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一點,你應該很清楚,以現在這個不完整神識狀態的你,根本沒有能力消滅我”


    來到法師塔高層的雲端,我第一次正眼看向了那個曾經高高在上的天使。


    她是怎麽搶奪了人類凱爾的意識,手段我不得而知。


    但有一點,我心裏很清楚。


    那就是,這個迫不及待想要找我複仇的聖戰天使,根本就傷害不了我。


    “你這個卑鄙,肮髒,又無恥的人類”


    回想起,被囚禁在意識深處的那段歲月,凱爾既羞憤又悲哀。


    她並不是不想逃離靈魂契約的控製,隻是在自己另一個人格的驅動下。


    身體的控製權與靈魂的主動權,完全沒有了。


    一個被剝離了神性,重新被欲望與人性驅使的肉體。


    在意識感知最敏感的靈魂深處,常常都要被迫體驗那種凡人間的魚水之歡。


    最離譜的是,凱爾的另一個人格,卻十分的喜歡那種齷齪又無恥的飯後運動。


    從人類時期,就是一心向往正義的她,從沒有對任何一個男人動過心。


    即便是在神域的天使學院,凱爾也依舊是個虔誠的信徒。


    在她的眼裏,她的一切,肉體,靈魂,乃至思想,都應該屬於他們的天父。


    可她,卻在泥塘一樣的人界,被一個信仰之戰遺留下來的異端給…


    “啊啊啊!”


    “你給我死!?”


    抑製不住憤怒的凱爾,拿起金色長劍,打算一劍刺進我的胸膛,可她的手卻在下一秒突然失去了控製。


    隨著聖天使神力的消逝,我在凱爾的身後,看到了因為神識暴走,而漸漸變得虛弱的老婆凱爾。


    果然啊,還是當一個簡簡單單的普通人更好。


    有些欣慰的,對著那個女人露出了笑容。


    我第一次下定決心,準備出手幹點什麽。


    可就當我,準備運轉體內光之神王丟給我的力量時。


    聖戰凱爾天使的身旁,卻突然出現了其他三位人界的守護天使。


    這四頭永遠無法進階的聖天使,實際上都是無法剝離真實人性的失敗品。


    對於神域那群自私的神明而言,這些遺留在人界的天使。


    其實,隻是他們抹去一些異端威脅者的屠刀。


    極端的正義,讓聖戰天使凱爾,成為了光之神王最適合的眼睛。


    同時也讓她失去了,進階成六翼天使的機會。


    至於,其餘的三頭守護天使。


    其實經過短暫的相處後,我還是能感覺到,這些家夥在這個平凡世界,似乎也有極其在意的東西。


    它們都是被天使契約束縛的強大凡人。


    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身世問題,興許這一輩子都是沒有必要成為敵人的。


    此刻,聖戰天使的回歸,必然會吸引來其他其他的守護天使。


    這事其實我早就預料到了。


    隻是,之前的我從沒有想過,滅絕師太版的凱爾老婆會來的這麽快,這麽狠。


    她不是才懷上孩子沒到9個月嗎?


    孩子都不要了?


    看著明顯有些動搖的四翼天使,我這才注意到了,一起飛上了雲端的其他三頭守護天使。


    同樣四翼的女性天使,看到了久而未見的親姐姐,表情裏非但沒有一點同情,還多了那麽一絲戲謔。


    其他兩人,大概是怎麽也沒想到,曾經的那個女戰士,失蹤了這麽久,竟然是……


    轉過頭來,看著我時,那表情,竟然是那種,你可真行的怪異感覺。


    四人手握兵器,卻沒有一人出手。


    “既然已經藏不住了,那就幹脆攤開了聊聊吧”


    兩手一攤,我其實很清楚。


    這些天使之間都是有很強烈的信息共享能力的。


    就像我們那個世界的互聯網通訊一樣。


    一般的事情未必會傳的開,傳的快,但聖戰天使凱爾這種冷冰冰的女人的那檔子私事,肯定是埋不下去了吧?


    而且,他們四人還都是光明神主留在人界的眼睛。


    一個知道了,難道不等於他們全知全能的天父也跟著知道了?


    這對於哪個天使大大,不是某領域上的社會性死亡…


    想到這裏時,我幹脆也就膽子大了起來。


    “既然你們也是那個老頭的眼線,那我也就不需要再遮遮掩掩了”


    “反正人界這幾十年,一兩百年,對於沒有壽命限製的你們而言,也不過是一段不一定有意義的回憶”


    我指著神識開始出現了裂痕的聖戰天使凱爾。


    “你們的天父,我就說光明神主都已經對我發起了邀請”


    “至於他有什麽樣的目的,我暫時也管不了”


    “反正,我應該和你們中的多數人一樣,也是放不下這個世界的某些東西,才死活不願意拋棄在那些神明眼中,極其累贅的凡人之心”


    或許是說到了心頭處,本就不向往神域生活的女天使涼冰,竟然認可一般的點了點頭。


    其餘兩人,也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繼續選擇了觀望。


    “你們就向迫切想要得知我情報的更高階的天使這麽講吧”


    “你們丟失的生命女神的神力,在我這裏,同時代表光明信仰的神啟,你們的天父也給我了”


    “召喚師一族,會有屬於自己的新世界,而我也一定會遵守約定去神域找他”


    “為此,我隻需要他能夠給我人界50年的時間”


    “你們可以作為他的眼睛,也可以成為他的利劍,總之,光之老頭想怎麽做,能做什麽我都會接著”


    “隻要,他能真正的解放這個女人的靈魂”


    之後,我毫不避諱的指向了,那個曾經與我朝夕相伴過的天使老婆。


    麵對一個,心中又愛又恨的男人,神性與人性同時出現破損的女天使凱爾。


    眼神裏似乎又多了一絲掙紮的痕跡,她身體裏的兩個人格,就像是在拔河一樣。


    而唯一支持著那個天使凱爾的,卻是她與光之神主簽訂的靈魂契約。


    那個契約,因為我的希望之力而消失,又因為希望之力的轉移而重新出現。


    就是因為意識到了,我無論如何都繞不開那個狡猾的光明神主。


    我才決定,用最樸實的方法與他談判。


    畢竟,現在還在人界的我,是有選擇權的。


    而在神域裏遙控這個世界的光明神主,卻沒有可能拋下神位,下來找我談心。


    之後,或許是因為我的話語,成功傳達到了神域裏的諸神。


    原本還能維持聖天使形態的凱爾,竟突然被收回了代表光明神力的翅膀。


    落入了人間的天使凱爾,也在兩股截然不同的人格碰撞下,逐漸恢複了人性。


    我抱著已經變回了人類的凱爾。


    對著,三個似乎看明白了天父選擇的守護天使,恭敬的行了一個貴族禮。


    “那,這個女人,我就先帶走了?”


    眾人默許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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