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回阿鬼家的院子之前,何垚先給馬向雷去了個電話。


    簡單交代了一下自己抵達的時間,以及這邊晚上需要落腳的人數。


    剩下的反正再過一會兒就能見到,就沒必要這個時候去多費唇舌。


    這方麵馬向雷比何垚更明白。答應的痛快電話掛的也利落。


    三人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一路上相對順利,除了老黑他們營地就是撣幫的駐紮地。臉熟好辦事,一路算得上是暢通無阻。


    原本以為大家夥兒都該睡了,畢竟第二天還有各自的事情要忙碌。


    沒想到院門口昏黃的照明燈亮著,推開院門,一群人整整齊齊圍著石桌,順著聲音齊刷刷看過來。


    最先蹦過來的就是阿鬼。


    沒大沒小的捶了何垚一拳,“我們先前還打賭,你去了國內會不會樂不思蜀。”


    話音剛落魏金就懶洋洋的開口了,“當時你押的可是他一去不回。早知道就應該真金白銀拿出來賭一把,讓你輸的褲衩子都不在了。”


    琳琅端著一個盆從院牆邊的水池前站起來,“水果洗好了,趕快來吃一個潤潤嗓子。”


    原本其樂融融的場景,在看到隨後進門的劉雲時,突然詭異的鴉雀無聲。


    再看何垚的眼神,就不對勁了。


    硬要形容的話,有點像影視劇裏,在外征戰的將軍帶著戰利品的美女回府,家裏人看過來時的模樣。


    何垚心裏覺得好笑。整的跟自己這趟出去是尋花問柳了似的。


    自己不是將軍,阿鬼家院子也不是將軍府。


    當下主動介紹了蟶子跟劉雲。


    眾人這才訕訕地調整了一下態度。


    不過還是很明顯跟蟶子更親近。


    如果用男女有別來形容也不對。因為琳琅也對劉雲表現得很疏離。


    圍巾更是直言不諱小聲嘀咕,喊何垚“渣男”。似乎是在為卡蓮打抱不平。


    無法解釋就幹脆不解釋。


    何垚讓琳琅給劉雲收拾個房間出來。


    想不到她卻說,“那就委屈這位姑娘今晚跟我擠一擠。明天再尋住處吧。鬼哥家祖宅大是大,就是房間收拾起來也費勁。”


    就差直接攆人了。


    劉雲連忙擺手,“要不然,我今晚還是回宿舍住吧……給你們添太多麻煩了。”


    她們紅十字會倒是有住的地方。


    隻是一個房間恨不能擠進去十幾個人。集體環境這麽晚進出多有不便。


    更何況她馬上要辭工,那邊肯定也不會繼續讓她住下去。


    何垚這才將劉雲給帶了回來。


    自己這才走多長時間啊,說的話就一點都不好使了。


    何垚一把拉住劉雲,說道:“你今晚就住在這裏。我去給你收拾房間。”


    這麽大個院子,還塞不進這麽一個活人了?


    眼見何垚動氣,馬向雷連忙給琳琅使了個眼色。


    琳琅這才連忙說道:“阿垚老板,你們坐下歇著。這些事我來就行了。”


    說完就自顧自張羅去了。


    看她勤快的身影,何垚倒是突然想明白了琳琅為什麽排斥抵觸劉雲進門。


    隻怕是在為卡蓮抱打不平。


    兩個女人本來也沒相處多長時間,倒是生出惺惺相惜的真情實感。


    這麽一想,剛才那點情緒也煙消雲散,隻剩為卡蓮感到欣慰的成分。


    兩個女人遭遇各有不同,但卻有同樣不堪屈辱的過去,在這個社會擁抱著相互溫暖,也是難得的人間真情。


    不過自己這會兒太累了,該介紹的已經介紹,剩下的也沒什麽好說的。


    蟶子淡淡的跟眾人打了個招呼,帶著自己一個背包就回了房間。


    他這樣的人談不上適應力不適應力的,就像個蒲公英種子。


    在什麽地方也能紮根、也能活。反正隻要能達成他們的最終目的,別耽誤他們賺錢。其他的一切好說。


    馬向雷站起來,將位置讓給何垚。


    伸手抓了個青棗,一邊哢嚓啃著一邊嘿嘿傻樂,“你可算是回來了。明天開始可以給我放幾天假不?我得好好休息休息。”


    何垚笑罵道:“我總共走了才幾天?你就申請放幾天假。最多能動搖能夠你明天起晚點。”


    魏金幸災樂禍的衝馬向雷說道:“別高興的太早。後麵你還得繼續忙活。我準備明天讓阿垚休整一天,後天我們就動身回邦康。”


    阿鬼插嘴,“還回來不?這次會不會一去不回頭了?”


    魏金壞笑著說道:“你舍得我不回來?我不回來誰帶你去找樂子?你就說,這幾天小日子過得舒坦不舒坦?”


    阿鬼跳起來想捂魏金的嘴,臨了又縮了回來,偷瞄了一眼何垚。


    見他沒什麽反應,這才放下心來。


    看樣子魏金這老鼠屎這幾天沒少把他往溝裏帶。


    跟大家夥兒溝通了一下感情,何垚重點問了問佤城這邊的兩樁生意怎麽樣。


    馬向雷見著相對重點的說了說,不過也沒什麽大事。


    不過就是來了幾個大客戶,還有哪些料子切出來漲的離譜諸如此類的。


    最後才說程哥兒從國內回來了,前天的事。昨天去店裏找過何垚。


    馬向雷擔心言多必失,沒提何垚回國的事,隻說出去辦事,三兩天就回來。


    何垚點點頭。


    別說,這麽長時間沒見程哥兒,還真有些想念。


    明天張羅完店裏的事,說什麽也要去見見他。


    一群人也沒覺得說了什麽,但最後散開的時候也淩晨兩三點了。


    在國內的時候不覺得時間這麽趕。


    一回佤城,早上天不亮,何垚就被馬向雷吆喝著起床去開店門。


    這麽一對比,高明還真是讓人省心。


    早起本來就煎熬,尤其身邊還有個做足了架勢把他送走自己睡回籠覺的參照物。更顯得這待遇淒慘。


    何垚琢磨著,這邊蒙包料店還是得尋個鎮得住的人日常打理才行。


    阿鬼雖然也可以,但畢竟年輕閱曆又相對偏少。


    整個人的心都還飄在半空中,天天做夢想的都是當個騎著摩托行俠仗義的大俠。


    真要讓他頂事,還得時間曆練。


    盤點手上一圈,具備勝任條件的大約也就是原本哪個新長城的前台夥計。


    但那夥計不像阿鬼這麽簡單。讓何垚總覺得好像隔著層什麽似的。


    可能還是交往淺了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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