當“軸”這個字用在形容人的場景當中時候,可絕對跟褒義詞不沾邊。


    何垚也沒指望老黑嘴裏能說出誇獎自己的話來。


    而且何垚還沒記住返回的原路。還得指望老黑手動給自己指路。


    這麽一來,老黑更是耐心盡失。


    要不是打不過他,何垚也早就不忍了。


    其實原本何垚還想問問老黑,為什麽這麽確定馮國棟還會回去。


    但看老黑那張黑臉,還是決定把問題憋回去。


    但是不得不說,老黑揣摩馮國棟這種人的心理揣摩的還是很到位的。馮國棟的車頭燈在濃重的夜色中發著鋥光瓦亮的光。


    何垚一頭紮過去的時候,就看到馮國棟背靠在車身上抽著煙。


    對於自己的到來沒表現出絲毫意外。


    “我剛才還在想,在這裏能等到你們的概率大,還是順著這條路出去找到那消失的金主概率大。小兄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那些料子在哪裏?”馮國棟一邊仰頭四十五度角吐煙圈,一邊問道。


    何垚靠近他,“馮大哥,借一步說話。”


    從馮國棟的表情明顯能看出來,一開始他是很警惕的。


    通過他接下來的反應能看出他也是很給人麵子的人。


    不管馮國棟這會兒心裏在想什麽,至少他還是聽話的跟著何垚走到了一邊。


    何垚著急忙慌將剛才聽到的內容跟馮國棟原樣複述。


    引得馮國棟一臉想不明白,“你來這兒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


    何垚點頭。


    這不是廢話嗎?


    難不成自己是來自投羅網還料子的?


    接下來馮國棟的表情開始耐人尋味起來,“你要什麽?”


    這個突兀的問題,導致何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我說,你想要什麽?不妨直接點。這樣也省得大家兜圈子。”馮國棟又重複了一遍。


    何垚聞言的第一反應有些氣憤。


    換成別人感謝還來不及。雖然自己也不是本著馮國棟的感謝才來的。


    可他這話的侮辱性還是挺傷人的。


    何垚說道:“言盡於此。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恩怨兩清。”


    “你就不擔心我們將你們控製。然後逼問那些料子的下落?這裏沒出現過第三方人馬。打失的料子在我看來,最有可能落入你們手裏。”馮國棟冷聲說道。


    何垚停下腳步,轉過身定定看著馮國棟,“首先,請問你是以什麽身份來追尋那些料子的下落?失主?還是覬覦者?其次,我壓根不認為你能控製住我們。”


    “你還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啊。哪怕嘴皮子上的。算了,我現在自顧不暇,沒工夫去追究那些身外之物的下落。小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以後有機會再報答。”


    這是不是說明,馮國棟這會兒不準備追究那些原石的下落了?


    他這樣的人,想遁形易如反掌。


    想讓魏銀芭喜或者矮壯男那夥人找不著, 有的是辦法。


    何來自顧不暇一說。


    何垚就坡下驢,麵色一緩,“那就多保重了,馮大哥。”


    “等這件事了結了,你這個兄弟我認下了。”


    何垚即將回到車上之際,還聽到馮國棟的喊聲。


    “這人很矛盾啊。為了錢反弑金主。如今又視天價翡翠原石如糞土。絕對不是尋常角色。”老黑咂摸著嘴說道。


    “人家說了,如今自顧不暇保命要緊。總不能為了錢,命都不要了吧?”何垚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心裏在想的是,馮國棟會選擇暫避風頭還是反擊。


    他跟魏銀這梁子算是結下了。以魏銀的尿性,不把馮國棟等人翻出來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吃了這麽大一虧,要能長記性翻篇,學會出門在外低調行事。那就不是他了。


    自己是不是應該聯合一下馮國棟?


    畢竟他們現在的目標是一致的。


    除掉魏銀,才能永絕後患。


    不過何垚覺得這件事並不著急。馮國棟對自己的態度,頗有些站在食物鏈頂端的高高在上之感。


    還是先讓他感受感受來自魏銀、或者說邦康的壓迫感之後,再來談。


    “好戲開始嘍。隻要魏銀今晚不死,明天開始就等著看好戲吧。我賭馮國棟撐不到公盤結束就得著。”老黑的聲音裏麵透著幸災樂禍,“管他們誰贏誰輸,反正這漁翁之利咱們是到手了。阿垚啊,咱們現在去哪?你指揮我執行。”


    看得出來他心情不錯。


    主動回了駕駛座不說,對何垚的態度也是好的離譜。


    何垚覺得自己有些時候也挺賤的。


    老黑這一變臉,自己反倒不習慣了。


    “回去洗洗睡吧……”


    何垚的話還沒說完,老黑就開始瞪眼,“那皮卡上的料子怎麽處理?總不能帶回酒店,落人口實吧?”


    老黑的顧慮也不是沒道理。


    酒店人多眼雜,還有那個礙眼的酒店經理。指不定折騰出什麽麻煩來。


    交給烏卡等人保管更不現實。


    那跟把老鼠裝進米缸完全沒區別。


    放車上更不行。萬一魏銀反撲,到時候這就是鐵證如山。


    思來想去,還真讓何垚想到一個目前來說,還算比較不錯的安置地。


    不過得辛苦文武跟雙全兄弟倆客串個看貨的。


    老黑見何垚已經有了解決方案,頓時開始想東想西,“阿垚,那些料子你看值多少?”


    何垚沒回答。卻問了他另一個問題,“老黑哥,關於礦區聯盟,蟶子哥還說什麽了?”


    他覺得魏銀這種無利不起早的人,在這個節骨眼上帶這些料子來內比度,怕不僅僅隻是精蟲上腦。


    搞不好還有什麽自己沒看出來的其他意圖。


    尤其結合白天他在公盤上的行為。有些熱切過頭。


    那感覺不像是正好遇上,倒更像預謀已久。


    而芭喜不過是個給他遞了個梯子的工具人。


    “說什麽呀?這事跟咱們這會兒討論的事有什麽關係?”


    老黑不滿的翻著白眼。


    嘴上這麽說,但還是配合的回憶起來。


    隻不過他向來對自己沒什麽興趣的人跟事記憶力不強。最後還是什麽有用的信息都沒能提供出來。


    “礦區聯盟不就是場口跟礦區想多賺錢,為利益表麵上凝聚在一起,實際背地裏各自打小算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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