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轉過身,跟沙發上二者之一的男人的看去。


    雖然白天見麵的時候對方穿著衣服,但並不妨礙何垚仍一眼認出了這會兒一絲不掛的酒店老板。


    另外那個女人,何垚不認識。


    但絕對不是那個身材絕佳卻長相抱歉的趙小姐。


    老板見何垚不但不離開,反而肆無忌憚的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


    羞憤交加之下,他口出惡語,“還不趕緊滾!看他麽什麽看!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狗眼挖出來泡酒!”


    這話還真說到了點上。


    讓何垚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剛才夢裏的狼犬。


    惡從膽邊生,掏出手機沒頭沒腦對著兩人一通拍。


    堪比狗仔。


    “我他麽讓你滾!你是不是……”


    老板的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


    對上何垚似笑非笑地表情,他突然反應過來那裏麵無聲的威脅。


    “你想要什麽!開個價吧!”


    老板飛快地妥協了。


    不是對何垚,而是源於對趙家、對醜事曝光之後自己下場的恐懼。


    識時務者為俊傑。絕對不能拿自己的未來抖這一時半刻的威風。


    但心裏多少應該是不爽快的,伸手朝身邊女人臉上甩了一巴掌,“還不他麽趕緊把衣服穿上,想去電詐園區裏當女表 子嗎!”


    女人被打懵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一邊哭哭啼啼一邊從沙發爬到地上,摸索被甩的四散的衣服鞋襪。


    “老板,這就是個誤會……這是我店裏的收銀員。剛才我們隻是在交流這個月的店裏的營收狀況……”


    老板很快恢複正常,胡亂找補著。


    要是何垚上道,這會兒就應該要麽示好、要麽提條件。


    但何垚隻是點頭,嘴裏說道:“懂得都懂。”


    這話讓酒店老板立刻變了臉,應該是想發作的。但出於忌憚何垚手上的照片跟視頻,他及時克製住了情緒。


    “我是來買煙的。”


    何垚見那女人已經穿好衣服,開口了。


    女人傻愣愣地看著何垚,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立刻又將老板的火氣給吸引了過去,伸手扯著女人淩亂的長發,“你他麽聾了嗎?老板說要買香煙!還不他麽趕緊伺候著!真他麽晦氣,攤上你這麽個掃把星!”


    女人被老板扯得嗷嗷直叫,但又不敢反抗。隻得拚命的往何垚身邊躲。


    所以當什麽都不要當人小三。


    被原配知道了挨打不說,東窗事發的時候還很有可能要被前一秒還甜言蜜語的枕邊人打。


    圖什麽。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身材雖然不如趙小姐,但這長相的確甩她好幾條街。


    別的不說,光說這膚色在緬國女人當中絕對屬於白皮。


    尤其那張臉,神似國內一個挺出名的女明星。


    就是那一身穿著打扮,怎麽看怎麽像前些年跟在老總身邊那些小蜜的風格。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迎合客人或者幹脆就是酒店老板的審美喜好,她穿的不是緬國女人的傳統特敏。


    襯衫外加包臀裙,腳上還踩著雙十幾公分的高跟鞋。


    搭眼那麽一看,還真是惹火又勾人。


    雖然男人之間經常半真半假開玩笑,說管她長成什麽鬼德行,關了燈都一樣。


    但人不會記得自己都得到了什麽。


    而是越得不到什麽越惦記什麽。


    就像眼前這酒店老板,能不知道背叛趙小姐的下場什麽樣嗎?


    未必。


    可能在他入贅之前,就已經親眼見證過幾個“前輩”的下場了。


    但那時候,也許對金錢的渴望,促使他義無反顧的入贅進了趙家大門。


    如今金錢名利都有了,時刻懸在頭頂上的恐懼之劍,還不是沒能阻止他想入非非。


    女人好不容易從自己老板手上得以脫身,立刻風一樣的噠噠噠跑出去了。


    何垚覺得自己應該跟上去,把煙先給買了再說。


    結果人才剛轉身,就被人給拉住了。


    轉頭就看到老板麻溜的跪在了地上,“老板,你要什麽我都答應你。隻要我有,你盡管開口!我保證絕不討價還價!”


    這件事何垚還真不知道怎麽給他答複。


    他對眼前的男人沒什麽好感。欺軟怕硬,狐假虎威的。


    見來硬的不好使,又開始懷柔。


    雖然是在外麵胡搞,可前一秒還跟對方負距離,後一秒就把對方視為敝履下死手。


    別看這會兒跪在地上就差給自己磕頭,說不定轉頭紮自己一刀這樣的事他也照幹不誤。


    這樣的人,誰見了也得吐口唾沫。


    但今晚發生的這件事,何垚得先跟魏金商量過後,才能定奪。


    所以他甩開老板的拉扯,“有什麽話都等明天再說……”


    往外走了兩步,何垚又再次停下腳步,“別想暗地裏動手腳。我要是在你這裏出了事,不出十二個小時,剛才的東西就會發到大金的手機裏。我的命不值錢,但我死了影響到他賺錢,你應該知道他會幹出什麽事。”


    老板聽完這話,整個人喪氣的癱到地上。


    但何垚還沒準備就此放過他,又補充了一句,“外麵下雨了,讓那些娃娃兵進一樓避避雨。做人還是要盡量多做善事,這樣才會有福報。才能離水牢那種地方遠遠的。”


    這次說完,他是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重新回到服務台的時候,那個女人竟還真在。


    低垂著腦袋正在服務台裏麵哭哭啼啼。


    何垚喊了她好幾聲,才讓她抬起了頭。


    讓她把自己需要的香煙取下遞給自己,何垚問她多少錢的時候,女人正準備開口,被隨後趕來的老板給呼喝住了。


    又是劈頭蓋臉的一通罵。


    什麽沒有眼力見、眼裏隻有錢、要錢不要命諸如此類的。


    何垚被他吵的心煩。既然不收那自己也抽個霸王煙。


    抓過煙盒晃晃悠悠奔安全通道去了。


    穿過樓梯那道門的時候,何垚回頭看了一眼。


    看到老板扯著那女人的長發,將她按在服務台寬大的桌麵上。


    兩個人隱身在陰影中。


    何垚隻能隱隱約約看到他一聳一聳的。想想也知道是在做什麽。


    也許是預料到他自己後麵會遭遇什麽。


    既然都是生不如死,不如先爽完了這把,後麵至少也是個風流鬼。


    女人的啜泣聲順著涼絲絲的空氣飄出來。


    後麵她還會經曆什麽,何垚不知道。


    不過,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相應的代價。


    自己不也是嗎?


    至今故土難歸,還不是在為當初的選擇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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