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出馬,一定會成功。”陳棄微笑。


    “哎,我也不知道今天走的這一步棋,到底是錯是對。”陳柔歎了口氣,整個人不再緊繃,身體有了放鬆的跡象。


    “姐姐,落子無悔。”陳棄伸出手,扶了扶陳柔剛放鬆的後背,她立馬又恢複了儀態。


    “你說的對,我的人生就算是落魄那也得先風光無限!更何況,我還年輕,有大把的好日子在後頭呢!不出意外明天就會有太監來家裏發聖旨了。”陳柔始終緊繃,把背挺得筆直,一刻也不鬆懈,比起懶羊羊的陳棄多了分端莊。


    一路無話,早已等候在門口多時的蘇玉婷急忙將兩人叫回了梨安院,絲毫不顧晾在一旁的陳通。


    “結果如何?”


    蘇玉婷比起往日的風輕雲淡,此刻語氣裏多了一絲顫音。


    “成了。”陳柔事無巨細的把選秀的結果和細節說出來,包括皇帝親自下令,升她為答應。


    “哼,這答應之位,不知道是為了你,還是不想讓太後責罰那女人。”蘇玉婷冷哼一聲,陳棄無師自通,學了那麽多男歡女愛,自然看懂了蘇玉婷眼裏的不甘和餘情未了。


    “女兒不知,隻是和皇上對視了一眼,他起初看到女兒愣神了幾秒,誇獎了我兩句,還說這衣裳好看。隨後頭也不回的朝舒貴妃哪裏去了,兩個人談笑風生,舒貴妃的笑聲張狂,連太後的麵子都不顧。”陳柔搖了搖頭。


    “她自然是不會給太後好臉色,這事情都過去了,你們也沒必要知道,隻需記得太後和她不合就可以了。”蘇玉婷冷笑,貴為貴妃又如何,沒有孩子傍身,還不是身如浮萍,任人魚肉。


    “嗯嗯。”


    “對了,你們二人可見了賢妃?”蘇玉婷突然開口,兩個人皆是搖頭。


    “她也是一個奇女子,布衣出身,父母雙親都死了,一個貧窮的農家女,一朝翻身做了賢妃,肯定有過人之處,年紀和你們兩個差不多,記住,宮裏沒有朋友,唯一能相信的隻有你們兩姐妹彼此。”蘇玉婷做著最後的告誡。


    “是。”


    兩個人點頭告退。


    一夜時間,陳柔輾轉反側不能入睡,陳棄睡了一個好覺,一夜無夢,第二天陳柔的麵色有些憔悴,春桃帶著上好的胭脂水粉,給她柔嫩的臉上遮上薄薄的一層粉。


    接了聖旨,一個主子兩個丫鬟進了宮,因為陳柔已經封了柔答應,不用和那些官女子擠在一起,被分配到了鍾粹宮,這裏和皇帝的宮殿離的不遠,也從側方麵印證了那套衣服的價值。


    “鍾粹宮現在的主位是旗嬪,小主,咱們何時去拜訪?”春桃耐心的提醒著陳柔。


    “明日吧,今日風塵仆仆的來,沒有沐浴更衣唯恐擾了旗嬪姐姐的興致。”陳柔頭都不抬一下,眼裏有不屑,嘴上說的滴水不漏。


    “是,奴婢這就去向旗嬪稟告一聲。”春桃不是宮裏人,卻很懂宮裏的那一套,陳棄合理懷疑,這就是和自己一樣,為了進宮專門培養的人才。


    “去吧,辛苦你了。”陳柔微笑,春桃出去沒多久,很快就回來了,手裏還拿著些賞賜。


    “這是什麽?”


    桌子上的木盤子裏擺著一個金碧輝煌,栩栩如生的釵子和一柄鑲嵌珍珠瑪瑙的玉骨扇。


    “回小主的話,旗嬪娘娘給的見麵禮,她說原本是想當麵給您的,不過您一路來車馬奔波的想必也累了。”春桃不卑不亢的低垂著眼眸。


    “哦,收入庫房吧。對了,記得單獨放,有空了檢查一下有沒有問題。”陳柔不以為意,對於其他人送的禮沒有任何喜意。


    “是。”春桃手腳麻利的將東西收入庫房。


    “妹妹,我雖然入了這皇宮,看似如意了,可這心裏七上八下的。”春桃離開,陳柔叫退了剩下的太監宮女。


    “姐姐不必憂心,你是第一個被皇上破格提拔的人,肯定會心想事成的。奴婢想著,不出三日或許今晚不出意外的話,皇上就會翻你的牌子!”陳棄研究男人的心理不說十拿九穩,最起碼的替代文學還是略懂一二的。


    “你說的對,這才剛開始。入宮之前靠的是母親,這入宮之後也隻能靠你我姐妹二人了。”陳柔眉頭微皺,似是情真意切的握起陳棄的手,眼中閃過星星點點的淚光。


    “姐姐,寬心。”


    陳棄本就不會安慰人,更因為自己的手被其他人握著心裏本來就不舒服,身體僵硬,要不是之前一直訓練接觸,早就一把摔開了這燙人的手,在親近的人也不知怎麽的,就是不喜接觸。


    “罷了罷了。”


    兩個人就這麽聊完,等了一下午,吃過飯,天色漸漸的黑了,也不見有人來,看著打探消息回來的春桃心裏還是升起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如何?”


    “回小主的話,皇上去了……去了舒貴妃那。”春桃回答的小心翼翼,陳柔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


    “哦?我不是聽母親說,還有皇上從民間帶回來一個受寵的賢妃娘娘嗎?為什麽皇上不去呢?”陳柔並沒有怎麽回答,隻是提起了毫不相幹的人。


    “回小主的話,這賢妃娘娘有孕四月了,不能侍寢。故而這段時間皇上一直專寵……”春桃咬咬嘴唇,欲言又止。


    “好了,知道了,退下吧。”


    陳柔趕出了所有人,把房門緊緊的關上了,春桃守在門口以為會聽到摔碎瓷器的聲音,結果一夜無事,安靜的反常。


    天還沒大亮,陳柔已經梳洗的差不多了,穿戴整齊,帶著一些點心朝著旗嬪的主屋走去。


    “參加柔答應。”門口的小太監恭恭敬敬的行禮。


    “起來吧,昨日車馬奔波,風塵仆仆實在怕汙了姐姐的宮門,這才好好梳洗一番,今日特來拜見,還請公公向旗嬪姐姐通報一聲。”陳柔進退有度的回答,春桃得到示意,拿了一片金葉子遞給了他。


    “實在不是奴才怠慢小主,隻是因為旗嬪娘娘已經去了舒貴妃娘娘那裏請安了。”最後推辭下開開心心的收了東西,態度比之前好了不少。


    幾個人回到了原來的住宿,陳棄不卑不亢的站在一旁,還是細心的發現了陳柔握著茶杯的手緊的有些發白。


    “小主,這宮裏規定了,沒有侍寢過是不能請安的,不過您也別心急,等旗嬪娘娘請安回來咱們在去拜見也不遲啊。”春桃擔憂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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