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彌漫著那股沁人心脾的異香,可蕭策本人卻是完全聞不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顧不得糾結通體生香的原因,蕭策趕緊從床上爬起來,躥到地上做起了廣播體操。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李紅袖等人都滿臉疑惑,蕭策怎麽身體轉好,腦子又不正常了?


    餘福見蕭策隻穿著單薄的裏衣,光著腳在地板上時而擴胸,時而高抬腿,不禁關切地勸阻道。


    “殿下,你先將衣服穿上,莫再受了涼氣。”


    蕭策隻是搖了搖頭,自顧自又活動了一段時間手腳,確認再沒有四肢冰冷,身體僵硬的情況,才長舒了一口氣。


    “呼~看來寒毒應該是解了,但香味卻還保存了下來,應該是長年中毒留下的副作用。。。”


    蕭策又抬起胳膊嗅了嗅,左右自己也聞不到,隻要身體恢複健康,那就不必太在意,當個香香皇子也不賴。


    “阿福,把桌上的袍子遞給我。”


    蕭策吩咐了一句,餘福才注意到外袍正掛在桌角,也不知是怎麽從床榻上扔的這麽遠,但餘福還是趕緊伺候蕭策穿起了衣服。


    等衣袍穿戴整齊後,餘福又將地上堆著的雪白狐裘撿起來,準備為蕭策披上。


    蕭策看了眼窗外雨過天晴的明媚天色,突然有種恍惚的感覺,似乎自己已經不用再隨時隨地都必須裹得厚實了呢。


    “把狐裘疊起來放到床上吧,我現在感覺不冷,應該不用穿了。”


    “好吧。”


    餘福像個小媳婦似的,對蕭策的話言聽計從,不過多思考這其中的意味。


    但就連唐霜霜那麽神經大條的人,都已經瞧出來,蕭策似乎已經解了寒毒,於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殿下,怎麽就隔了幾個時辰,你身上的寒毒就痊愈了呢?海姐姐對你使了什麽靈丹妙藥?”


    唐霜霜沒有去過皇宮,自然不知道呂太醫提出的解毒之法,此刻睜著萌萌噠的大眼睛好奇不已。


    可李紅袖跟韋我峰是知情的呀,再結合這房間中滿地亂拋的衣物,哪還能看不明白發生了何事,此刻二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古怪。


    李紅袖神情蔫蔫的,心中總有些道不明的酸楚,但又為蕭策能解開頑毒感到慶幸。


    韋我峰則是笑得無比內涵,還偷偷衝蕭策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我決定效忠的人,殿下居然能拿下渾天教主,簡直是男人中的極品。


    饒是蕭策臉皮再厚,也不可能跟人誇誇其談自己雛鷹振翅的過程,畢竟房間裏還有紅袖跟霜霜兩個姑娘家呢,於是隻好對唐霜霜說道。


    額。。。霜霜啊,你海姐姐武功那麽高,自然是憑著內力化解了我體內的寒毒。”


    唐霜霜聞言深以為然,海朝雲的實力有目共睹,能以內力強行破開寒毒也不是稀奇事,便笑嘻嘻的說道。


    “殿下沒事了就好,當時海姐姐一句話也不說,抱起殿下就躍入到丹琳池中,五皇子還說了句奇奇怪怪的話,什麽海朝雲別將老六給吸成人幹咯,害我聽的頗為擔憂呢。”


    蕭策一聽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五哥這個狗東西,這種葷話也是能亂說的?霜霜可還是個孩子呢!嗯,能舞動百斤大刀,一頓飯能吃下一頭牛的嬌小少女。


    提到五皇子蕭澤,蕭策才發覺房間中不見他胖胖的身影,於是問道。


    “對了,我五哥呢?怎麽沒跟你們一起回來?”


    李紅袖接話說道。


    “你跟海朝雲離開不久,佟管事便急急忙忙跑到誠園,通知五皇子宮中來人,說是召他即刻入宮麵聖。”


    蕭策想了想,估計是父皇想了解今日鍾鼓塔內的細節以及後續的發展,才會召五哥入宮,於是便不再追問。


    這時餘福疊好狐裘,順便整理了一下床榻,才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殿下。。。這些被褥床單全是濕的。。。要不我讓掌櫃給你準備一床新的?”


    “額。。。那就麻煩你了。”


    蕭策的一張老臉紅的發燙,徹底掛不住了,韋我峰更是已經捧著肚子笑得直抽抽。


    李紅袖不想再待在這間香氣撲鼻又旖旎醉人的房間中,主動開口說道。


    “從早上開始就一直提心吊膽,現在大夥都餓了,要不下樓吃點東西吧。”


    此言一出,得到眾人的積極響應,唐霜霜跟韋我峰兩個更是舉雙手讚成。


    於是蕭策便帶著大夥離開房間,下樓尋劉掌櫃準備飯菜。


    見大堂中空無一人,隻有海朝雲坐在一張小桌旁喝著小酒,蕭策不禁問道。


    “店裏的夥計呢?”


    海朝雲放下酒杯,瞥了一眼精神抖擻的蕭策,才收回目光說道。


    “我讓劉掌櫃他們暫離兩個時辰,隻是沒想到現在還沒回來。”


    注意到海朝雲目光有些躲閃,蕭策忍不住輕輕笑了笑,即便她再處變不驚,終究是個女子,初嚐雲雨後見到對方,會覺得尷尬也在所難免。


    畢竟蕭策自己回想起方才房間中那一幕幕瘋狂的舉動,也覺得再跟海朝雲對視都有些浮想聯翩。


    似乎經曆過這一次後,二人間的默契更加深厚,都心照不宣的暫時回避。


    蕭策見後廚空置,於是自告奮勇說道。


    “本殿下身子爽利,今天機會難得,就給你們露上一手,給你們嚐嚐地道的家鄉菜。”


    眾人聞聽此言,都露出驚訝的神色,蕭策身為皇子,怎麽可能會做飯?而且他就生在長安皇宮,哪來的家鄉菜?


    但蕭策已經心血來潮,不跟眾人過多解釋,一頭紮進了廚房中。


    同華客棧的後廚中,由於受旱情影響,許多時令蔬菜都難尋到,但基礎的肉食與配料還是很齊全的。


    前世蕭策就是天府人,獨居在公寓裏時經常自己研究廚藝,這些年來困在皇宮中被寒毒折磨,都快徹底遺忘掉那種柴米油鹽的都市生活。


    此刻蕭策握著菜刀,站在砧板前,竟生出了一種恍如隔世之感,不單是在尋找做菜的熟悉感,也是對自己穿越而來後,第一次擁有健康的身體感到滋味莫名,有陌生,有欣喜,還有些無所適從。


    眾人好奇不已,在海朝雲帶頭下,紛紛湧到後廚,觀摩天下最金貴的人,究竟是如何做飯的。


    卻見蕭策站在灶台前,含情脈脈的盯著手裏的菜刀,另一隻手還深情款款的撫摸著一塊五花肉,瞧著眼中還有點點淚花在翻湧。


    就聽韋我峰小聲嘀咕道。


    “殿下該不是之前腦子被凍壞了吧,咋對著一塊肉都那麽深情?”


    話音一落,韋我峰就接受到四道瞪眼攻擊,尤以李紅袖與餘福的目光最為凶狠,一下子就閉上鳥嘴不敢再吐槽。


    海朝雲望著蕭策這異常的舉動,如今二人心意相通,她能感受到蕭策眼裏的複雜,明白他此刻內心的不平靜,於是便默不作聲靜靜等待蕭策消化情緒。


    好在蕭策也不是矯情的人,很快就收拾好情緒,抄起菜刀開始處理食材。


    一開始還有些手生,但蕭策在左支右絀一會兒後,很快就找回上輩子熟悉的感覺,下刀的節奏逐漸變得有條不紊。


    而等將鐵鍋架上灶台後,蕭策更是起鍋燒油,顛勺翻炒一氣嗬成,這嫻熟的動作令眾人看的又是咋舌不已。


    小小的廚房中逐漸彌漫起煙火氣,天南海北匯聚到蕭策身旁的這群人,此刻像是一個小家庭般,看著這個家的主人,為家人們精心烹調著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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