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妖城外的天空一片陰沉,黑雲密布,絲毫不見剛才雙日橫空,日月交錯的奇觀。


    大地在沉默中更顯黯淡,沒有一絲陽光能穿透天空中的厚厚雲層。


    從四麵八方吹來亂風,帶著春日裏濕潤的氣息,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暴雨。


    距離青色身影,仍有千丈之距的秦鋒,看著淩空虛立的周平以及懸在他身前那把的三尺長劍。


    忽然殺氣全無、嘴角上揚,甚至露出來一個略顯生疏的笑容。


    當秦鋒笑起來的時候,似乎整個人都變得柔和,就連身上那淩厲寒芒都被笑容中的溫情所融化。


    秦鋒這道含蓄笑容,就如春天的和煦的溫風一般輕鬆而不肆意。


    可惜這時沒有人,欣賞到被稱為妖族殺神秦鋒的和煦一笑。


    因為天地中,已經出現了一道更為奇特的風景,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


    一直緊閉雙眼的周平,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


    而且與周平一同蘇醒而來的,還有其身前那把變回尋常鐵劍模樣的青平劍。


    這把蘇醒過來的青平劍,此時正嗡嗡作鳴,不知是在慶祝自己的新生,還是在提示周平仍有未完之事。


    周平聽到劍身嗡鳴,也是明白劍的心意。


    的確,他還有一劍蘊在心中,尚未揮出。


    於是周平單手握劍,尋常鐵劍模樣的三尺長劍立即光彩大放。


    劍身左邊有金光明亮,劍身左邊是月色深邃。


    劍柄之上更有青雲自上而下,遊蕩劍身,一會托起金光,一會半遮月色。


    接著周平單手將青平劍高舉頭頂,揮動之間,三尺長劍不斷散發出一種蒼涼而又古老的氣息,似乎在告知這片天地它的歸來。


    周平看向頭頂長劍,朝著九天之上朗聲道。


    “第三劍,一劍天明!”


    說完周平將手中已經融合日月精光的青平劍,橫斬九天,立即又一道金色劍光從青平劍中橫衝而出,直奔九天。


    不知飛了多少萬裏之後,最終化成一道巨大金光,在九天之上轟然炸開。


    並化成十九道金色流光墜落而下,四散飛去。


    青平劍橫斬過後,便從周平手中掙脫飛出,筆直下墜。


    而在向天橫斬出第三劍後,周平也失去全身氣力,如斷線風箏般從幾千丈高空徑直落下。


    一道血光飛過,一把血色長刀將正在快速下墜的周平輕輕架起,帶回到秦鋒身邊。


    秦鋒看著已經力竭昏迷的周平,似乎又回憶起了過往的有趣時光,不禁啞然一笑。


    笑過之後,秦鋒才意識到自己今天笑的次數,似乎超過了尋常一年笑過次數。


    於是秦鋒手中一閃,再次尋出一塊黑色麵巾戴在臉上。


    拒妖城外妖族大軍,妖皇陛下看到周平蘇醒後一劍橫斬九天,金光四散飛流的場景。


    也是抬頭望天感慨道:“劍氣縱橫三萬裏,一劍光落十九州。”


    看到這驚天一劍的柳澄,聽到妖皇陛下如此評價周平。


    同樣搖頭感慨說道:“一劍天明,也不知是福運開始還是禍事降臨。”


    妖皇陛下收回望向天空的目光,再次雙目看向茫茫邙山之處緩緩說道:“既已入局,那自然是要走走看了。”


    柳澄聽到妖皇陛下這句言語之後,也是緘默不語,而是繼續看向了戰場上其他三處情況。


    接著柳澄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特殊情況,勃然大怒道:“司馬無華如此膽大包天,真是該死!”


    而這邊一直關注周平情況的司馬無華,身上的灰色法則光芒漸漸消失不見,身形動作也慢慢恢複如常。


    似乎把衛鎧附在自己身上的冰冷刺骨月華,已經清除的七七八八。


    可這時,司馬無華突然發現周平的心神,居然已經從青平劍中安然脫身,並且還拿起了已經融合日月精華的青平劍。


    他一臉不可置信地驚呼而出:“這不可能,周平他怎麽能從青平劍中出來?這絕對不可能,一定是你們人族的陰謀!”


    衛鎧見到司馬無華的大驚失色,也不禁給自己的這位親妹夫暗暗叫好。


    同時冷冷回應司馬無華道:“我人族底蘊,又豈是你這種鬼祟鼠輩可以知道的?”


    接著衛鎧和司馬無華兩人,都聽到周平喊出的“一劍天明”的劍招。


    然後天地之間一片金光大亮後,就有十道金色流光躍過兩人頭頂,分不同方向,向妖族十州激射而去。


    司馬無華見到這十道金色流光,突然想起了什麽恐怖後果,冒著被衛鎧一刀重傷的風險,也要拚命朝著某道流光迅速撲去。


    身形閃動之間,更是幻化出了自己妖族真身虛影進行加速,其速度之快,不斷在空中留下道道殘影。


    可惜金色流光速度,遠快於司馬無華全力爆發下的速度。


    隻用一息時間,這十道金色流光便橫跨千裏,消失在了天際。


    司馬無華眼睜睜看著這十道金色流光消失之後,臉上露出巨大驚恐神色。


    不斷驚慌重複自語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而且話音越來越低,神情也是越來越驚慌失措。


    衛鎧也是一頭霧水看著表情突然失控的司馬無華,不知道這些金色流光對其究竟有何威懾。


    能讓司馬無華這麽一位鼠族族長、通神境後期大能都如此驚慌。


    不過很快,讓衛鎧更為吃驚的事情,便發生在他麵前。


    金色流光向西激射十幾息後,司馬無華便突然麵色蒼白,一口鮮血向前噴出。


    他整個人的氣息都瞬間落下一大截,至於頭上的老鼠虛影更是直接潰散,消失在了司馬無華頭頂。


    衛鎧雖然不知司馬無華為何突受重創,但見到此狀的衛鎧自然是不會錯過此等機會,握著汐月刀就一衝而上。


    想趁著司馬無華受到莫名重創之時,直接了結這位最愛以大欺小、殘害人族的無恥鼠輩。


    並且金色流光出現之後,不僅是司馬無華這邊莫名吐血,連南黎草場之上的赤離也是同樣口吐鮮血,情況不妙。


    原本赤離在出現的驚雷莫名後,就已經開始不計細小得失,全力誅殺葉白雲。


    但拒妖城處一道金光,浮現天際。


    葉白雲手中山河扇印有人族九州的這一麵,竟然也是莫名泛起明亮的金芒,且越來越亮。


    最後在金光大放之下,不僅瞬間驅散了赤離侵入葉白雲神台的第五道媚術法則,更是將赤離吞入妖族真身中的人族九州氣運,開始拉扯而回。


    被突然破去一道媚術法則的赤離,瞬間口吐鮮血,香汗淋漓。


    赤離也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讓這把用來聚攏人族九州氣運的山河扇,莫名通靈。


    並且還突然爆發出如此磅礴的力量,能將已經被自己天賦神通吞噬入腹的人族九州氣運,都要強行拉扯出來。


    此時山河扇上莫名泛起金色光芒,讓眼中恢複清明的葉白雲也是驚疑不定。


    葉白雲同樣也不知道,這把已經在自己身邊十年之久的山河扇,為何會直接通靈,似乎是被什麽事物忽然喚醒一般。


    不僅主動幫助自己驅散了,赤離已經侵入神台的第五道媚術法則,更是爆發出了強大力量,將那已經被吞噬的人族九州氣運都要強行拉扯而回。


    但葉白雲此時也來不及細想究竟為何,他隻是雙手凝雲,趁著山河扇這會大發神威的時間,想著一舉將赤離拿下。


    噗的一聲,不等葉白雲的殺招來襲,赤離就已經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山河扇上突然爆發的強大拉扯之力,竟靠著扇子本身威能,就將被赤離妖族真身吞下的絕大部分人族九州氣運,強行拉扯回來。


    赤離大驚之下,也已無力回天,隻能拚命保留下一小部分人族九州氣運聊以止損。


    而突然收回絕大部分人族九州氣運的葉白雲,更是如虎添翼,其雙手所凝白雲上直接帶了一抹金光,向赤離罩去。


    南邊赤離,被這突然通靈的山河扇打的措手不及、身陷苦戰。


    而北邊晁撼,更是被天上雷電劈的苦不堪言、即將落敗。


    人族牧牛軍將首雷鳴已經借著剛才那道九天驚雷,所引出天地共鳴的黑色雷雲,再次引雷天降,一道一道劈在妖族晁撼身上。


    並且這次雷雲更廣,天雷更強。


    晁撼在已經沒有天生螈液和靈龜之殼所混成的黏液保護下,被劈的外焦裏嫩,渾身都散發著一種焦糊味道。


    更讓晁撼無比氣憤的是,這混蛋雷鳴不僅一邊用著手中奔雷棍引下天雷,一邊嘴裏還不停叨叨著挑釁之詞。


    言語之間極其汙穢難聽,讓晁撼幾次都要忍不住要施展自己天賦神通,與那雷鳴做最後的殊死決鬥。


    但幾次吃虧經驗,和心中還有的那點理智又告訴晁撼,狡猾雷鳴上次那種詭異手段,肯定還沒用完。


    所以即便雷鳴再三挑釁,晁撼也是選擇了忍氣吞聲,沉默的把自己五道草木法則遍布全身,減少天上天雷和奔雷棍上的銀色電弧,給自己帶來的雙重傷害。


    反觀雷鳴這邊,此時心情無比舒暢。


    自己不僅穩操勝券,還一直可以用言語輸出挑釁晁撼。


    隻可惜晁撼這頭老牛,好像變得聰明不少,無論自己說話有多難聽,言語有多下流汙穢。


    那晁撼老牛都一言不發,更沒有貿然動用其天賦神通和自己一決生死。


    要不然還有學院神藥在手的雷鳴,有十足把握,可以在不被外力幹涉的情況下,將晁撼這頭老牛性命留在這茫茫邙山。


    不過即便晁撼沒有落入自己所設陷阱,雷鳴也絲毫沒有懊惱之意。


    因為能給人族帶來此勝,雷鳴早已是心滿意足。


    這時雷鳴一邊用天上還有餘量的天雷,不斷消磨著晁撼身上略微潰散的草木法則。


    一邊還時不時的望向,剛才發出金光的拒妖城方向,關注一下那邊是否還會有什麽情況發生。


    而拒妖城上,人族氣運焰火之中的三尺老頭。


    看到自己的徒弟從青平劍中脫身出現後,一劍光落十九州的恢宏場景,也忍不住麵帶笑意,滿麵春風。


    然後三尺老頭,也回頭望向拒妖城後的人族九州之地,看著這九道金色流光分落人族九州。


    他知道人族期待無數年的偉大願景,終於算真正拉開帷幕。


    人族江州明教學院之中,穿著舊款教服、頭發半白的老者,看到落到身前不遠的金色流光。


    也忍不住喃喃自語道:“青絮,很快了,你在那再等等我。”


    同樣在明教學院之內,已經站在木屋之外的青年寒門學子,看到天上這道金色流光落在身前未名湖中。


    也是微微一笑,看向西方說道:“一劍光耀十九州,劍氣衝霄射鬥牛。”


    ……


    而在人族最東邊的華州河口縣內,有一條黃色大河河水湍急,波浪洶湧。


    這條大河在途經十八道彎口後,才從百丈高的落隕山上,化成一條黃龍直奔到清澈湛藍的無邊海中。


    這兩種完全不同顏色水體的交融交織,更是形成了一幅美麗且震撼的畫麵。


    此時在這百丈瀑布的落隕山腳,有一塊巨大凸起的礁石。


    礁石之上有一冷俊男子赤身而坐,經曆著不斷從百丈懸崖上奔流而落的黃色河水衝刷。


    在冷俊男子身前,還倒插著一把黃色長劍,這把長劍半截已經插入巨大礁石之中。


    至於顯現出來的半截劍身,則是可以模糊看出一麵刻有群山峻嶺,一麵刻有山川海洋。


    此時這把黃色長劍正輕微顫抖,不斷發出低鳴劍音,大有立即要一飛衝天的感覺。


    冷俊男子聽到劍身低鳴之後,也睜開雙目,拔劍高飛至千丈高空。


    當他看到從西而來的那道金色流光落下之後,也是明白了手中這把山海劍,興奮不已的原因。


    冷俊男子輕撫劍身,安慰道:“你也很期待吧,沒關係,總有一天會和他碰上的。”


    黃色長劍仿佛聽懂了冷俊男子言語中的寬慰,也是逐漸停止了劍身顫抖,低鳴的劍音也慢慢消失不見。


    隨後冷俊男子遠望西方,低聲說道:“周平,這次我絕不會輸。”


    周平一劍天明,光耀天下十九州,不僅人族有人感知金光落地,氣運翻轉。


    妖族十州之中也有人察覺金光橫跨,又到了抉擇時刻。


    妖族秦州,狼族的封地之內,正有一頭須皆白、神采奕奕的老人,正沿湖垂釣。


    隻見老人手持一根青綠竹竿,以透明靈力為線,一團紅色靈氣作餌,不停地挑逗著湖中成群而遊的銀色靈魚。


    不過湖中銀色靈魚似乎靈智極高,隻是不斷在紅色靈氣旁快速穿梭,吞食其逸散的點點靈氣,並不直接吞下那團紅色靈氣。


    突然老人心有所感,抬頭望去。


    果然沒過幾息之後,有一金光落入老人身前湖中,但這道金光好像並非實物,在其落入湖後,竟是沒有濺起任何水花或是漣漪。


    老人見到金光落下之後,便放下手中青綠竹竿,帶著略帶寬慰的神色輕輕歎聲說道:“到底還是讓他做成了,罷了,罷了,不過一戰而已。”


    正當老人見此歎聲時,青綠竹竿猛地向前一竄,似乎是有大物直接吞食了那團紅色靈氣。


    老人此時也是眼疾手快,不等大物將青綠竹竿拖走,就已經抓住竹竿尾端,奮力一提。


    有一條銀色大魚躍出水麵,徑直落到老人手中。


    “哈哈,好久都沒這麽大的銀魚上鉤了!”


    “獠影,你快拿去廚房,讓他們晚上就片了這條銀魚來吃。”


    看著手上依舊不停掙紮的銀色大魚,老人也是喜上眉梢,朝著身旁無人之處帶著炫耀語氣吩咐說道。


    一道黑色身影一閃而現,無聲從老人手中接過銀魚之後就準備離去。


    沒想到老人這時又想起什麽,繼續開口對其說道:“獠影,明日你就不用在我身邊,去原州那裏等著秦鋒吧!”


    正當黑色身影之人想開口詢問緣由,並找理由拒絕之時。


    頭須皆白的老人,似乎已經提前看穿了她的想法。


    再次開口說道:“原州哪裏有你想見的人,你若不去,我便讓其他人去了。”


    黑色獠影身體微顫,嘴型微動之下傳來一道嘶啞磁性的女子聲音應道:“多謝家主。”


    接著這道黑色身形再次閃動,消失在了原處。


    老人見到黑色身影已經離去,也是搖了搖頭,再次輕輕歎氣。


    ……


    同樣是妖族境內,處於原州和柳州南麵的豫州,卻與那其他妖族九州大不相同。


    螈族的屬地豫州地幅遼闊,一州之地中基本上都是叢林峻嶺,湖泊河流。


    可螈族之人天生生育能力低下,導致了螈族人數稀少的特殊情況。


    再加上螈族之人不喜生人,不建城邦,依舊喜愛森林部落這種生活方式。


    所以螈族之中,也少有其他外族人願意久留。


    在豫州最大螈族部落中的土螈部落中心,有一棵巨大榕樹,榕樹軀幹約有數十丈寬,樹高更達百丈之多。


    其樹常年枝繁葉茂,四季常青。


    這時榕樹之下有一臉上遍布皺紋,禿頂無發老者,正在一個藤蔓編織的躺椅上悠閑閉眼小憩。


    旁邊還有一位約莫十幾歲大的少年,正在奮力給老人奮力扇著蒲扇。


    這方蒲扇有一人多高,千斤之重。


    不過少年頭上即便已是大汗直流,手中動作仍是不見絲毫懈怠,一直保持著固定頻率,給禿頂無發老者扇風驅蚊。


    豫州春日裏的和煦春風,加上少年這全神投入的認真動作,禿頂無發老者已是酣然入夢。


    其鼾聲不停下,還有略帶渾濁的土黃色唾液,不斷從老者口中流出,慢慢滴到下麵痰盂。


    突然,老者似乎感知到有什麽大事發生,驀然從藤椅中驚醒,頭上還隱約有細汗浮現。


    禿頂無發老者清醒之後,便直接從藤椅之上站起身來。


    在巨大榕樹之下回踱步許久之後,終於是看到一道金色流光從天而降,直落於老者身後的巨大榕樹。


    老者見到這道金色流光後卻是麵色一緩,朝著依然還在給老者扇風的少年擺手說道。


    “靜石,你去收拾一下,隨我一起去崖州忘元島上,找你外太祖住上一段時間。”


    ……


    而這時妖族崖州最西邊的空玄山上,那位發量稀少,胡須皆白的駝背老人,不知何時已經從自己的府邸走出,來到了所住府邸的空玄山頂。


    並且旁邊還跟有一位微微駝背,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


    此時駝背老人正拄著一根枯朽的桃木拐杖,遠眺玄空山西邊那碧波洶湧的海水。


    那位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則是亦步亦趨跟在駝背老人身後,似乎是在擔心身旁老人一不留神之下,就從這幾千丈高的空玄山頂摔落。


    忽然有一道金色流光從兩人頭頂落下,無聲融入了這數千丈高的空玄山中某處。


    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看到這道從東而來的金色流光,落入到空玄山後,麵色凝重的向身前駝背老人請教道。


    “父親,是人族提議的那件事情成功了嗎?”


    “隻是真正開始而已,離成功還不知有多少步要走呀。”


    老人不以為然回答,眼神依舊看向西邊那波濤洶湧的海水。


    “父親如何看待此事?”


    聽到駝背老人的回答後,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再次請教道。


    “千年已過,這個事情總該有個結局。”


    駝背老人這時才轉過身來,對著中年男子平靜說道。


    “那我們又該怎麽選擇?”


    中年男子略微思考,便繼續請示自己這位年事已高的父親。


    “千年都已等過,不去搏一搏又豈能甘心。”


    駝背老者抬起頭來望著空玄山下的無數城鎮,悠悠回應道。


    接著駝背老者拄起那根枯朽桃木拐杖,準備慢悠悠的從空玄山頂準備走回府邸之中。


    “武兒,你回去給我收拾一下!”


    “準備搬去忘元島住上一段時間,到時候若有人來找,就說我雲遊四方而去了。”


    但駝背老者隻是剛走兩步,就想起了某件事情,轉過頭吩咐中年男子說道。


    “特別是那頭禿頭老螈!就算他在這撒潑不走,你也決不能泄露我的行蹤。”


    提到老螈之時,駝背老者突然板起來臉來再次對中年男子叮囑道。


    至此,東到人族華州,西至妖族崖州。


    人妖十九州中,皆有金色流光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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