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房間,何垚反手將門鎖上。


    美琳故作驚慌又甜蜜無限的嗔怪道:“你要幹什麽阿垚?”


    話沒說完,對上何垚的眼睛。


    “你怎麽了阿垚?”


    “你跟鳳至……是什麽關係?”何垚大著舌頭單刀直入的問道。


    美琳臉上短暫的慌亂,“我跟她能有什麽關係?我跟她都不熟悉……”


    不熟悉,能一起共進燭光晚餐?


    不熟悉,能那麽……幫她擦眼淚?


    麵對何垚的詰問,美琳很快恢複了鎮定,“我跟她都是女人,我們能幹什麽?我之前說跟她不認識,是因為……因為我們曾經一起抽過中介公司的翻譯費。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她在偷換概念,顧左右而言他。


    她明明知道何垚說的不是這個。


    美琳說完,見何垚一臉的不信。


    心一橫,伸手抓起何垚的手,“三土,我對你是真心的。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可是你……你怎麽能懷疑我對你的感情……我能貪圖你什麽?”


    話沒說完,美琳漂亮的大眼睛瞬間蓄滿淚水。


    何垚頹然的扯出一個無奈疲憊地笑容,將自己的手從梅林的小手中抽了出來。


    “你還是不相信我?”


    美琳今晚是帶著鳳至交代的任務來的。


    上次美琳沒能從何垚身上發現那塊後江,讓鳳至不得不出此下策,讓美琳上門尋找。


    但她當然不舍得白白便宜了何垚。


    所以剛才美琳在何垚的奶茶裏動了點小手腳。


    隻要美琳能跟他周旋個幾分鍾,後麵何垚保管睡的像條死狗。


    要不是剛才進門以後,王義就一直跟防賊一樣盯著美琳,她甚至根本不用等何垚回來,就能先翻一個遍。


    是的,何垚心裏冒出來的那個荒誕的念頭沒錯。


    鳳至跟美琳才是真正兩情相悅的人。


    何垚是個阿弟不假,被人看不起打壓踐踏不假,但他首先是個地道的男人。


    美琳的表情跟動作讓醉酒的何垚完全沒辦法思考、甚至無法順暢的呼吸。


    隻剩最本源的反應。


    美琳倒下的時候,在心裏爆了一句粗口。


    早知道應該再加大點劑量就對了。


    她一邊暗罵,一邊假裝羞澀深情的看著何垚,倒計時數著藥.效發作的時間。


    如果她真的關心過何垚,就不會不知道他對甜食的抗拒。


    也就應該知道,這個時候應該頭也不回的跑的越遠越好。


    但她隻記得鳳至說過,現在還不是跟何垚撕破臉的時候。


    讓她隻管在人昏睡過去後,設法找到原石然後脫身。


    反正人失去意識之後的事,想怎麽編排就怎麽編排。


    美琳現在隻恨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平日裏穿的太少了。


    沒辦法為她爭取更多的時間。


    她像個演員,恪盡職守的飾演著一個情深不壽、深情款款的幸福小女人。


    盡管心裏在咒罵這該死的藥\/效,怎麽還他麽沒起作用。


    探險的遊戲總難免出現意料之外的“驚喜”。


    美琳的腦子毫無防備的轟然炸開。


    白紙落了墨,注定無法逆轉。


    大腦一片空白,讓美琳忘記了一切。


    這體現在何垚的直觀感受中,大約就是……愛的表現。


    何垚好像做了個夢。


    夢裏美琳飄在家鄉的海麵上。


    那裏是何垚每個夏天就會去衝浪的熟悉海域。


    溫暖的陽光蕩漾的海浪,將舒展在海水中的美琳輕輕順著一圈圈波紋往遠方推動。


    而同樣舒展在水麵上的何垚,擔心她被海浪衝走,隻能伸手盡可能的將她往自己身邊扯。


    她飄蕩他拉扯、她繼續飄蕩、他就繼續拉扯……


    也許是因為害怕失去,情急之下的手上力道有失分寸。


    美琳漂亮的麵龐上滾落的不知是淚珠還是噴濺的浪花。


    何垚的家鄉在海邊。


    被騙到緬國之前的夏季,經常會去洗海澡。


    海風的鹹濕、海水的鹹澀雖然不能讓人覺得多美好,卻讓人真切感受到鮮活的每一個日子。


    那一瞬間的錯覺,讓何垚對家的懷念跟向往空前強烈。


    他像一尾靈活又執著的魚,在海水中隨波遊弋。


    然而海的浪頭卻隻是將他推的更遠、更遠……


    他以為是自己不夠努力,所以隻有更加奮力往前遊去,不敢有片刻鬆懈。


    整個人在夢的海洋中漂流,那種從腦後傳到腳跟的爆炸般酣暢淋漓,讓何垚沉醉不已。


    直到最後的最後,寂靜的夜色中傳來鄰家公雞打鳴的聲音。


    何垚比被嚼過的甘蔗還不如。


    奇怪,自己怎麽還有意識?


    再不睡哪有體力在市場上跑一天呢……


    倦極而眠,終於昏昏睡了過去。


    等到何垚真變的像死狗一樣,美琳的眼淚仿佛都已經幹涸了。


    她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自己應該是被叫作受.害.者,還是自作自受自食惡果。


    而她卻不能落荒而逃,甚至不能第一時間打理自己。


    她像個破布娃娃,全身冰涼到沒有一絲活人該有的氣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慢慢騰挪著開始在房間裏認真翻找起來。


    床上沒有、床下沒有、櫃子裏也沒有。


    沒有暗格、沒有地窖。


    全特碼沒有!


    美琳深吸了一口氣,自己已經這樣了,絕對不能無功而返。


    房間裏沒有,也許是在外麵也說不定。


    不知道是誰給兩個女人的自信。吳當帶著人翻了個底朝天無功而返的院子,她們就一定能找出點什麽來。


    在翻找何垚隨身衣服的時候,美琳看到了那枚戒指。


    上麵還有何垚請求售貨員姑娘幫他寫的“生日快樂”的小卡片。


    美琳心情複雜地看著睡的無知無覺的何垚,心中應該是生恨的吧?


    她竟然無法準確去形容。


    最後她將心緒盡可能調整好,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然而人才剛露頭,就被眼前的陣容給嚇傻了。


    阿坤跟那四個小弟,宛如五隻貓頭鷹,聽到聲音齊刷刷地朝她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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