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還沒來得及答話,熊黎文就說道:“那人身份可不得了。東老大……”


    話都沒說完,劉滿就叫起來,“東老大我見過,那人不是。”


    熊黎文對劉滿倒是好脾氣的很,嬌滴滴的說道:“滿哥,你聽人家把話說完嘛。那人是東老大的妹妹、那個傳說是傣族公主的司機。”


    劉滿遲鈍的腦子反應了好半晌,這才算是理順了熊黎文想表達的意思。沒好氣的說道:“你直接說刀蓉蓉的司機不就得了。非得繞到東老大身上。”


    熊黎文瞪大眼睛,“滿哥好厲害。你認識那個蓉姐?”


    劉滿:“不認識還不能知道名字?那可是老不死的死對頭……嗐,人家可能根本連他是個什麽角色都不知道。就跟在珠寶協會的屁股後麵,跟人家同仇敵愾呢……真逗!”


    眼瞅著熊黎文又要兩眼冒星星開始尬拍劉滿馬屁,高明連忙指著路邊慢速開過來的一輛車問道:“快看看是不是你定的網約車。”


    劉滿邀著何垚一起去場子裏慶祝,被何垚婉拒。表示自己明天還有重要的事要定奪。今晚要保證充足的休息時間,明天用最好的狀態迎接。


    因為此,甚至不敢搭熊黎文定的順風車。


    目送兩人走了之後,高明幹脆讓何垚在店裏湊合一宿。明天可能一大早喬琪喬治就得來。


    何垚給出雲去電話,通是通了,不過明顯那邊喝大了。


    出雲舌頭打著卷兒的表示,今晚自己夜不歸宿。讓何垚自便。


    說完就二話不說掛了。


    何垚倒是不擔心他吃虧。就是擔心他惹是生非。


    但再打過去已經無人接聽。


    何垚被出雲的態度鬧的心煩又沒脾氣,索性隨便在店裏扒拉了個窩。


    他連狗窩都睡過,甚至一度條件還不如狗。別說還有高明貢獻的部分被褥,就算沒有也照樣能秒睡。


    隻是高明今晚輾轉反側,黑暗中彈簧床被他壓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有心事?”何垚忍不住出聲。


    “沒。就是今晚跟小東總的見麵,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有些感慨。”


    高明矢口否認。


    原本這個說法也沒什麽不妥,但他聲音裏帶著一絲慌亂。


    想想也知道一定是刀蓉蓉跟他說了些什麽。


    雖然何垚很想知道內容。


    但見高明不願意說,並沒拆穿。


    畢竟這還涉及到高明的以前。


    何垚雖然談不上了解。


    但看高明那條活動不利索的瘸腿,也知道不會是光輝愉快的歲月。


    “老板,我總覺得小東總今晚表現的野心勃勃。我琢磨著她今晚點名我讓出席,不單純是賞識我……”


    過了一會兒,高明卻主動聊起這個話題。


    不過說的內容讓何垚有些哭笑不得。開口變成打趣,“怎麽?要是她賞識你,你還準備另擇老板?”


    麵對何垚明顯的調侃,高明竟無比認真的回答道:“沒有。不管誰朝我拋出橄欖枝,我都跟定你了老板。”


    可能是當初混過社團的原因,高明給人一種匪氣與俠氣並存的獨特印象。


    說出這種話,倒也不違和。


    何垚笑著說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都是很正常的事。如果有更好的發展空間,可以考慮。前提是必須要合法合規。”


    何垚的話讓高明沉默起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那今晚這個叫劉滿的……幹的事合法合規嗎?”


    好小子,合著是轉著圈的來給自己上教育課來了。


    高明見何垚不說話,繼續說道:“老板,我都這歲數了。放在體製內都已經是晉升無望的年紀。這個時候你願意給我一個工作機會,我感激、也珍惜。我願意跟著你,除了阿雷兄弟之外,就是看重你做事有自己的規矩跟步驟。是個一步步能成事的人。可今晚這事,我怎麽就看不明白了呢……”


    何垚想了一會兒,當著高明的麵撥通了郭瑞的電話。


    也沒說太多細節。就是闡述一個中心思想,今晚撈人自己可是實打實砸了十萬國幣進去。


    這錢得報。


    他一方麵心裏對郭瑞多少有些不滿情緒,不想讓他睡個好覺;另一方麵不管是跟朋友相處還是合夥夥伴相處,該有的信任基礎是必須要有的。


    一旦高明對自己的信任產生動搖,等自己走後,很可能會有更多延伸出去的想法。


    想法對應做法。何垚不能讓自己剛剛在國內種下的小樹苗,因為這個誤會夭折。


    當著高明麵打電話就是讓他知道自己的態度跟立場。


    郭瑞大致詢問了一下經過,然後重點問何垚邊防的經辦人是哪個。


    但邊境線上光線太過昏暗,何垚隻是記住了對方的聲音,並沒看清對方容貌。


    郭瑞丟下一句“知道了”就幹脆地掛斷了電話。


    高明等何垚打完電話,幹脆披上衣服下床摸到他身邊,“老板,這是郭老大的聲音。之前阿雷兄弟在這邊出公差的時候,我曾經見過郭老大。我出事的時候,他還幫過我……嗐,你看著事鬧得……我就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何垚看著高興的高明,說道:“高哥,我信任你才願意把這件隱秘的事透露給你,你要答應絕對不會告訴除你我之外的第三個人。”


    高明伸出右手三根手指,“我對燈發誓,一定做到。你放心老板,這點覺悟我是有的。要不然阿雷兄弟也不會發展我成為他的關係人。”


    何垚就是因為相信這一點,才敢不避諱他。


    而且這麽一來,也更方便他鋪墊後麵的話題。


    “高哥,你跟我說句實話。今晚小東總究竟想讓你做什麽。我雖然無意攪進他們的事情當中。但在瑞麗地界做生意,又入了他們的眼,不知道個中內情,隻怕很容易讓咱們這小店陷入困境。”


    何垚看著高明,認真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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