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漢子見他們選完之後, 跟選了王嶼那塊街堆角。


    夏偉立刻皺起了眉頭。


    可能這個結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女判官見他們三人都給出了結果,按響了手邊的鈴。


    很快走過來兩個夥計,分別抱走了那兩塊原石,走到靠牆的切機前開始解石。


    趁這個時間,女判官像是解釋規則般開口了,“如果街堆角勝出,老板選擇帶走料子,那麽兩位老板的錢需要留下。料子你們自行分配。”


    何垚點點頭,這一點他能接受。


    女判官環視了一眼三人,繼續開口道:“如果木那勝出,木那則由這位老板帶走。兩位老板除了留下桌麵上的三千萬之外,還需要一人再賠付三千萬。”


    何垚:“……”


    還有這麽一說?


    那也就是說,賭石場子根本不存在走眼賠錢一說。


    夏偉從賭到手的料子身上賺錢,隻不過是勝出者的甜頭。


    倒黴的是輸掉賭局的人,一人六千萬往裏填窟窿。


    何垚想知道,這種情況下,如果單獨押注的夏偉輸了的話,需要再賠付多少。


    不過這種話這時候問出來未免討嫌,所以他還是忍住了。


    場子裏這種第一二重局,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簡單粗暴就是為掏空你口袋裏的錢。


    自己今晚這三千萬裏麵還有夏偉墊付的三分之一, 要是那塊街堆角不爭氣,自己裏外裏還要再折騰進去四千萬。


    四千萬緬幣折合國幣也要十二萬。


    要不然怎麽還有高利貸業務呢,一條龍的服務,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起的。


    誰也不敢說自己永遠是天之驕子,賭場更沒有常勝將軍。


    想通過目前這種方式打探消息,對何垚來說過於吃力,不能承受之重。


    此路不通,還得換個方向才行啊。


    切料子需要十幾分鍾時間,何垚的目光落在款台旁的台子上。


    上麵的賭局應該已經結束了。


    因為兩個男人跟夾尾巴的女人都不見了。


    自己這才隻是接觸到冰山的一角,難以想象生活在這裏的女人過的有多豬狗不如。


    想到這裏,何垚扭頭朝剛才姚卉坐著的桌子看去。


    她還沒回來。


    桌子後麵此刻坐著另外一個長相甜美的判官。


    準備再看看魏金那個活祖宗的情況時,突然被門口出現的身影給打斷了計劃。


    杜梅依然穿著一身淺色的特敏,目標明確的衝自己這邊走過來。


    不過何垚很快反應過來,她不是奔著自己來的,而應該是自己旁邊的這個漢子。


    他才剛收起四散的目光,杜梅就已經來到了麵前。


    “我當是誰……原來是大金的狗。”


    杜梅的開場白一點也不客氣。


    漢子隻是笑了笑,“有道是打狗也要看主人。杜梅,你這麽不遮掩,難不成大金的事還真是你做的?”


    杜梅冷笑,“別跟我來這一套。老家要真認定是我做的,來的人就不會是你了。”


    漢子點頭,“既然你知道,就知道我的出現對你來說有益無害。難不成興致所至,在這場子裏玩一把,都已經負擔不起了?那你這賬可有點不對勁……”


    杜梅臉上表情不變,“管好自己吧。今天你玩的所有費用可以算我的,但是別跟我耍花樣。否則大家的下場都不好看。”


    漢子不緊不慢的回了一句,“你不去幹你這會兒該忙的,還有多餘的閑心操心別人?”


    杜梅臉色很難看。


    但下一秒就一如來時,匆匆走了。


    自始至終看都沒看旁邊的少年一眼。


    看樣子魏金的下落不明給她帶來了相當的困擾。


    這時候,兩塊料子都已經解成兩半。


    夥計將料子切口朝上,重新擺放回桌子上。


    “擦!”


    夏偉隻看了一眼,就爆了句粗口。


    木那紅砂皮出現內化,但內化的程度不算盡如人意。


    外圍是糯化種,內裏勉強算達到糯冰種。


    這跟表麵的皮殼厚度有直接關係。


    雖然打燈也看不透下麵玉肉,但何垚個人認為光圈存在一定變化,說明皮殼的厚度還差點意思。


    放在平常,這塊木那也算賭成了。


    但放在今天跟這塊爆色的街堆角相比,就失了先機。


    街堆角的種質最多隻能算糯種,但勝在白霧之下大麵積爆色。


    至少在橫切麵上呈現出來的翠色,麵積覆蓋了三分之二甚至有餘。


    而且龍到之處有水,翠色部分的種水還高出糯種一頭。


    未到糯冰,但已達糯化。


    低木那的糯冰種一個等級。


    但在色即為王道的翡翠世界中,木那無疑是被比下去了。


    夏偉撇了撇嘴,將手邊的籌碼一推,衝美女判官說道:“賬上剩下的還夠不夠扣?”


    女判官按響了手邊的鈴,招呼過來一個夥計帶著夏偉去款台查賬去了。


    臨走之前,夏偉看著何垚,“一千萬記得還啊。”


    漢子從手邊的籌碼當中抽出一個丟到夏偉麵前,“我跟他後麵還要分料子,先把你們的賬清了,後麵我們慢慢算。”


    他倒是大方,反正也不是自己出錢。


    隻是平白何垚又欠出去個人情。


    夏偉也沒說什麽,拿起那枚籌碼衝何垚晃了晃,然後跟著夥計前往款台。


    漢子問何垚,“要不要繼續往上賭?”


    何垚搖了搖頭。


    本錢已經貼在這塊街堆角身上了,要是繼續賭就得繼續投入成本。


    而且再往上還要過億的賭局。


    自己也不是非要見那個小寡婦,還是看魏金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吧。


    漢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這料子怎麽處理?”


    見何垚不說話,漢子站起身,“既然不賭了,那就帶上料子出去交涉。”


    聽剛才杜梅話裏的意思,這漢子應該跟魏金關係不一般。


    但前腳有他堂弟背刺那一刀,誰也不敢保證麵前這個漢子就一定忠心不二。


    所以何垚悶頭抱起料子,並沒有驚動另一邊還沉浸在賭局當中的魏金。


    跟在漢子還有少年身後往外走。


    魏金找不到自己,會去跟外麵的麵包車司機會合。不至於傻到瘸著條腿往回蹦。


    何垚覺得,少年今晚帶著眼前這個漢子出現,不是單純湊巧尋樂子。


    後麵一定還有什麽事在等著自己。


    而自己跟漢子共同賭到手的這塊街堆角,成了能順理成章解釋他們為什麽會跟自己在一起的絕佳借口。


    隻是不知道他後麵會跟自己說什麽?


    賭石場子跟他們佤邦的水太深,何垚完全看不分明。


    打定主意,不管後麵他們說什麽,明哲保身都是自己的第一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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