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走了?”李嬤嬤自然聽到動靜,出來看了一眼。


    “是,看起來對棄小姐的稱呼很抗拒。” 李響頭疼的歎了口氣,但凡少爺爭口氣,也不至於找著私生女。


    “哼,他現在才是那個無用的棄子,一會回去,有他好受的。”李嬤嬤冷哼一聲,李響一聽,夫人的心腹都說出來這樣的話,那麽少爺自然是沒有翻身的那一天了。


    “可像少爺說的,畢竟血脈相連,夫人和公子之間,不可能真的像其他那些棄子說不要就不要吧?”


    李響開口試探,嬤嬤的態度決定了李管家如何對待少爺。


    “血脈親情有什麽用?別忘了另一半流著的是誰的血,這麽多年了,夫人始終捂不熱少爺的心,一直和夫人有隔閡,自小親近宮裏的那位,這麽多年一直如此,再親的情 也經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澆滅。”


    李嬤嬤似是而非的話,李管家聽完已經拿定了主意。


    “以後,誰都不準靠近這裏,一切吃穿用度一定找大夫看好,一一試毒才好,今天這一鬧,徹底撕破臉,少爺那睚眥必報的性格,一定會把所有不忿算在棄小姐頭上。”


    李嬤嬤不愧是年過半百的人精,一下子就想到了一般人想不到的事,這一提小院的屋子又變的更加密不透風。


    “混蛋!”


    桌子上,陳默怒摔杯子,氣勢洶洶的比死了爹娘還要難過委屈。


    “怎麽了?少爺?”一直守候在門口的六瓜七瓜聽聞響動,立馬推開了門,細心的詢問。


    “我……”


    陳默繃著一張臉,臉色鐵青,氣的身體發抖,雙目布滿血絲,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少爺,發生什麽了?如果是棄小姐的事 咱們可以融後再議啊,何必惱了自己,傷了身體!”六瓜腫的像個豬頭的臉,陳默看了更添氣憤。


    “你先出去,你跪了那麽久,臉還受了傷 回去休息吧,伺候少爺的活,我來就行了。”七瓜看出了少爺眼裏的嫌棄,連忙把六瓜哄了出去。


    關上了門,屋子裏隻剩下兩個人。


    “怎麽了?少爺,這是發生什麽了?如此生氣?”七瓜笑眯眯的給陳默按摩,舒緩心情。


    “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我是造了什麽孽,讓老天這麽懲罰我!嗚嗚嗚……七瓜……我……我什麽都沒有了啊!”


    一向高傲的陳默此刻哭的像個孩子,嚎啕大哭肩膀不停的抖動,如此脆弱的一麵,七瓜從來沒見過,心下一緊。


    “少爺……不,不要哭了,咱們還活著,活著就有希望,一個棄小姐不足為懼,血脈親情就是咱們東山再起的機會啊!少爺!”


    七瓜看到一直照顧到大的少爺,哭的像個孩子,什麽仇什麽怨在此刻都沒有了,白天的不忿也化為灰燼。


    “七瓜……我……我是什麽很十惡不赦的人嗎?為什麽……為什麽母親不喜歡我?我……”


    “少爺不要哭了,哪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呢?說不一定夫人隻是考驗一下少爺而已,過了這段時間,等少爺磨煉的差不多了,夫人肯定會回來接少爺的!”七瓜忠心耿耿的安慰。


    “可是……可是這也就算了,她不認我就算了,為什麽連最後一筆打點的錢也要給我拿走,她就這般恨我嗎!……”


    陳默無聲的哭訴著,七瓜捕捉到了關鍵信息,最後一筆錢,這關鍵的詞匯逃不了耳聰目明的耳朵。


    “少爺,到底發生了什麽?你慢慢說,什麽最後一筆錢?”七瓜心裏有了猜想,不敢確定,引導陳默主動說出。


    “我……我藏在地下的珠寶全部消失不見了!本來我還不確定,可是為何母親的人一到,我的那些東西全部都消失不見了?除了沒李嬤嬤做的,我實在不知道還能有誰做了手腳!這分明就是母親想要逼死我啊!這錢財沒了,往後咱們還怎麽過啊!七瓜,是少爺對不起你啊!”


    陳默半真半假的試探七瓜的態度,現在自己什麽都沒了,七瓜要是想背叛隨時可以跟著管家離開,賣身契在陳府不在自己手上。


    “少爺,你放心,無論發生什麽,七瓜永遠不會背叛少爺,永遠跟隨少爺不會改變!”


    七瓜指天發誓表忠心,又是一通解釋安慰,兩個人拉拉扯扯終於情緒穩定,準備商量正事。


    “少爺,其實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是因為什麽?為何嬤嬤本來是接你的,為什麽突然改變了?這一切是因為誰?”七瓜的提醒恨不得直接把陳棄的名字說出來,揉碎了利弊分析一口一口喂給陳默。


    “你是說那個傻子?”


    “不錯!六瓜挨打是因為她,如今少爺錢財不見也是因為她!嬤嬤不喜少爺,不見一麵這些都是因為她!一個私生女,如今還沒翻身入族譜呢,就已經敢騎到少爺頭上拉屎了!這以後還得了啊!”


    七瓜循循善誘,陳默突然想起了涼亭裏的那句“棄小姐是好人,少爺不能給小姐湯裏下藥啊!”眼睛一亮,有了思路。


    “你說,給她吃喝的湯藥裏麵下藥如何?”


    陳默興奮的拉著七瓜坐了下來,眼睛亮晶晶的。


    “如果是之前倒是可以,不過,今天晚上少爺一鬧,估計嬤嬤那人精和管家那老狐狸肯定有了準備,屋子本來就圍的水泄不通,現在肯定更加了層層防護,和鐵桶一般,怕是不好下手。”


    七瓜仔細分析利弊,已經打草驚蛇了,這六瓜拿個人參都被抓了正著,別說下藥了,就是靠近廚房都沒有機會。


    “那你說要怎麽辦?”陳默像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無精打采的,悶悶不樂。


    “如今也隻有下藥可行一些,不過還是得從長計議。”


    “哎,聽說半個月以後他們就走了,時間來得及嗎?”


    兩個人又開始嘀嘀咕咕,門外偷聽的陳柔歎了口氣,兩個酒囊飯包的人,商量半天沒有絲毫頭緒,說不出個所以然,隨後又偷偷摸摸的又離開了。


    第二天,一大早門外來了個身段妖嬈的寡婦,陳柔開的門。


    “你找誰?”陳柔看著這個望娘,平日裏裝的貞潔烈女,現在打扮的花枝招展,頭發上的香油熏的過於誇張。


    “我……小柔啊,我過來看看,七瓜大哥在這裏嗎?”寡婦提著一個菜籃子,胸前波濤洶湧,陳柔大眼睛毫不避諱的盯著寡婦的身段,似笑非笑的不說話。


    “怎麽了?”寡婦害羞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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