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又哭了?你這麽一直哭著,往後生出來的孩子怕也是個愛哭的性子。”餘翊勉沒有接過白杏禾手中的碗,反而伸手去摸了摸白杏禾的肚子。


    “侍身知道錯了,可是侍身忍不住。”白杏禾明白餘翊勉是護著他的,偶爾也會低頭嘟囔兩句。


    餘翊勉蒼白地麵容上多了些笑意,“我……如此這般活了這許多年,一直賴在這世上,為了你,為了孩子,也為了桁樾,我也會盡力賴下去的。”


    “妻主……”白杏禾聽見自家妻主有氣無力地說這樣的話,眼淚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餘翊勉伸手去擦他臉頰上的淚,“別哭了,若是身子哭壞了可怎麽好?”


    白杏禾雖然在外人看來是個軟柿子,可他性情淳良,餘翊勉隻恨自己沒有一副好身子能護著他。


    這門親事雖是青氏給她說來的,但在她心裏,青氏是青氏,白杏禾是白杏禾。


    白杏禾是與她共患難的夫郎,是她餘翊勉的唯一。


    她一定要活下去,為了父親,為了夫郎,為了弟弟,為了孩子。


    想到這裏,餘翊勉記起了肅王女暗中給她的藥,肅王女當時隻和她說了一句話:晚上隨藥一並吞下,解毒。


    毒,誰下的毒?為什麽要下毒?


    餘翊勉想了一個下午,她之前不是沒有猜測過,隻是王太醫診出來的結果與原先的大夫診出來的是一樣的,她便不敢說什麽了。


    要麽就是什麽事也沒有,要麽就是王太醫也不可信。


    方洛衡也是自己的表親,沒人會相信他會給自己下毒,如果是貴君或是五皇女借他的關係給她下毒,她也想不通為什麽。


    她有該如何反抗呢?


    肅王女可信麽?


    餘翊勉想著,還是接過白杏禾手中藥,在他們不注意地情況下將這枚藥丸一並吞了下去。


    但願她賭對了。


    宣平侯領著人一路往餘翊勉的院子走,忽然撞見餘翊勉身邊的嬤嬤焦急地跑了出來。


    “怎麽回事?怎麽這樣毛躁?”宣平侯覺得丟麵子連忙嗬斥道。


    這位嬤嬤連忙跪在地上,“家主明鑒,大小姐剛剛喝下了藥,不知怎麽了吐了一大口血,暈了過去,少夫郎也嚇壞了!”


    “什麽?”宣平侯震驚不已,那白氏肚子裏懷的到底是餘家的血脈,若是出了事可怎麽好?


    “張太醫勞煩您快去瞧瞧吧。”羅安連忙開口提醒道。


    醫者仁心,張太醫加快了步伐。


    白杏禾坐在床邊,目光愣愣的,還在顫抖,他的身上還有不少血跡,餘大小姐躺在床上,地上一大片血跡泛著黑瞧著也嚇人。


    白杏禾見是陌生人靠近餘翊勉,連忙伸手阻止其靠近。


    “少夫郎安心,這是肅王女和王女君特意從宮裏請來給大小姐看病的張太醫,張太醫醫術精湛,定能讓大小姐平安無恙。”海海趕緊上前勸。


    白杏禾認識海海,這是妻主弟弟身邊的小廝。


    於是他收回了手,還默默點了下頭,口中呢喃著:“救救她,救救她……”


    “少夫郎放心,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會有事的,您要穩住啊,好歹顧念您肚子裏和大小姐的孩子。”海海回握住少夫郎的手,勸說道。


    張太醫給餘翊勉把了脈,起先眉頭緊鎖,讓在場的人都揪著心,而後張太醫眉頭舒展,收回了手。


    “餘大小姐這病啊,有些蹊蹺,不過多虧是吐了血,也算是把她從鬼門關處救回來,性命無憂了。應該不出兩個時辰便會醒來。”張太醫說得含糊,又說道:“不過,還需要細細調養,至於開什麽藥方容我再好好想想。”


    “多謝張太醫,煩請太醫給少夫郎診診脈,也好讓人安心些。”羅安聽見餘大小姐性命無憂,鬆了口氣,又請張太醫給還懷著孕的白杏禾瞧瞧。


    張太醫也給白杏禾診了脈。


    “少夫郎受了些驚嚇,按照這個方子熬一服安神藥便可。”張太醫還叮囑了一句:“孕夫孕中不易憂慮多思,少夫郎還是要注意些的好。”


    “這孩子盡是不省心的,也不會照顧自己,還拖累了肚子裏餘家的血脈,是有些不懂事,讓張太醫見笑了。”青氏這時候出來說道。


    白杏禾想要反駁,可是青氏是名義上的長輩,若是反駁,於理不合,是要被罰抄《男戒》的,眼下妻主身邊離不開人,他隻好閉口。


    “孕夫多憂思乃是常事,要想孕夫少些憂慮也不是孕夫一個人能辦到的,平日裏相處的家人還有身邊伺候的人都要注意。”張太醫開口解釋。


    青氏的話被堵了回去,宣平侯也因此被指責了一番,白杏禾懷生大肚不能訓,她就惡狠狠地訓斥青氏:“平日裏你溫柔賢淑,怎麽連個孕夫都照顧不好,也不知道你是幹什麽吃的?”


    “王女的囑托,臣也算是完成了,大小姐的病,臣會盡力醫治,天色不早了,臣也該回去了。”張太醫不想看這出戲,於是開口道。


    “讓張太醫笑話了,本侯送送張太醫。”宣平侯請張太醫離開了。


    “少夫郎安心養著,大小姐不會有事的,可千萬別傷了自己的身子。”海海看著少夫郎魂不守舍地樣子,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青氏看著還未走地羅安和海海想要趕人,沒想到羅安先開口道:“王女吩咐了要看著大小姐和少夫郎平安無恙,才可離開。”


    青氏氣得直接拂袖離去。


    屋裏人忙前忙後地終於將屋子收拾幹淨了。


    一個半時辰後,餘翊勉睜開了雙眼,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自己的身子爽利了不少。


    “妻主!”白杏禾一直盯著餘翊勉,她一睜眼,他就看見了。


    餘翊勉借著羅安的力,坐了起來,靠坐在床頭,她伸手將人抱進懷裏,“嚇壞了吧?”


    白杏禾順著她的動作縮在餘翊勉的懷裏,滿是依賴。


    “大小姐終於醒了,可把少夫郎嚇壞了。”海海看見大小姐醒了也高興。


    “勞王女和弟弟費心了,竟然遣你們親自來了一趟。”餘翊勉輕拍著白杏禾的臂膀安撫著,一邊對著羅安說道。


    “大小姐何必這樣說,大小姐和少夫郎安好,我們正君也能安心些,王女殿下也高興。”羅安解釋道。


    “弟弟能得王女如此愛重,我等不勝欣喜,隻怕是連累了王女和正君。”餘翊勉一直擔心王女有心上人會讓自己的弟弟在王府如履薄冰,眼下她也能稍稍安下心了。


    “大小姐說笑了,正君溫潤賢良,得王女愛重,大小姐和少夫郎又是正君的家人,哪有什麽連累一說呢?”羅安瞧見了這兩日王女對正君的態度,自然知道該說什麽。


    “天色不早了,大小姐和少夫郎好生休息,奴與海海還要回王府回話。”羅安開口要離開。


    “劉茶,代我好生送送羅安和海海。”


    餘翊勉也沒有留人,讓劉茶親自送走了人,嬤嬤劉茶是從小跟在餘翊勉身邊的親信。


    “是。”劉茶帶著他們離開。


    白杏禾喝了安神湯,在餘翊勉的懷抱中睡著了。


    餘翊勉慶幸,她賭對了,她摸了摸自家夫郎的臉頰,又摸了摸他的肚子,安心地抱著夫郎睡著了。


    張太醫準備去王府複命,但是得到了王女和王女君已經歇下不便見人的消息,看了看天色,心想新婚燕爾琴瑟和鳴也屬正常,於是進了宮。


    “回陛下,肅王女君的身子無礙,倒是侯府大小姐的病,”張太醫猶豫地說道:“依微臣看,餘大小姐是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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