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哥,你這是怎麽回事?”


    麵對何垚的問題,老黑主打一個唉聲歎氣。


    傳出去難免丟人。順順利利出境拿到手信。結果誰知道回程會趕上國內邊境布防……


    不早不晚剛剛好。


    不抓都說不過去。


    老黑雖然負隅頑抗,但奈何雙拳難敵四手。


    其實光人的話,老黑就算打不過,跑還是有希望做到的。


    但對方陣營裏還有一隻狼犬。咬住老黑褲腿就不撒口。


    對這條盡忠職守的工作犬,老黑愣是做不到手起刀落。


    就這一點耽擱,老黑就地伏法。


    “你又是怎麽回事?”老黑反問道。


    何垚沒好氣的翻白眼。


    身陷囹圄還不都是為了他。


    然而老黑一點也不領情,“關兩天的事……你現在也進來了,能起什麽作用?深情陪伴啊?”


    何垚問道:“今天的手信上有沒有說今天白天發生的事?”


    老黑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沒看……要不,你來?”


    何垚倒是想,問題是他根本看不懂緬文。


    所以一邊攛掇老黑拆信一睹為快,一邊自己開始喊人。


    兩人被關的地方是個臨時牢房。有點類似大號籠子。被安置在一輛外形酷似皮卡車的車後鬥上。


    寬敞倒是挺寬敞的,就是不夠自由。


    估計邊境線上人手也緊張,何垚跟老黑這裏都沒有專人看守。


    除了那隻據老黑說,咬住他褲腳跟死神擦肩而過的工作犬蹲在地上,抬著毛茸茸的腦袋一直盯著兩人。


    估計就是覺得兩個偷渡的人,沒什麽大不了的。


    又不能讓他們在眼皮子地下造次。先關起來,等忙完了再來討論他們倆的事。


    何垚喊破喉嚨都沒喊來一個人 。


    除了狗呼應著他的動靜時不時叫兩聲,像在實名嫌棄。


    除此之外,一個鬼影子都沒露麵。


    “別白費力氣了……他們才不會讓一個偷渡客擾亂他們的任務……”老黑懶洋洋的說道。


    這副過來人的語氣、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口吻,讓何垚氣結,“咱們沒時間耽擱在這。我怕大金後麵又折騰幺蛾子。”


    老黑說道:“那你打出去。”


    何垚頹然席地而坐,完全不想跟老黑繼續往下聊。


    口袋裏的硬物戳到自己的時候,才想起剛才沒有搜身,手機跟電筒都在身上。


    下意識掏出手機的時候,才發現有微弱的信號。


    這可把何垚激動壞了,一個激靈站起來。


    結果手機信號沒了……


    他開始滿籠子上上下下角角落落找信號。連老黑問他在幹什麽,跟狗捉虱子似的,都沒空回嘴。


    最後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趴在籠子裏找到了一格信號。


    連忙找出郭瑞的電話撥號。


    結果還被老黑一巴掌給拍飛了。


    “搖人沒用。這邊邊防不比那邊。誰敢跟國.家.機.器叫板。你這不是讓兄弟們送死嗎?咱們到時候給他來個一問三不知,裝聾作啞。頂多就是關幾天的事。你這麽一鬧,反而把事情鬧大了。”


    何垚現在就恨不能把事情鬧大,跟老黑拚了。


    但不行,正經事要緊,其他的都可以往後靠。


    簡單跟豬隊友解釋幾句,防止他再給自己使絆子。然後才得以在他半信半疑的目光注視下,再次狗捉虱子般找信號打求救電話。


    郭瑞接電話倒是一如既往的快。


    在斷斷續續的信號下了解到事情經過之後,問何垚抓他們的人姓甚名誰屬於哪部分?


    何垚一問三不知。


    最後終於把郭瑞給整煩躁了,問他什麽都不知道,難不成指望自己去天邊救他去?


    何垚滿頭黑線,電視上可不是這麽演的。都是直接定位,然後風馳電掣展開營救行動。


    郭瑞被他氣樂了,“這麽懂行。那你來唄?對公民定位,那都是要提前打申請的。以為我這裏是法外之地呢?一套流程搞下來,慢則好幾天。你那邊按偷渡算都該放人了。我還費這個勁幹什麽?”


    何垚覺得,這郭瑞真是屬狗的。讓自己“墊資”的時候可不是這這副態度。


    這一聯想,還真讓他想起一個線索。


    “抓我的人姓什麽叫什麽雖然不知道。但抓我的部門裏頭,有隻叫瑞秋的緝du犬算不算?”


    回答他的是郭瑞直截了當的掛了電話。


    何垚的心卻放回了肚子裏。


    別看郭瑞說話做事是狗了點。但要不是有了尋找方向,應該不會就這麽把電話給掛了。


    這一點何垚還是相信他的。


    “這就完事了?什麽時候能走?”老黑看著何垚。


    何垚也遲疑,“大概、可能、也許明天?最晚後天……”


    老黑這會兒想起一件更要命的事來,“你應該不是自己一個人出來的吧?”


    何垚詳細描述了一下跟自己出門的四個漢子。


    把老黑煩的不行,“你直接說安排在園區入口的四個人不就行了?你說書呢?完犢子,有個出名的一根筋。肯定得摸過來找機會撈你。”


    到了下半夜,還不見人影,連狗都走了。


    就在何垚以為兩人就這麽相顧無言的度過一個抓耳撓腮的夜晚時,狗回來了,還帶回來幾個穿邊防製服的男人。


    打開鐵門,指著何垚,“你,出來!”


    他們常年跟窮凶極惡的人打交道,說話做事可沒有國內警察那麽和藹可親,考慮群眾感受顧慮執法尺度。


    要震住凶徒,首先自身要有足夠的氣勢。


    這致使老黑立刻警覺的把何垚拉到自己身後,“你們要幹什麽?”


    來人說話也不客氣,“幹什麽還要跟你打報告?出不出來?不出來我們放狗了!”


    那狗也通人性,聞言立刻抬起前爪扒著籠子口。


    牙都呲出來了。


    大有一言不合下一秒就竄進去咬兩口的架勢。


    何垚拍了拍老黑的肩膀,衝那幾名邊防說道:“我倆是一起的……能集體行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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