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跟上來的劉滿連忙說道:“不是,金老板。這地兒一看衛生條件就不達標。我們哥兒倆無所謂。主要是擔心金老板身嬌肉貴……”


    正說得起勁,冷不丁於哥踢了他一腳。


    劉滿別看人高馬大的,身子骨早就被毒品侵蝕空了,光剩個人架子。


    於哥這一腳估計也沒控製好力道。頓時劉滿就掙紮著朝後倒去。


    一道尖利的女聲強勢直鑽眾人耳朵,一道瘦弱的身影快速跑來。


    熊黎文?


    別看魏金對付於哥跟劉滿的時候挺不客氣,麵對女人的時候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不過他跟其他男人的女人迷症狀不一樣,他是那種天生處處留情且多情的性格。


    所以在熊黎文衝過來扶著劉滿起身,怒氣衝衝瞪著自己的時候,魏金除了眨巴眼睛一句狠話都說不出來。


    於哥連忙打圓場,把這兩人扒拉到自己身後,陪著笑臉衝魏金道:“我覺得燒豆腐好啊。豆製品對身體好、烤豆腐外焦裏嫩口感酥脆。好吃到流口水!不幹不淨吃了沒病。來來來,金老板,敞開肚皮盡管吃。今天這頓算我的!”


    魏金意味不明的哼哼了一聲,率先朝豆腐攤走去。


    劉滿伸手攬著熊黎文的肩頭,一瘸一拐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


    豆腐攤前照舊是那個老奶奶帶著孫女兒,一個負責翻豆腐、洋芋,一個負責跑腿打蘸水。


    大約這個攤位也沒考慮過會同時招待這麽多人。 凳子都是東拚西湊連裝飲料的塑料筐都用上,才算湊夠。


    饒是這樣也容納不了六個人排排坐。


    魏金問蟶子能不能上手翻豆腐,蟶子才剛點頭,他就讓老奶起身去忙其他的,把蟶子跟何垚往裏頭安排。


    熊黎文見狀,自告奮勇說自己豆腐烤的一絕,不輸外麵豆腐攤上的手藝。


    於是最後她跟蟶子兩個打配合,一個負責擺一個負責翻。


    老奶見他們倒也熟練,至少能實現自給自足,也不再跟他們客氣。


    慢悠悠的端出一口大鍋,坐在門口開始做臭豆腐。


    她這裏的豆腐,跟國內滇省常吃的臭豆腐一般無二。


    不同於那種聞起來臭吃起來香的黑豆腐。這種豆腐新鮮狀態下,除了豆腥味之外基本沒其他雜味。


    別看在火上烤著的豆腐都是圓嘟嘟白胖白胖的,比圓球隻多了四個角。其實最開始就是一鍋稀豆腐。


    用紗布經人手勒出形狀,一個個白胖子就橫空出世。然後再一個挨一個擺上木板。


    一層木板一層豆腐。


    老奶背對著夕陽,銀色碎發時不時跟著風的節奏擺動。


    深棕色的雙手跟潔白瑩潤的豆腐形成鮮明的對比。


    也許這番操作放到網上,會被很多人詬病衛生隱患。


    不戴一次性手套、也不戴口罩,有衛生許可證嗎?


    但這一刻,何垚看到這個老奶奶、看到這幅畫麵的時候,心裏隻覺得溫暖、安定。


    就連那一個個豆腐,都仿佛具備了與眾不同的溫度。


    眼裏看到的跟耳邊聽到的就像不是一個世界的內容,讓何垚覺得特別諷刺。


    於哥殷勤的幫魏金劈開一條一次性筷子,相互交叉摩擦摩擦再摩擦,恨不能把那兩根木頭直接拋成光麵的。


    “金老板,一別小幾天你這狀態看上去更好了。果然還是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這個邦康的水土就是好啊……”


    他邊說邊夾了塊豆腐輕輕放在魏金麵前的碗裏。表情無比真摯,看上去比真的都真。


    蟶子大約都看不下去了,沒好氣的說道:“眼瞎啊?看不見這豆腐還沒熟?你讓他吃生豆腐,是想鬧死他還是怎麽的?多大仇多大恨啊!”


    於哥連忙將豆腐原樣又放回炭火上,“嗐,怪我怪我。我這,在國內輕易也不吃這玩意兒……我這也不懂看熟沒熟,就是覺得都烤了這麽長時間了……”


    魏金皮笑肉不笑的反問道:“我們邦康的條件,大大拉低了於老板的生活檔次。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於老板這種檔次還是得在大城市,才能如魚得水。”


    於老板的臉色陰晴不定,但最後還是佯裝聽不懂的衝魏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金老板,我這人啊,就是不會說話。也就是您這大人大量才不跟我一般見識。這要真去了那種大城市,往那人精堆裏一紮,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還是跟金老板玩有前途。”


    何垚覺得蟶子的直覺的確是準的。


    雖然還不確定魏金對於哥跟劉滿的不滿,是源於其他還是跟那些植物有關。


    但明眼人的確能看出來,魏金對這倆人沒好感。


    就連那個黃毛小丫頭都看出了麻衣相。


    別人吆喝她拿點、添點什麽,都挺乖巧配合。偏於哥跟劉滿使喚不動她。


    不過倒是對熊黎文挺親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熊黎文把自己腦袋上一個毛茸茸的卡通發夾,夾在她小腦袋上的緣故。


    再就是魏金對熊黎文的態度也比對他倆強上不少。


    何垚自從上次對熊黎文的身份有所懷疑後,現在身涉這些爛事,見著她那就跟見著親人一樣。


    基於這種種區別對待,於哥也不敢隨意拿劉滿撒氣了。


    畢竟自己說的話不好使,還得指望有個能起緩衝作用的幫手。


    熊黎文嚼著口香糖,結合她黑如熊貓的煙熏眼影,活脫脫像個小太妹。


    不知道接收到於哥什麽眼神,她一副不知深淺的樣子滿不在乎的說道:“幾位老板,買賣跟誰做不是做啊?與其讓那些麵都沒見過的賺這份利潤,還不如交給知根知底的……不管鴉.片還是四號已經是下沉市場了。未來是麻黃草的天下。所以合作的主次關係不是一成不變的。誰也說不準後麵誰求誰辦事。歸根結底還得看命!”


    於哥聽完這番話臉都抽抽了,“你哪頭的?”


    這他麽究竟是豬隊友,還是死對頭派來砸場子的?


    魏金都被氣笑了,“行行行,那讓我們預祝於老板的麻黃草生意越做越大、越大越強。我們這下沉市場中苦苦掙紮的草根就不給諸位添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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