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輸公司店門口,何垚遠遠就看到兩道人影已經等在那裏。


    盡管沒到自己和他們約定好的時間,但看他們樣子應該已經等了一陣子。


    何垚走過去的時候,兩人臉上不約而同帶上幾分討好。


    “老板,有什麽吩咐經驗開口。我們哥倆開車經驗豐富,幹這行已經很多年了。”


    兩人看起來長相有幾分神似,一問之下才知道是對親兄弟。就是年齡差距大了點,一個三十多一個四十多。


    他們這個歲數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紀,一大家子的生計都指望著他們。


    他們相互安慰對方。


    能找出像他們一樣熟悉運輸線路、並有豐富貨車駕駛經驗的老司機,沒那麽容易。


    隻要能給他們一段試用期,就有機會通過自己的表現繼續得到這份工作。


    何垚很客氣的給他們一人發了一支煙,詢問了兩人此前的待遇之後,給每人補發了一個月的酬勞,請他們另謀高就。


    兩人跟在何垚屁股後麵哀求賣慘,見都不能打動對方,最後隻能拿錢走人。


    “嘖嘖……想不到你還挺冷血。我還以為你會心軟呢。”老黑從旁挖苦。


    何垚由著他說,一句也沒為自己辯解。


    老黑這個人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但絕對算不上有腦子的。


    “老黑哥,會修車嗎?”何垚突然換了話題。


    “你這不廢話嗎?我們營地個個全能戰士。尤其是我……”老黑開始膨脹。


    何垚湊到他耳朵邊低聲說了幾句。


    老黑一臉不信,“你這個人的想法太陰暗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老黑哥,你好我好大家好。有備無患,照我說的做。價錢好商量。”何垚說道。


    聽到有錢賺,老黑也來了精神,“那就把聲勢搞大一點。你去打招呼,剩下的我來安排。咱們明天午飯後直接上路。”


    何垚還想再交代幾句什麽,但老黑很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我雖然說不出什麽大道理,但辦事靠譜就行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中午,載的滿滿當當的貨車就位。


    臨行前大呼小叫湊熱鬧的魏金臨時加入,在留守的馬向雷不爽的眼神中,得意洋洋的爬上車。


    “阿垚,車上哪裏來的料子?也沒見店裏料子數量減少啊。”魏金像個好奇的麅子,上車就開始不停的問東問西。


    把開車的老黑煩的不行,“阿垚兄弟,能不能把這個話癆丟下去?要不換他來開,省的這張破嘴不閑著。”


    他的黑臉對別人管用,魏金壓根不吃他這一套,“各種豪車本少爺都能開上一開。唯獨這種車不擅長。”


    老黑雖然不能真拿魏金怎麽樣,但讓他不舒坦還是能做到的,“怎麽?你是哪家的專用司機?”


    在兩個人的鬥嘴聲裏,貨車出了佤城,開始了對何垚來說全新的探索。


    “老黑哥,你安排的人呢?”為了轉移注意力,何垚開口問道。


    “咱們走從佤城出發,途經臘戍、木姐。跟木姐一水之隔的對麵就是國內的瑞麗。這條路線是我們最把穩的一條。”


    “我安排了兩名司機,在臘戍等著。咱們經過的時候直接把他們帶上,省的來回折騰。”


    看何垚點頭,老黑笑著說道:“我說你是杞人憂天。臘戍是我們的地盤,隻要政.府.軍不去找麻煩,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話音剛落,魏金就嗤之以鼻的反駁,“臘戍距離木姐還有一百多英裏。那段路才最麻煩。你當我們傻啊?避重就輕。你們是什麽幫什麽派那麽能耐,地盤那麽大。”


    老黑咬牙看著魏金,“骨折的滋味好受嗎?想不想感受一下舌頭骨折的滋味?”


    魏金活動了一下已經差不多恢複的傷腿,搖頭晃腦的說道:“我的舌頭隻跟女人接觸。”


    連何垚也覺得他欠揍,要是老黑真要收拾他,何垚一定不攔著。


    但老黑卻笑了,“你外號加藤啊?”


    何垚腦子裏琢磨著剛才老黑的話,問道:“老黑哥,上次我進臘戍的時候,遇到政.府.軍跟當地武裝打起來,這種情況經常發生嗎?運輸路上如果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麽樣?”


    “那肯定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啊。你以為政.府.軍是什麽好人……”


    說話的是魏金,“照我說,你們不如繞道走我們邦康。佤邦地界都是咱們自己人,平平安安送到地頭。”


    這次輪到老黑找場子,“邦康?邦康跟瑞麗差著十萬八千裏呢。從邦康入境,還得在國內走上七八百公裏……你跟邦康什麽關係?”


    說到後麵,老黑似乎抓到了某個重點。


    魏金挺了挺胸脯,“反正邦康有能說得上話的人。”


    他一點不擔心在老黑麵前暴露自己。


    對老黑蟶子這群亡命徒來說,能跟多方勢力搞好關係,無疑是給他們多續了條命。


    大約是看何垚並沒有否認魏金說的話,老黑後麵對魏金倒也真的客氣了幾分。


    行走江湖真真假假,不管魏金是不是在吹牛,先當成真的再說。


    保不齊就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話風也跟著轉了,“邦康要是有路子,從那邊入境倒也不是不行。就是國內會經過幾處邊境檢查,不知道同通行方不方便……”


    緬國怕打仗國內怕查崗,還真是各有各的麻煩。


    老黑說完,補充道:“木姐境河過去,就是瑞麗姐告。市場所在的位置。走臘戍木姐是最便捷的。就是臘戍出去,到木姐這段路相當難走。一個小時開不出幾十公裏的那種。貨車自重重,要是滿載,一百多英裏走上一天都不誇張。”


    魏金緊接著接口,“路難走還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木姐那邊的撣邦太虎13了。膽也肥,還真敢在邊境上開火。前麵聽說國內因為這事跟政.府.軍算賬,光是彈孔賠償費都花了上百億……”


    老黑樂了,“打!使勁打!看看政.府.軍那幫孫子能拿出多少錢賠!”


    在這件事上,魏金跟他倒是難得的一致,“沒錯。打的越狠越好。多鬧騰幾次,後麵政.府.軍就不敢閑的沒事去圍邦康了。這幫孫子,天天吃飽了撐的,就盯著那一畝三分地不撒口。胃口這麽大,也不怕撐死。”


    ”什麽是彈孔賠償費?“何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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