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哥兒金錢魔法的促動下,一切進展效率高的驚人。


    何垚驅車趕到錢莊去的時候,那輛拉花車的馬兒正站在路邊噴著劇烈的鼻息吐著白沫子。


    趕車的麵色疲憊,眼裏卻閃著興奮的光。


    看樣子,程哥兒又不知道許諾了多大的好處,讓這趕車的對馬兒下了重手。


    店麵已經盤到手,程哥兒甚至連卸貨的人手都找好了。


    何垚的車子才剛剛停穩,就有阿弟翻上後鬥,投身積極卸貨。


    等待的過程,何垚大致將自己的經曆跟兩人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馬向雷那段也大略提了一嘴。


    雖然是無關緊要的意外情況,但何垚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是三人最應該彼此信任通力合作的重要節骨眼,也是難免心懷猜忌胡思亂想的一個階段。


    他不想因為這點節外生枝,釀成不必要的隱患。


    不過明顯牛波一跟程哥兒也不關心馬向雷這麽個人,他們如今所有的關注點都放在這些原石身上。


    雖然對他們兩個人來說,每人一百萬不到的投資,可能還不如他們隨隨便便下手一塊天價原石來的更多。


    但今天這件事的促成,對他們三個人來說都是一個全新的裏程碑。


    可能對何垚跟程哥兒的意義,更甚於牛波一。


    何垚自不必說,程哥兒完全就是擼起袖子大幹一場,讓所有人瞪大狗眼重新認識他的架勢。


    看得出來之前應該是處處被他家老二強壓一頭。


    雖然他口口聲聲那是個敗家子兒,可何垚覺得他自己……也大差不差吧。


    不過總的來說,程哥兒不算一個壞人。


    就是有些不著調。


    這會兒追著何垚問,有沒有見到那個膚白貌美的長腿美人兒。


    何垚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個白眼。


    還膚白貌美大長腿,自己他麽連長腿母蚊子都沒空看一眼。


    整的自己不像是腦袋別褲腰帶上搏命取料子,倒像是風花雪月去了似的。


    這要真有他說的那種女人,出現在那種地方,怕早就淪為祭品被爭相啃食了……


    不對。


    程哥兒上次回來的時候,自己真的迎光看到過車裏坐著一個長頭發的女人……


    三人等在一邊抽煙的空,牛波一突然開口問道:“今天一整天都沒看見徐二,他幹什麽去了?”


    程哥兒的眼睛卻看向了何垚。


    何垚一愣,“我沒見過徐老板。”


    程哥兒緊接著露出一個老神在在的笑容,伸手大力拍著何垚的肩膀,“阿垚,我這個人不堪什麽大用。但就一點,仗義、疏財又懂人心所向。徐二今天辦的事……真的……我就這麽說吧,你不要太崇拜哥,哥本來就是萬人迷,也不在乎多少你一個。”


    雖然他自己嘴上說著不堪大用,但那隱形卻翹上天的尾巴,隔著空氣何垚都得抬著腦袋才能看。


    何垚知道他又開始賣關子。


    笑了笑沒接話。


    他一個公子哥兒,能懂什麽世間百態下的人心所向。


    人的心不重樣,所向往的更是千奇百怪、光怪陸離。


    所以壓根沒把他這番話聽進耳朵裏。


    牛波一更是早就習慣了他的不著調,更不會把他想一出是一出的話當回事。


    料子卸完,程哥兒豪邁的發著票子。


    好像那全都是些無用的紙。


    打發完所有的人,最後程哥兒將這裏的鑰匙遞給何垚。


    何垚愣了,連忙擺手,“我的時間不夠自由。每天帶阿弟們過來取一趟貨就足夠了。”


    他可承擔不起這麽重大的責任。


    光是看看吳當對店裏那些原石的在意程度,一天兩三遍的清點就知道利害關係。


    自己沒有這個野心,更不具備承擔後果的能力。


    程哥兒嘿嘿笑了一聲,“也行。你現在不拿晚上也得去找我們。那我就暫時收著。晚上見。”


    說完竟然扯著牛波一走了。


    何垚還真是被他整這一出給鬧糊塗了。


    尋了個相對僻靜的地方把皮卡車停好,按照說好的把車鑰匙留在前輪的輪胎縫隙裏,用手機給蟶子發了個定位,這才走了。


    何垚雖然惦記著馬向雷的情況,但一想到自己到現在都沒出現,不去看看情況,他擔心晚上吳當殺去醫院。


    為了去掉這一層隱患,何垚準神朝角灣市場的方向走去。


    沒想到的是,進門就看到徐二跟一個何垚從來沒見過、穿著緬國軍服的男人坐在中介店的沙發上。


    身後還站著一個疑似翻譯的隨行人員。


    佤城的街麵上,甚至角灣市場裏麵都不少見這種著裝的人。


    緬國的軍.服顏色何垚見過兩種,一種是淡黃色,還有一種就是眼前看到的深綠色。


    他不知道代表著什麽,也不知道怎麽區分這些人的身份、職位,但他隻要知道是自己絕對惹不起的就對了。


    沙發一側的座位上,坐著笑臉相迎的吳當。


    看到何垚進門,吳當站起來先是下意識罵道:“你他麽怎麽才回來……”


    脫口而出之後像是意識到不對,連忙畢恭畢敬的彎腰衝徐二說道:“就是他了。”


    何垚百思不得其解,這徐二究竟是什麽來頭,能讓吳當這樣的地頭蛇都畢恭畢敬的。


    但很快就意識到,讓吳當畢恭畢敬的不是徐二,而是徐二身邊那個穿著軍.服的男人。


    徐二跟他通過翻譯一番溝通,確認落實了何垚的身份之後,軍.服看向吳當,用緬語說道:“就是他了。我也不讓你吃虧,你開個價,徐老板這邊說照單全收。”


    吳當麵露難色,看著軍.服,顯得很是委屈,“這阿弟是我從遭災礦區一點點扒拉出來、手把手調教到現在。才能看料子、會賭石。剛剛能創造利潤……我還花了大價錢,好心救了他一條命……這就把人帶走了……我……我這店裏不好辦啊……”


    軍.服沒說話,揚揚手示意翻譯將話轉述給徐二聽。


    徐二就一句話,“出個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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