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沒有太多打架的經驗,相反倒是挨打經驗豐富。


    不過那時候是沒得選,反抗會招致更多無法抵抗的肉體傷害。可如今不一樣了。


    誰動他一根汗毛,他絕對要對方付出足夠的代價。


    就像這會兒,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就在那幾人即將走到自己身邊時,旁邊桌子上晃晃悠悠站起來一個人。


    包圍過來的幾個人第一時間警覺的看過去。


    他們之所以敢明目張膽的這樣對待何垚,一方麵是因為白天老黑讓他們丟臉,如今他們要從跟老黑關係明顯不錯的何垚身上找場子。


    另一方麵也是瞅準了何垚跟其他人都不熟,就算被他們群起而攻之,也不會有人幹預。


    這就是營地的法則。


    別看現如今不管是蟶子還是老黑出雲,都跟何垚關係不錯,說到底也還是有利益關係在那擺著。


    即便如此,也別指望他們不在的時候,何垚這個金主就一定能在營地橫著走。


    在營地裏,可以把他們這些人之間的關係比作是公司裏一個個的部門。


    老黑跟出雲這個部門的事,其他人根本也懶得插手。


    沒準還會從旁熱鬧看的興起,然後趁機賭上把輸贏。


    這幾個人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敢趁著何垚落單的時候放肆。


    眼瞅著馬上就能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結果隔壁這哥們兒突然冒出來,當然第一時間引起他們注意。


    那人轉過身,衝幾人說道:“再往前走一步,就是死。不信的盡管上前。”


    何垚也沒想到這裏竟然有人為自己撐腰,多看了幾眼,突然認出了說話這人。


    當初他跟著出雲一起為自己出過任務,當過一回司機。


    後麵何垚行程主要放在國內,就也沒關心過這人去向。


    看樣子,不僅何垚認出了人,那幾個上門找麻煩的也認了出來。


    麵麵相覷交換了眼神之後,不甘心的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何垚覺得於情於理自己至少應該跟對方打個招呼。


    所以站起身朝那人走過去。


    沒等他開口,對方先說話了,“阿垚老板好久不見。什麽時候來的?”


    何垚將情況大致一說,那人就說道:“老黑出事了……你不知道?”


    這話把何垚給聽懵了,“出事?出什麽事?”


    那人大約是覺得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幹脆示意何垚跟自己來。


    帶著他朝營地深處走去。


    敢情何垚前麵幾次來,都隻是在外圍活動。


    順著那排平屋往裏麵深入,還別有小洞天。


    洞天雖小卻五髒俱全。何垚最後在一間同樣不起眼的平屋前停了下來。


    那人看了看門上掛著的可以翻轉的木牌,說道:“咱們等一等吧……裏麵似乎還在做手術。”


    一聽“手術”倆字,何垚腦海中立刻浮現出無影燈跟無菌室。


    內心掀起滔天巨浪。


    想不到這小小的營地裏,還真是自成一方天地。


    同時也開始為老黑擔心。


    這……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好不容易跟老黑磨合的差不多,他要是翹辮子,自己還得換個人重新再把前麵的磨合過程走一遍……


    想想就頭大。


    然而房門很快打開,上半身半邊膀子纏滿繃帶的老黑,像個半成品木乃伊一樣走了出來。


    何垚連忙湊上去,伸出的雙手懸停在半空中。生怕一不小心觸碰到老黑的傷處,讓他當場發飆。


    “黑哥,你這是怎麽了?”


    麵對何垚關切的詢問,老黑梗著活動不便的脖子看過來,“屁大點事。硬生生被他們這夥人這麽折騰。我金剛不壞之軀,能有什麽事?我現在還能連夜開車把你帶回佤城去,你信不信?”


    何垚:“……”


    話音剛落,隨後走出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不裝13你能死啊?跟我去拿藥。再多說一句廢話,一針把你紮成個啞巴!”


    這醫生說話是字正腔圓標準的普通話。


    不過老黑倒是很聽他的話,或者是曾經在對方手上吃過虧。所以悶聲不吭跟在這人身後朝另外一邊走去。


    何垚衝打開的房門看進去。


    沒有無影燈,更不像無菌室。看上去跟自己昨晚住的房間並沒有太大的不同。


    隻是沒有標間的兩張單人床。


    正中間放著一張跟瞎子按摩那種地方無比相似的按摩床,牆邊放著雞排架子。


    這手術室……挺質樸的。


    何垚連忙問身邊那人老黑這是怎麽了?


    那人倒是有問必答,“聽說是原本以為的啞炮,突然炸開了花……老黑別看是個大老粗,反應倒是沒落下……隻是半邊身子著了火……還好沒傷到臉……”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何垚聞到空氣中隱隱飄來一股烤肉香……


    何垚發誓,以後再也不吃烤肉。


    不過,老黑這臉……傷沒傷區別還大嗎?


    隻是何垚也就隻敢在心裏想想。


    還有剛才那個醫生,聽起來也不怎麽靠譜的樣子。


    能處理這種傷,按理說應該是西醫吧?可還要用中醫的金針術威脅人。


    不土不洋的,能不能行啊?


    那人像是看穿了何垚的心思。開口寬慰道:“放心吧。那位可是我們下了功夫才弄來的大夫。本事了得。老黑交給他,不出幾天絕對活蹦亂跳。”


    何垚歎了口氣。


    自己也說不清是為老黑擔憂,還是為自己歸期發愁。


    這種時候,要是把老黑丟下,是不是有些不仁義啊?


    可要是等他這傷複原,魏金那邊少不了又得作。


    何垚更擔心他那股勁上來,不管不顧當真自己回了佤邦。


    那別說寶石礦,就連鉛鋅礦也別他麽惦記了。


    這時候,從旁邊不知什麽地方摸出一個人來跟自己打招呼。


    何垚看了半天,等人走近才認出是許久不見的蟶子。


    “老黑這樣,估計一時半會沒法跟你走了。”


    寒暄完後,蟶子直接下了定論。


    何垚連忙說道:“老黑留在營地養傷。我自己先行返回佤城。等手邊的事忙完,我再回來看他。”


    蟶子搖了搖頭,“不行……”


    何垚立刻急了,“我真有事著急趕回佤城,耽誤不得。”


    蟶子擲地有聲的說道:“阿垚老板是我們的svip。怎麽能讓我們尊貴的客人自己趕路呢。這不是我們營地的服務宗旨。阿垚老板,老黑不能出任務的這段時間,我來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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