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王岸看見第二十八天的晨光準時出現,提了一夜的心終於落下,不由地張開大嘴歡快地大笑。


    危機解除,他又下了一個決定,晚上動身趕往殯儀館,不練出個名堂就不回來了。這段時間,他受夠了能看不能接觸的憋屈;也認清了不加強鍛煉,那種希望是永遠不會出現的。


    又經過白天一番痛苦的折磨,王岸於夜色中搭乘各種順風車來到殯儀館。


    進入祭奠館第一件事就是砸牆,砸到天亮之後接著痛苦之旅。此時的王岸,猶如一個機器人一樣按部就班地機械地進行鍛煉。


    時間久了,王岸進入陽光中的身體上籠起一層霧蒙蒙的隱約可見的外罩,這個外罩與祭奠館的外罩非常相似;當王岸的身體進入祭奠館內,身體就像一個小太陽一樣發出淡淡的光輝,猶如大罩子下扣住的一個滾動的明珠。


    當王岸的拳頭砸在牆壁上,牆壁出現一層層抖動的波紋。王岸起初還不經意地注視忽起的波紋,而後好像意識到什麽?欣喜地跳躍歡呼。


    “孩子,恭喜你”,王岸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王岸忽地轉過身望向正慈祥地看著他的老奶奶,激動地叫道:謝謝您,奶奶。


    老奶奶笑道:這段時間吃了不少苦吧!


    王岸激動地“嗯”了一聲。


    老奶奶走到牆壁前,用手掌輕輕地撫摸牆壁,牆壁上頓時出現一層層波紋。


    王岸驚訝地“啊”了一聲。


    老奶奶沒有回頭,麵對牆壁對王岸說道:孩子,你距離希望又近了一小步。


    說完,老奶奶的身體漸漸消逝。


    王岸再次對著老奶奶消逝的地方深深地鞠躬。


    片刻後,王岸直起腰身走到牆壁前,用手像老奶奶一樣撫摸牆壁,可牆壁上麵一點點反應也沒有。他思忖一下老奶奶說過的話語,轉身走向院外,繼續烈日之下的鍛煉。


    狼行千裏吃肉,人無狠勁不行。王岸這次咬著牙,壓製疼得快要跳出的心髒,捂著腦袋堅持到身體縮水到一半時才爬進院子裏;接下來又是一番瘋狂地砸牆舉動。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王岸於黃昏時分公然走出院子,搭乘公交車踏上回家的路途。


    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撫摸爸爸那日漸衰老的麵頰,當王岸看見自己的手穿過爸爸臉頰的時候,一股欣喜爬上心頭;他剛才微微感覺到一點點觸覺,雖然這觸覺微乎其微,但有就是有了。


    整個夜晚,他坐在窗台上看護父母。清晨來臨之前的一個小時內,他搭乘早班公交車返回祭奠館。


    鍛煉鍛煉,不顧一切的鍛煉。現在王岸不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機器人,而是一個瘋狂地機器人了。他回到祭奠館首日即衝出院外十三米遠,堅持到身子縮水近半的時候方爬回魔鬼十三米線內;這比睜不開眼睛亂竄時強的太多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王岸每天白天保證五次全身暴曬,晚上就不用說了,就是不停地砸一夜牆壁。月光出現的時候,站在院外砸圍牆的外壁。


    周而複始循環不斷,苦練中的王岸一天天進步著。兩個月後王岸站在烈日之下不再慘叫,而是靜靜地堅持到身子縮水三分之二,拳頭輕輕砸在牆壁上就會出現層層波紋。


    百天已過多時,期間王岸看見姐姐妹妹來了幾次。


    百天之後的一天淩晨,祭奠館迎來新的客戶,又一位老人準備長安此地。


    王岸起初對於祭奠館內出現的新鬼並不在意,因為這個新鬼總是癡癡地站在自己的小盒子上一動不動。直到有一天,兩個莫名其妙地人物出現在殯儀館中。


    王岸看到這倆個人出現,心頭又泛起一陣陣似曾熟悉的悸動。他迅速跑出院子,跑得遠遠地方才回頭觀望。


    果然,那兩人瞅向院外王岸,盯視一會又互相嘀咕幾句,然後走進殯儀館裏,然後一邊一個把著那個新鬼走出祭奠館,接著就在祭奠館門口忽地消失不見。


    “這,這就是鬼差麽”?王岸瞠目結舌驚疑不定地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幕。


    夜晚降臨,王岸才躑躅返回殯儀館內。


    他緩緩地踱步走進祭奠館內,別看他在祭奠館處待了百天之久,但是進入館內還是首次。祭奠館內空無一鬼,王岸找了半天才找到屬於自己的那個盒子,盒子名牌上寫著:王岸,男,28歲。盒子上方放置佛像佛珠,旁邊還有護身符等雜物。


    王岸輕輕地撫摸著盒子周圍的物件,感受到姐妹們深深的關愛。


    他站立良久後方惆悵地哀歎一聲,轉身投入到更加瘋狂的鍛煉中。


    沐浴在月光之中,王岸感觸到的不再是辛涼而是溫涼適中。他認識到這月光進入身體越多,鍛煉起來就更加有力量,身子在烈日之下縮減的越是緩慢。


    又一個百天過去,王岸可以在烈日中慢步行走了;但這還不是王岸的目的,在烈日之下能夠自由奔跑才是王岸的目標。


    此時烈日照射的痛苦可被王岸長期承受,不過這種承受目前隻能堅持到身子縮水二分之一。由於身子縮水的限製,使他還不敢離開院子太遠。


    有一天,王岸閉著眼睛站在烈日之下,那個老奶奶再次出現。


    老奶奶站在王岸麵前,輕輕地拂了下手,王岸就感覺到一股微風迎麵襲來。呀!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王岸好奇地睜開眼睛,發覺麵前有個人。他習慣性地眯起眼睛細看,才辨清麵前之人是那個老奶奶。


    王岸高興地叫道:奶奶,您來啦。


    老奶奶也是非常高興地點點頭,然後說道:孩子,你說是鑲嵌鐵皮的水桶沉,還是鐵桶沉?


    王岸想也不想地回道:當然是鐵通沉了。


    老奶奶又問:空心的木頭和實心的木頭,哪個更容易被風吹倒?


    王岸張口回道:空心的。


    老奶奶笑道:孩子,你看這是多明顯的理兒啊!你現在與鐵皮桶空心木有何區別呢?


    說完,老奶奶不待王岸反應過來,再度漸漸消逝。


    “鐵皮桶,鑲嵌鐵皮的水桶,如果我是水桶,那鐵皮是什麽?難道就是我外麵這層皮膚麽?這層皮膚擋住烈日,那就是鐵皮了。是誰造就了這層鐵皮,是陽光!陽光既然能造就鐵皮,也能造就鐵桶,不知道我這樣想對不對呢?”老奶奶走後,王岸就地開始琢磨開。


    鐵皮桶!鐵桶!王岸嘀咕著,嚐試著放開緊張的皮膚,讓陽光透進身體裏。


    “啊”!這種滋味,就好像是把嫩嫩的肉肉放在火上烘烤一般,疼痛頓時比照射放大百倍千倍。王岸好像看到瞬間烤熟的內髒冒起的一縷縷青煙。


    既然老奶奶說的,那肯定是對的。王岸執著地將內部一次次地開放,就好像當初暴曬腦尖一樣。


    痛苦不堪的白晝過去,王岸接著嚐試接受月光的滋潤。


    月光進入身體,泛起一陣陣溫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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