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靈,過來。”


    當我看向帝辛拿刀刺向阿靈身體之時,我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的往下流。看著昔日那個活蹦亂跳的小奶娃娃,一開始他看著幹爹一臉欣喜的模樣。


    “幹爹,抱抱~”


    阿靈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小跑過去到幹爹的懷抱裏撒嬌。


    “嗤~”


    “對不起,阿靈,你不要怪幹爹。”


    帝辛抱過了阿靈,不過阿靈的心髒上插了一把利劍,殘留著母親的味道。


    “我不會怪……”


    阿靈滿臉笑意,再到瞳孔裏的光芒,一點、一點的消失黯淡。


    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事情發生在我的眼前,覺得無力又難過。


    什麽人族狗屁大英雄,什麽神王統統都是放屁!就這麽一個小屁孩什麽都不懂,心智還沒長全呢,就拿他去陪葬,合適嗎?


    這一刻我想親手殺了帝幸的情緒達到了高潮。


    我的眼淚都流幹了,仿佛看到了當初那個小奶娃偷他阿爹最愛的仙酒給我喝、他笑著奔向我的懷抱……


    “姐姐別哭,哭了就不漂亮啦!”


    阿靈曾經和我說過這句話。


    他高興叫姐姐,他不高興也叫姐姐,但是最喜歡偷偷叫我幹娘。可是現在的他變成了一具小小的,冰冷的,殘缺的屍體。


    壓的我喘不過氣來,隻剩無盡的沉悶和心悸。仿佛心也停止了跳動,手腳冰冷,麻木的動不了。


    帝辛,你真是該死啊!


    後麵的事情,就像世人說的那樣窮奇拚命的殺戮,帝辛始終藏頭露、躲躲藏藏的始終不敢露麵。


    窮奇一時間接受不了這樣的局麵。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會在這樣平凡且普通的一天,殺了自己的唯一的孩子。


    窮奇入了魔,殺了人,迷失了智,漫無目的對人類下手。日漸消瘦,逐漸瘋魔,直到失去了理智。


    再也回不了頭的這一日,天地交錯,電閃雷鳴,大戰一觸即發。


    許久未見的帝辛含著淚,親手殺了這個昔日的恩人。帝辛把窮奇的屍體,和阿靈的屍體葬在了一起。


    他隻是看了看手裏的劍,什麽都沒說。我仔細一看,才猛然發現,那劍裏麵住的居然是青鳥的亡魂!


    他買來了阿靈和窮奇昔日最喜歡的吃食,跪在墓碑前淚流不止,用這把神劍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曾經那麽快樂熱鬧的一個家,此刻全部死了。


    “帝辛真是該死啊!”我淚眼婆娑的說道。


    “不,他這是為了人族,他是大英雄!我一直都很敬佩他,他能忍受著常人不能理解的痛苦和心理上的雙重折磨,帝辛大人大義!”


    一道聲音響起來。


    “大義?哼,到底是什麽狗屁大義?要他親手殺死他恩人的孩子?他憑什麽?”


    我也來了脾氣,不顧及在意,說話的人是誰了,隻是想要一股腦的發泄出來。


    “為了人族,把恩人之子殺死,那也是為了大義,死一個道絕之體就能拯救這世人諸多苦難的人,幹利落一點,有何不可呢?


    再說了,我相信帝辛大人的內心肯定也是非常痛苦的。”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反駁著我。


    “可阿靈才那麽小,他能懂什麽。為什麽人類生死存亡,要和阿靈扯上關係呢!再說了,天下人就算都死絕了,也和阿靈沒有任何關係。


    他並不是人類,為什麽要殺了他呢?”


    我還是對阿靈的死耿耿於懷。


    那麽鮮活可愛的小生命,為了背負那莫須有的重擔,就要用性命終結,那整個人類還有什麽臉麵存活。幹脆都死完了才好呢,這樣阿靈也不用白死了。


    “師姐,你冷靜些,蕭望說的也沒有錯呀。你想一想要是阿靈不死,那這世間人類要死多少無辜的阿靈呀。”


    舒碗木溫柔沉穩的聲音響起。


    一瞬間,我清醒了不少。


    從剛才的畫麵中回過神來,這才發現男女主角,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站到了我身旁。


    原來說帝辛為了大義,而殺死阿靈的人是蕭望。難怪,倒是忘記了,蕭望的心比帝辛還要惡毒。


    看著眼前為帝辛開脫的兩人,我不禁有些氣憤,但又不敢直接怒罵他們二人。


    荒郊野嶺的,我又沒什麽實力,說話都不敢太過硬氣。事情沒發生在他們身上,肯定勸人大度。


    在這裏裝聖潔,要是死的是他們的孩子,他們兩個還有現在的好心情嗎?還會讓人想開一點嗎?我看未必吧,就他們倆那斤斤計較的氣性,說不定比窮奇做的還要過火。


    “師妹說的極是,剛才是師姐太過悲傷,一時想岔了。神王大人那麽英明神武,做的決定都是正確的,哪裏會做錯呢!”


    我擦幹眼淚,慢慢從地上站起來。


    “師姐能這麽想,最好不過了。”


    舒婉木好像以為我真的認同了她的話,眉開眼笑的朝我走來,作勢要扶我。


    蕭望聽完我的話,眉頭一皺,剛想開口,看了看我又什麽都沒說。


    我猜,他肯定是聽出來了我的諷刺意味,畢竟他是一個那麽聰明的人,一直都是。


    我看看他的臉發怔,一時間居然區分不清,站在眼前的人,到底是蕭望還是帝辛。


    舒婉木看著我一直盯著蕭望看,就側過身,擋住了蕭望,溫柔的看著我。


    “走吧,我們三人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體力補充好了以後,我們再去尋仲景和柴靜師妹。”


    蕭望在前麵探路,舒婉木攙扶著我往前走。


    “璿璣,你回來了~”


    一道聲音悠然響起,所有人都沒有注意,我隻覺得有一陣冷風吹過,脖子有些莫名的涼意。


    “師姐,帝辛大人做的是對的。死一個就能救所有人,這沒什麽不妥。”


    蕭望輕聲說。


    道不同不相為謀,男女主間都是為了天下蒼生,而選擇去犧牲一個小孩子。


    而我內心的想法和他們根本不一樣。


    這場禍事本就和阿靈無關,就算人類死了,阿靈也不會有事的。都怪帝辛這個男人,親手葬送了阿靈。


    可能這就是,我是惡毒女配的原因吧,太過自私,和男女主角這種放棄所有,救人於水火的麵孔我永遠學不會。


    “為什麽要殺了阿靈?”


    “因為阿靈是道絕之體,隻有他死了,所有人才能活下去,師姐,這是大義!”


    表麵上是救世主的模樣,卻從來沒有問過當事人的意願。


    再說了,世界上有那麽多種方法,有那麽多人。我就不信,想不出一條可以救阿靈性命的辦法。還扯什麽大義,我看這些人才是最自私的,為了自己存活,殺死一個什麽也不懂的小孩。


    好困啊。


    到了洞穴蕭望,生了一些火,越來越困,在這暫時的溫暖中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中聽到了一些聲音。


    “璿璣……璿璣……”


    一陣呼喊聲傳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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