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不想介入他們兩人的話題,但魏金那個虎視眈眈的眼神裏滿是不懷好意。


    何垚隻來得及讚助了一個笑容。就聽熊黎文說道:“還是金老板知道心疼人。就是我初來乍到一介女流,就是想攀高枝也沒處攀去啊。要不你給我介紹一個吧。”


    這下反倒把魏金鬧的不知該怎麽接話了。


    倒不是辦不到,而是總不能當著劉滿的麵挖牆腳吧?


    多少有些沒品。


    隨後將注意力轉移到何垚身上,“問你呢!這麽遠把人喊來幹嘛了?”


    何垚翻了個白眼,“能不能收收你的好奇心?我們就不能有點不可告人的事了?”


    魏金被他逗樂了,“行行行,你行。別人都是怕我多想,恨不能全交代。就你有恃無恐。”


    何垚沒跟他繼續貧,衝熊黎文正色道:“是這樣,這邊有人想從邦康拿些貨去國內賣。現在情況不明朗,也不好直接驚動於老板跟滿哥。我思來想去,你們都是女人。不管是溝通還是套話,都比我們這些大老爺兒們合適多了。”


    熊黎文眨了眨眼睛,“我們?是個女販子?”


    何垚的話不僅是說給熊黎文聽,也是說給魏金的。


    他一番話說完,魏金也就聽懂了何垚的字麵意思。


    芭喜想從邦康拿貨,跟於哥還有劉滿之間,可挑撥的空間就大了。


    這麽一來,很多事完全可以不用他們出麵,隻需要暗戳戳點個火,就能讓於哥跟劉滿把自己想辦的事給圓滿完成。


    借刀殺人,惠而不費。


    何樂而不為啊。


    當下魏金對熊黎文的態度更加熱情起來,“行了,咱們別站在這裏曬太陽了。有什麽話都等後麵慢慢說。阿文剛來,咱們怎麽能讓人站在這裏,沒完沒了的嘮呢。”


    何垚真的是服了魏金這個老六。


    熊黎文哼了一聲,“敢跟我滿哥搶生意。我倒要會會這個女人。人在哪?”


    魏金眼見有熱鬧可看,不嫌事大的說道:“哎呀,邦康的貨多著呢。你們這種小散戶,形不成競爭關係。不用緊張。”


    何垚滿頭黑線的看著魏金。


    有時候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哪頭的。想一出是一出,全憑著當時的心情來。


    熊黎文堅持,“源頭市場是一回事,國內終端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蛋糕就那麽大,多一個人摻和進去,我們吃什麽呀?”


    何垚生怕她莽頭衝壞事,連忙勸道:“這件事說起來簡單,但其實還有些你不了解的情況。先別衝動,等了解了整個經過再商量對策。金老板既然讓你參與進來,就肯定是站在咱們自己人這邊的。”


    熊黎文眼神閃了閃,“難道金老板準備接手邦康這部分生意?”


    何垚正準備替魏金否認的時候,魏金大大咧咧的說道:“長子長孫舍我其誰?誰與爭鋒?”


    一聽就知道國內武俠劇沒少看。


    他不知道何垚對熊黎文身份的揣測,所以說出這樣的話來應對也正常。


    何垚連忙說道:“這個問題要認真回答起來就更複雜了。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他覺得自己活脫脫活成了魏金的發言人。


    但魏金可不清楚他的良苦用心,兩眼一瞪就準備發作。


    好在熊黎文的注意力似乎已經轉移到公盤上麵去了,“我能進去看嗎?聽說能進這種地方的都是有錢人?”


    魏金無所謂的說道:“想進當然就能進。看誰敢攔你。”


    對比他的張狂,還是何垚更靠譜。


    他將自己胸前的工作入場證摘下來,遞給熊黎文,“拿著這個應該就能進。反正我在裏麵也沒什麽事,你想去就自己進去轉轉看看。”


    工作入場證說白了是因為貨主方經常會臨時換人。


    所以公盤幹脆按人頭給他們發放入場證。這樣隻要證件在誰手上就放誰進去。比來來回回重新辦手續省時省力多了。


    “那我進去了你怎麽辦?”熊黎文問何垚。


    何垚聳肩,“反正我進去也沒什麽事,還不如在場外躲清靜。你去吧,回頭記得把證件還我就行了。”


    剛才喬治已經表現得很不快。為琳琅辦事倒還好。給電線杆子辦入場的時候,那個臉都快拉到腳麵子上了。


    這會兒要是再麻煩他去給熊黎文辦入場手續,怕是會直接原地爆炸。


    何垚也不是那種喜歡無休止麻煩別人的人。


    力所能及做到的事,他也發愁麻煩別人。


    熊黎文衝兩人擺了擺手道別,迫不及待衝進公盤。


    留給魏金滿心的失落,“我還以為她會邀請我做她的向導呢。這麽大好的機會,她竟然都不懂得利用。真是暴殄天物浪費人才啊。”


    何垚沒好氣的看著他,“大哥,平常說話隨意些便也罷了。那個於老板可不是劉滿那樣的草包。要是熊黎文回去把剛才你說的話從頭到尾複述給他們聽,你以後準備怎麽辦?”


    魏金似笑非笑的看著何垚,“怎麽辦?順理成章做個合格的接班人。帶領邦康做大做強!”


    何垚不知道魏金說這番話,有幾分出自真心。


    但人的注意力在哪,就會對什麽格外敏感。


    同樣,人看似信口說出來的話,往往是曾經在他腦海中反複琢磨過的。


    魏金就是這種人。


    這一點是何垚的雷區紅線。


    所以他用同一種異常認真的眼神盯著魏金。試圖從他臉上得出更準確的結論。


    這一點很重要。跟魏金不久前在自己麵前表現出來的立場有著天壤之別。


    對魏金來說,是非善惡並不像外界看的那麽重要。他是做好人還是壞人,全憑自己的心情。


    也全看對手的立場。


    就眼前來說,隻要能給魏銀使絆子,讓他不爽。魏金就美了。


    “看著我幹什麽?你是懷疑我幹不過為魏銀?覺得他這段時間處處出風頭占上風,我已經被踢出局,完全不配成為他的對手了?”魏金臉上帶著一抹譏笑,開口問何垚。


    何垚搖了搖頭。


    他知道魏銀之所以能拿下那麽多礦產,完全是魏金操作出來的。


    按照何垚的理解,魏金這麽做,應該是應了那句”天欲讓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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