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厲聲說道:“別哭了!那人攤位上還有些什麽貨?”


    竟然還真一下把女人給震住了。


    認真回憶了一下,回答道:“當時那人攤位上,似乎還有兩串飄花手鐲。”


    聽聽,串。


    這個字一聽就跟好東西不沾邊。


    有些做通貨手鐲的人,為了便於攜帶,會將手鐲幾十條一起串成串。


    好東西誰舍得這麽粗糙。


    稍有不慎,碰撞出點火花, 損失就讓人心驚肉跳。


    老板娘環顧起四周,何垚說道:“兩串幾十條手鐲一個背包就能裝下。更何況……這人怕是早就跑沒影了。”


    麵對他的說法,老板娘道:“是人都有僥幸心理。這種事還真不一定。這人一看不知道做過多少回這種事。駕輕就熟,死豬不怕開水燙。搞不好躲在什麽地方,等事態平息之後,繼續行騙。”


    何垚問道:“就算抓到他了,你準備怎麽辦?”


    老板娘咬牙切齒的道:“當然是報警了!這種騙子就應該被抓起來!”


    這種情緒已經超越一個外人麵對這件事的反應範疇。


    不過何垚並沒有探究。


    每個成年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這不是一個萍水相逢的顧客該好奇的。


    視線隨著老板娘環視了一圈,還真讓他看到一個懷疑對象。


    偷竊熊老板料子的小偷。


    因當時是何垚首次入瑞麗,又是第一次進玉城,所見所遇都新奇。所以印象深刻。


    想不到放出來的還挺快啊。


    老板娘見何垚反應不對,順著他視線看過去。立刻鎖定目標。


    神態鬼祟,眼神閃爍。趿個拖鞋深具瑞麗當地精髓。


    但又背個背包,完全不符合當地逛市場的標配。


    老板娘一把扯過女人,問道:“是不是他?”


    但還沒等到女人回答,對麵的男人在他們兩道視線的注視下,撒丫子就跑。


    更讓何垚沒想到的是,老板娘竟然毫不猶豫拔腳就追。


    跑的還挺快。


    何垚連忙衝茫然的女人說道:“你就在這裏等!哪兒也別去!”


    說完追著老板娘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穿著拖鞋不便於跑路,老板娘跟他的距離越拉越近。


    何垚的優勢就在於腳上的運動鞋跟腳。


    加上看他們你追我趕就跟拍警匪大片一樣,一些有正義感的路人,七手八腳將一馬當先的男人給摁在了路邊。


    就算不明緣由,從源頭下手總不會出錯。


    “瑪德,撒開老子!”


    男人邊喊邊奮力掙紮。


    無奈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被追上來的老板娘給拽走了背包。


    “你們這是當街搶劫!犯法的!我要報警!報警抓你們!”男人身體動彈不得,隻能嘴上強硬。


    氣喘籲籲的何垚追上來時,正看到老板娘狠踢一腳地上男人,粗暴的扯著背包拉鏈。


    “怎麽樣?裏麵是不是?”何垚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


    剛問出口,就立刻有種不好的預感。


    按照老板娘的處事風格,要真是那些手鐲,一定第一時間拽出來,在圍觀眾人麵前控訴男人的罪行。


    但是她沒有。


    何垚連忙伸頭湊過去看。


    如他所料,背包裏沒有手鐲。


    隻有一些雜七雜八的邊角料。差不多裝了小半個背包。


    難怪剛才跑不快。背著這麽重的東西,能跑快了才奇怪。


    老板娘沒好氣的說道:“那你跑什麽呀?閑的沒事鍛煉身體啊?”


    地上男人氣急敗壞的喊道:“你管得著嗎?臭娘兒們!”


    摁住他的人群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眼見一個緬國男人罵自己同胞。一個大嘴巴招呼上去,“嘴巴放幹淨點!”


    男人恨恨的盯著何垚,“又是你!老子是刨了你家祖墳還是怎麽的?”


    眼瞅著幾個好心人又要往男人臉上招呼,何垚連忙上前製止。


    這要是場烏龍,這麽搞下去可得出事。


    隻是他這番好意並沒起到什麽作用,男人叫起來,“我要報警!報警把你們都抓起來!流氓!土匪……”


    話沒說完,臉上又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何垚想拉都來不及。


    這時候,路邊傳來兩聲警車得嘟嘟鳴笛聲。一輛黑色寫著特.警字樣的轎車緩緩停靠在路邊。


    姐告街道的治安向來是瑞麗的重中之重。


    一有不尋常的風吹草動,絕對可以在第一時間趕來。


    車上下來兩個執法人員,第一時間先驅散不相幹的人群。


    地上的男人蹦起來,跑到那兩名幹警身邊。指著何垚叫道:“我要舉報!舉報有人當街搶劫!”


    副駕駛座上下來的那位年輕幹警,看了一眼何垚,又看了看老板娘。


    神情複雜的說道:“怎麽是你們?跟我走一趟吧。去局裏好好說說這是怎麽一回事。”


    何垚走在路上回憶了好半天,知道走進那個熟悉的派出所大門。


    一下想起,自己第一次來,好像就是他跟女警趙靜一起做的筆錄。


    後來趙靜還借衝咖啡的由頭把他支開,給了自己郭瑞的聯係方式。


    隻是當時何垚的注意力全都落在趙靜身上,沒想到對方倒是記住了自己。


    看他剛才的反應,明顯也是記得這老板娘的。


    很快老板娘就解答了何垚心底的疑惑。


    她問道:“同誌,人找到了嗎?”


    年輕幹警歎息著搖了搖頭,“還沒有……他們卷貨跑路早做了萬全的準備。你們報警的時機又太晚。我們接連撲空三個地方了……”


    老板娘立刻叫起來,“那還有希望能找回來嗎?我手上東西全部賤賣,也賠不起那些貨款。再找不回來,我真活不成了。”


    幹警說道:“我們也著急。聯合周圍幾個所一起出動警力。但人手有限,邊境地域又複雜。給我們點時間,我們一直還在搜捕。”


    說完看了看氣餒的老板娘,“你們這些做老板的也得吸取教訓。怎麽敢自己出麵借那麽多貨,又沒有一丁點兒保障的再轉借給別人?這跟借貸裏麵的擔保人有什麽區別?出了這種事,知道著急了?”


    老板娘垂頭喪氣的樣子,讓那個小偷立刻來了勁,“該!這就是報應!”


    話音剛落,臉上結結實實挨了老板娘一巴掌。


    小偷難以置信的看向年輕警察,“有人在派出所當眾行凶!我要報警!告她!”


    幹警揉了揉眉心。


    基層工作不好做。不但要秉公執法,還要顧及人民群眾的情緒。


    無奈說道:“先進去。第一個給你做筆錄,這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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