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陳老您好我叫許檸,我有事情和您談談,關於桑榆。”她說。


    “許小姐,這邊請。”陳永堂請她去書房說話。


    許檸進去,陳永堂趕緊把門關上。


    “桑榆已經被日本人帶走了,關在日本特務委員會。”


    許檸說完陳永堂明顯更加難過,本來還抱著一絲希望的,現在聽到被日本人帶走了,這還能有希望嗎?


    “許小姐,無論如何,謝謝你告知我這個消息。”


    陳教授緩了一會兒忍著難過說道。


    不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既然她特意來送了這個消息,就應該感謝。


    “陳老,我來不是專門為了告訴您這個壞消息。而是桑榆她在被帶走之前給我說了一些話,有些事情我得問問您。”許檸說道。


    “你和她是什麽關係,我不記得你和她有往來。”


    陳永堂看著眼前年輕的女子生出一絲戒備。


    “陳老您放心,我也是想救她,如果我真的會對她不利,今天我不會來找你也不會四處奔波惹禍上身。嚴格說來,我和她確實連認識都算不上。”


    很顯然,如果這個時候是個壞人都不會想來沾邊。


    陳永堂點點頭然後又問“那你為什麽要為她奔走?”


    “有些時候做一些事情是沒有為什麽的,如果非要有,那就是我們有一致的目標。”


    她從前也不信有人會這麽純粹的,可是到了今天,認識這麽多純粹的人才知道,有時候人與人之間隻要目標一致,就是誌同道合的好友。


    “你這話和桑榆說的很像。她總是說全中國目標一致誌同道合的人都是至親好友。”陳永堂說。


    “所以,陳老我可以問您一些問題嗎?”許檸說道。


    陳永堂點頭“許小姐請問。”


    “我想知道桑榆除了是您的學生這件事情之外,還有別的身份嗎?”


    許檸問。


    陳永堂猶豫一下還是開口“事到如今說什麽都無妨了,想必你能找到我這裏來,也是聽說了她和我的關係。


    桑榆這孩子條件雖然不好但是人很聰明,不管學什麽東西都是一點即通甚至精通七國語言之多。


    如果是生活在和平年代不知道會是何等意氣風發的模樣。至於她的身份我想是為了我的安全她從沒和我說過。


    一年前她被舉報組織學生罷課被抓,我和神父多方奔走才將她救出,我倒是問過她是不是共產黨。


    她隻說,她是為了四萬萬同胞奔走的萬千星火,我也就明白了。”陳永堂說。


    許檸點點頭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這是偉人說過的話,她也明白了,這麽說來桑榆的身份也就很明確了,她確實是共產黨。


    “那桑榆平時住在哪裏?在瑪德教堂嗎?”許檸問。


    “她自從上大學之後就自己一個人租房子在和平路56號的一個小房子裏住。不過你要是想去她住的地方看的話,我勸你不要去。


    因為今天我去的時候發現正好有人進裏麵去搜查,這段時間,這個地方恐怕是重點監管的,你要是去了對你很不利。”


    陳永堂提醒她。


    許檸點點頭“謝謝您提醒,我還會再想辦法的,有些疑問,可能後麵還會再問您,我就先走了。”


    “許小姐,來這一趟就問這些?”陳永堂問她。


    “桑榆不願意牽連您,所以她的事情您知道的應該也不多,我來這一趟本來有別問題要問,但是桑榆對於她身份的回答已經告訴我了,您不會了解更多情況。”


    來之前她甚至都以為桑榆的老師會是她的上級之類的,可是現在看來很顯然不是,老師並不知道更多她的事情。


    ……


    本來約明天見麵但是夏紜珊晚上就打電話來約許檸見麵,這次見麵約在夏紜珊家裏。


    “扣扣~”許檸敲了一下門夏紜珊就打開了。


    “許檸,你來了快進來。”夏紜珊趕緊讓她進去再關上門,把窗簾也關上。


    “坐!”夏紜珊說道。


    許檸在沙發上坐下,夏紜珊也過來,在她對麵坐下。


    “婧瑂說桑榆交了東西給你?”夏紜珊直接開門見山。


    許檸點點頭從包裏麵拿出那些洗出來的資料。


    夏紜珊拿過來一看立馬瞪大了眼睛,眼淚隻是瞬間就漲滿眼眶,不是驚訝是恍然大悟是難過。


    “紜珊,你別太難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想辦法。”許檸安慰著她也提醒她。


    “不用了,不用救她了。”夏紜珊說著已經泣不成聲。


    “為什麽?她不是你們自己人嗎?為什麽不想辦法救她?”


    許檸不理解,就這樣什麽都不做,就放棄這一個年輕的生命了嗎?


    “許檸,這本就是她的計劃。”夏紜珊說。


    “什麽意思?”許檸還是不懂。


    “具體的我也不便詳細的說,總之之前談論起這個計劃的時候,我就是一直持反對意見的,隻是我沒有想到她還是一意孤行的這麽做了。”


    夏紜珊邊說繼續翻看著這些東西。


    “你是說她是故意的?難怪她明明有機會把東西都給我,但是日本人還是在相機裏找到了所謂的證據,那就是說她是故意拿著這些證據去自投羅網的?”


    她也這麽懷疑過,現在得到準確的消息了還是難免的震驚。


    “扣扣~”敲門聲又響起,夏紜珊去開門,進來的是榮嶼。


    許檸心裏也早就明白他們都是一樣的身份,見他來了也不驚訝。


    夏紜珊又把門關好。


    “你受傷了?!”夏紜珊問。


    許檸這時才注意到榮嶼的腰上已經滲出血跡,透到外套上。


    “沒事,已經消毒包紮過了,不致命。”


    榮嶼說道。


    “坐下說。”夏紜珊讓了個位置讓他坐在自己旁邊。


    “今天一直聯係不上你沒辦法隻能放暗號了,到底怎麽回事?桑榆為什麽還是這麽做了?!還有你怎麽受傷的,你們不是在一塊兒嗎?”


    夏紜珊急著詢問。


    榮嶼看了看對麵坐著的許檸。


    “沒事,這件事情許檸已經知道一部分了,我們的身份她也知道,桑榆的東西就是她帶來的。”


    意思是不用瞞著許檸了。


    榮嶼點點頭“謝謝許小姐幫忙。”


    許檸也隻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榮嶼,你到底怎麽傷的?”夏紜珊繼續追問。


    “桑榆傷了我。”他說。


    “你說什麽?”夏紜珊不敢相信。


    許檸也很驚訝,他們不是一夥的嗎?桑榆為什麽這麽做?


    “因為我發現她和國民黨那邊的聯係密切應該還是達成了合作協議,所以今天早上我去找她,阻止她不讓他去,在學生舉行遊行示威活動時我抓住她,她直接用匕首傷了我,跑出去了。


    給許檸的膠卷本來是要給我的。等她按計劃要被抓的時候才發現,所以給了許檸。當時我就在人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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