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問道:“是不是可以先打電話跟城裏聯係一下再決定?”


    一群人看傻子一樣看的他心裏都沒底了。


    苗仔率先說道:“政.府.軍哪回來不是斷水斷電短信號?”


    何垚也有些發愣。打死他也沒想到,現如今這個年代還能這麽搞。


    蟶子卻說道:“這回不一樣。他們兵貴神速來的突然,而且才剛到不久。說不定信號還是通的。”


    話音剛落,魏金跟苗仔開始各自嚐試著打起電話來。


    魏金順手拉開房門準備去院子裏透口氣,結果門一開,一團黑影朝懷裏跌來。


    毫無防備下,兩人結結實實抱在一起。


    看清楚懷裏的人是劉滿,魏金立刻踢皮球似的踢了他一腳。


    劉滿當然不至於像皮球一樣滾走,但一腳踢在小腿骨上那種尖銳痛感,還是讓他像觸底的皮球一樣跳了起來。


    劇痛讓劉滿腦門充血,瞬間不顧一切跟魏金扭打成團。


    魏金大約根本沒想到自己會遭遇這種狀況,一時不察臉上已經挨了劉滿兩拳。


    這當然不能忍,想都沒想揮著拳頭朝劉滿臉上砸去。


    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等眾人把兩人分開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分鍾以後了。


    等魏金再想起來打電話這檔子事的時候,訊號是真的中斷了。


    但在這之前苗仔都成功跟手下取得了聯係。


    劉滿在魏金看來,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要不是眾人攔著,隻怕又要打起來。


    先機已失,這會兒再想找補也來不及了。


    苗仔那邊確定另一半手下還沒散,就心無掛礙了。哪有排兵布陣的覺悟。


    角色不同,所思所想所為皆不同。


    對此苗仔還覺得眾人對他的埋怨讓他委屈,“那我也不知道這信號說沒就沒啊……”


    蟶子寬慰道:“這一向是政.府.軍的戰術之一。要不然就沒必要費那麽多人力嚴查通訊對講設備了。不管起沒起到作用,都沒什麽好抱怨的。”


    魏金仍然鐵青著臉不說話。


    老黑打圓場,“一會兒我跟苗仔走,不用麻煩你們。我都沒嫌煩,你們在那起什麽哄。”


    苗仔連忙跟了一句,“對對對。我們這次回去,跟下麵的人接上頭,該交代的都交代好。我們這行有自己的接頭辦法。到時候不用冒險進城,隻需要在外圍尋找他們幾個留下的信息就可以了。”


    這倒是真的。政.府.軍再厲害,也做不到對邦康的一山一水了如指掌。


    隻要邦康全境沒有被他們圍的密不透風,是完全能做到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的。


    蟶子衝魏金說道:“進去一趟也是冒了風險的。想想有什麽話要帶給什麽人。能一趟解決的,就不要分成好幾趟。咱們的人員經不起消耗。”


    魏金沒說話,在房間裏到處翻找起來。


    還真讓他找出了紙筆。坐在臨時辦公桌前奮筆疾書起來。


    何垚好奇的湊過去,滿紙雞腸子沒有一個是認識的。


    魏金寫完將紙折起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行頭。將腰間骨色手槍摘下來拍在書信上。


    “把這封信帶給我阿爸。看到這把槍他們會放人的。”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苗仔,你要派個信得過的人。以後專門負責傳遞消息。到時候我阿爸會將需要我們在外圍配合的寫下來。交給這個人傳遞出來。”


    苗仔點頭,“沒問題。當時我把人分成兩批。專門把我阿弟留下領隊。可以放心。”


    老黑取信的時候說道:“要不你換個信物吧?現在非常時期,槍跟子彈多多益善。哪還有往外送的道理?”


    魏金還沒表態,老黑就上手開始摘魏金脖子上的項鏈,“都是自己人,沒人打秋風。拿這個吧。”


    魏金偏了偏腦袋躲過去,“不是打秋風的問題,是這東西說服力不夠……”


    想了想還是將手腕上的滿天星摘下來,替換掉手槍。


    “這個可能還好些……用這個吧。”


    老黑吹了聲口哨,“這東西我可不能保證能把持住。”


    魏金笑罵,“等完成它的使命,隨你處置!”


    苗仔在一旁著急的刷存在感,“出生入死的是不是見者有份?”


    老黑拎著他的脖領子,說道:“時間差不多,咱們該起程了。隻要表現好,跟著金老板吃香的喝辣要什麽有什麽。現在就是納投名狀的時候了。隻要這次你手下不掉鏈子,東西歸你都行。”


    苗仔一邊被老黑扯著往外走,一邊說道:“那沒問題。我保證百分百完成你們交代的任務。但咱們可得立個君子協定……我覺得……”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遠了。


    何垚想了又想,還是追了出去。衝兩人背影喊道:“老黑哥,還能多帶一個嗎?”


    老黑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時候。你瞎湊什麽熱鬧。別擔心,不管怎麽樣我都保證把你活蹦亂跳送回佤城。”


    何垚說道:“抽支煙再走。”


    老黑知道何垚這是有話要說,把苗仔塞進車裏重又走了回來。


    跟何垚兩人走到牆邊陰影裏,一人點起一支煙。


    何垚開口了,“不行。你帶苗仔走這一趟押的寶全係在他們身上。如果他們靠不住首尾兩端、或者到時候坐地起價……怎麽辦?”


    老黑眨了眨眼睛。他更習慣聽命行事。動腦子的事太費神。


    “大金不是能約束住他們嗎?你想太多了。”


    何垚說道:“這種時候不能賭概率。我們要多做一手準備。”


    老黑不解地看著何垚,“你才來邦康幾天啊?大金都沒轍你能想出來什麽辦法?”


    何垚不想彰顯自己,說道:“大金是因為目標太顯眼,不方便進出。一旦被捉,絕對會成為這場戰事定性的重要因素。我想回邦康城裏找幾個人……如果能找到,我們就能多一個穩妥的信息來源。”


    老黑狐疑的盯著何垚看了半晌。


    最後出於對何垚為人以及辦事能力的信任,他接連幾口將手裏的煙抽完,狠狠踩滅煙蒂,“走!就是舍得這身剮我也護你這一趟周全!”


    何垚說道:“不忙。你去車上等我。我還得找大金借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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