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森寺……”陳逍浪輕聲念出這三個字,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對這個名字感到十分陌生,仿佛從未聽聞過一般。


    一旁的阮康也同樣看著手中的請帖,陷入沉思。


    片刻後,他開口說道:“多森寺……我倒是有點印象。好像三個月前,多森寺因為寺內整頓的緣故,決定長期閉寺謝客,不再接待上山求神拜佛的香客。當時,很多人都被擋在了寺外,無法進入寺廟祈福。可現在,他們竟然又發出請帖,邀請我們去參加什麽大會?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阮兄,多森寺有何獨特之處?”


    “此乃千古名刹,香火旺盛,廟宇林立,高僧雲集,就連當今聖上也多次前往參拜。”


    “聽來似乎並無特別之處。”


    “要說特別,他們那裏有一尊佛像,雖不龐大,卻極為精巧,猶如鬼斧神工之作,倒也值得前去一觀。”


    陳逍浪頷首,將請帖妥善收起,眼神忽地黯淡下來,輕聲呢喃:“距離下月初二尚有十餘日,也不知能否按時赴約。落霞至今仍未蘇醒,我實在憂心忡忡,本想此行結束後即刻趕回揾淚城,再請大夫前來診治,若仍無濟於事,我隻好前往天行門一趟。”


    “天行門?”


    “正是,傳聞天行門乃煉丹世家,想必有諸多靈丹妙藥,或能治愈夏落雁的病症。”


    “然而天行門門主心高氣傲,目中無人,他豈會輕易借你?”


    “天行門少門主修鬥悟與我交情匪淺,我想他會助我一臂之力。”


    “隻是,少門主終歸是少門主,並非天行門門主,隻怕他說話難以奏效。”


    “若文不行,那便武奪!”


    陳逍浪似乎是下定了破釜沉舟的決心,他毅然拿起一杯酒,仰頭灌下一口,目光仿若無意地掃向左邊掌櫃所在的前台處,卻如遭雷擊般驚訝地發現那熟悉的身影!


    他失聲驚叫:“任姑娘?!”


    阮康聞聽,霍然抬頭看了看他,緊接著又回頭望向他目光所視之處,亦是驚愕出聲:“還真是她!”


    在前台,身著江湖裝扮的任想容急切地問道:“掌櫃的,你可有見到兩位公子,其中一位身高如此之高,”邊說邊手忙腳亂地比劃著,“瘦瘦的,是個江湖人。”


    “姑娘啊,你這般描述,我這裏每日來來往往的江湖人皆是如此模樣,我又如何能知曉啊?”


    “就是那個,哎,真不知該如何形容,若是當初能畫下人像就好了。”


    正愁眉不展間,卻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驚得她忙不迭地回頭一看!


    真是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陳公子!阮公子!”她滿心歡喜地一路小跑至他們所坐之處,喜笑顏開道:“太好了!終於找到你們了!”


    “任姑娘,你怎會來此?難道?!落雁她?!”


    “不是的!不是的!夏姐姐安然無恙!”


    “她醒了?!”陳逍浪激動得幾乎不能自已!


    “那...倒沒有...”


    陳逍浪不免消沉了一下,卻聽任想容說道:“不過……”


    陳逍浪的心再一次如洶湧的波濤般激動起來,迫不及待地打斷道:“不過什麽?!”


    “不過,跟我們到揾淚城的大夫倒是說過一些話,他說自己醫術平庸,就如那黯淡的星辰,無法照亮夏姐姐的康複之路,他還說天永城是天子腳下,名醫多如璀璨的繁星,如果在那邊尋到一名醫來治,說不定能讓夏姐姐重獲生機。”


    “後來我想起你們也在天永城,所以我自己馬不停蹄地跑過來找你們了,打算跟你們一塊尋找名醫,夏姐姐那邊我已經拜托趙姐姐悉心照顧了。”


    阮康聽罷,頻頻點頭說道:“不錯,天永城是皇帝居住的地方,很多名醫都如同那追逐陽光的向日葵,想要在這裏嶄露頭角,陳兄弟,不如我們明天就動身去尋覓一下?”


    “好!”陳逍浪似乎看到了黎明的曙光,毫不猶豫地說道。


    “我還從那名大夫那裏拿來了病症,到時候如同在迷霧中探尋方向一般,問一問名醫,從中找出破解之法來。”任想容說著,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張紙來。


    “好!你先好生收著,千萬別弄丟了。現在大家都回去養精蓄銳吧,明天辰時在門口集合。”


    ……


    次日清晨,陽光灑滿京城,繁華的大街小巷彌漫著生活氣息。然而,對於主人公來說,這一天卻充滿了焦慮和希望。


    他們早早起床,開始尋找京城內的名醫、江湖郎中和路邊大夫。他們挨家挨戶地拜訪,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找到答案的地方。但結果卻令人失望,無論是名醫還是江湖郎中,都對病情束手無策。他們紛紛搖頭,表示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病症,甚至連病因都無法解釋清楚。


    一次次的失敗讓原本充滿信心的他們逐漸陷入絕望之中。每一次的拒絕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刺痛著他們的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們已經走遍了京城的每個角落,但仍然沒有找到治愈的方法。


    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家了,若是束手無策,那隻好去拜訪天行門了。


    ……


    望著那名手中緊攥著那份病症,捋了捋胡須,眉頭緊鎖的大夫,瞧他那副模樣,陳逍浪等人心裏已然明了,依舊是一無所獲。


    “此疾……”那名大夫終於開了口:“老夫好似曾有過一麵之緣……”


    原本如霜打的茄子般萎靡不振的三人,聽聞此言,猶如在黑暗中望見了一絲曙光,趕忙抬起頭來!


    陳逍浪迫不及待地問道:“大夫您見過?!可有治愈之法?”


    那大夫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當再次看到三人如泄了氣的皮球般垂頭喪氣,大夫輕撫著胡須,微笑著說道:“你們也無需這般灰心喪氣,老夫年輕時在滄州行醫,曾遇過此類病症,隻可惜那時老夫才疏學淺,醫術有限,正當束手無策之時,有一名神醫如仙人下凡般路過此地,對這病症饒有興致,僅用了三個時辰,便輕而易舉地將其解決,然後飄然而去。”


    又摸了摸胡須,接著說道:“那背影,至今仍曆曆在目。”


    “神醫?!”任想容失聲驚叫起來,她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說道:“真沒想到這世間竟真有神醫存在啊?!”


    陳逍浪也難掩內心的激動,他連忙問道:“敢問大夫,那名神醫如今身在何處?”


    “老夫亦不知曉,那名神醫猶如神龍見首不見尾,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隻有他主動現身,未曾見有人能將其請來。”


    “這樣啊……”陳逍浪無奈地歎了口氣。


    阮康沉思片刻,抱拳問道:“大夫,對於那名神醫,您可掌握什麽線索?哪怕是一星半點也好。”


    “老夫隻曉得他的名號。”


    “那他叫何名?”


    “神醫野鶴!”


    ……


    “野鶴……神醫野鶴……”在回客棧的路上,夕陽如血,將三人的影子拖得老長,陳逍浪反複咀嚼著那個名字,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任想容開口問道:“你們說,這神醫會在何處?”


    見阮康搖了搖頭,任想容無奈地歎了口氣,她轉頭看向身旁的陳逍浪,問道:“陳公子,從那大夫回來的路上,我見你沉默不語,究竟在想些什麽?”


    “我在想,也許有人會知曉?”


    “啊?”任想容驚愕出聲。


    阮康追問道:“此言何意?”


    陳逍浪略作思索,答道:“雖說我未曾見過神醫,但我曾遇見過另一人,或許他知曉。”


    “何人?”


    “遊人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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