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一本資料都買不到?”阮紅梅的眼神中滿是明晃晃的不可置信。


    陳一方抱著兒子說道,“咱們市裏哪都買不到,實在不行你像那些知青一樣跟你爹娘寫封信讓他們給你寄資料過來?”阮紅梅都寄過那麽多東西回去,現在讓他們找點資料應該也不成問題吧,又沒說一定要找齊。


    阮紅梅苦笑,她家裏重男輕女。就連她跟陳一方結婚的時候,他們都沒說寄點東西過來,反而是嫌她嫁給了個鄉下人,丟臉。


    “算了,等會我回知青院裏問問看。”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陳景那裏根本行不通,陳家人防她跟防賊一樣,基本上不會給她和陳景相處的空間,即使是有,陳景也不搭理她,裝聾作啞。


    陳一方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心裏話,“你要是考上了,我跟孩子怎麽辦?”總不可能直接把他們都扔了跑了吧。


    “當然是一切如常啊,我們是夫妻。”阮紅梅隻好順著陳一方的心編出了一係列謊言出來。


    什麽帶著孩子一起走,等讀完了就會回來之類的話,就像是不要錢一樣往外倒。一直說到她看到陳一方緊皺的眉毛漸漸舒展開才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你好好學,咱兒子乖得很,好帶。家裏的事我會跟娘說道說道,不會再讓你幹了。”要是阮紅梅真能考上大學,對兒子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陳景他根本就沒指望過,就是一個小丫頭而已,以後嫁人了也不是自己家的,也不知道爹娘為什麽要讓她讀完了高中,花在她身上的東西可不少。


    ——知青院裏


    陸陸續續不少知青都收到了家裏寄來的資料,實在是沒轍的也跟著有的人蹭書蹭資料,學習不能落下,現在就要跟上。別人要用的時候,還是得立馬還上,畢竟這是人家的書。


    急也沒用,也隻能祈禱能利用好後麵的弄到書後的時間,繼續爭分奪秒的學習。


    莫曉悅正在背課文,她沒什麽學習計劃,隻能按照在學校裏老師說的那樣學。


    難的是數學和英語。


    “誒,這題到底怎麽做?”楚欣苑看莫曉悅放下了書,遞了一道數學題讓她幫忙看。


    莫曉悅思考了一會,隨後搖了搖頭,“我數學也不好,等會去找嶽照庭問問看,他的數學好。”


    “好。”楚欣苑點了點頭。


    一個突兀的人突然推開了她們的房門。


    “阮紅梅?你來做什麽?”楚欣苑下意識地合攏了手裏的書,主要是阮紅梅的眼神有些駭人,她正死死地盯著她手裏的書。


    阮紅梅笑了笑,“能有什麽事,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們,我們也該有很久都沒有見麵了。”


    莫曉悅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剩下的兩個新搬進來的知青則是一直沒有做聲,都靠在床頭看著自己的書。


    “你們這是都要參加高考?”阮紅梅明知故問。


    “是啊,怎麽了?”楚欣苑能跟她講這麽多話,完全是因為她的教養不允許她像莫曉悅一樣直接不搭理人。


    “沒什麽,就是我也想參加,但我又沒書,想問你們借。”阮紅梅說的十分心安理得。


    但是根本沒有人搭理她。


    “不好意思,我的書都是找別人借的,不是我的。”楚欣苑十分委婉的拒絕了,反正阮紅梅又沒辦法查證她的話是真是假。


    阮紅梅又把目光移向了莫曉悅。


    莫曉悅頭都不抬就說道,“我的不夠看,不借。”


    “我們都是一起下鄉的,難道不應該互相幫助?”阮紅梅十分難過的問道。


    “莫姐姐!”陳秋玲的聲音傳來。


    “不好意思,我們要拿菜做飯了,沒時間跟你聊這些,你還是找別人借吧。”莫曉悅和楚欣苑雙雙走出了房間。


    至於書,自然是被她們仔仔細細的鎖進了櫃子裏。


    她們的櫃子都換成了大的,之前的小櫃子被阮紅梅想法子給撬開過了,沒法再用了。


    也虧得她臉皮真是夠厚的,死活不承認這櫃子是她撬開的,還叫囂讓她們有本事就抓現形。


    陳秋玲和陳許延是特意來送菜的。


    這院裏有幾個知青都是找的他們家買菜,陳許延也會時不時來送送菜,這已經算是他們家的固定收入了,吳鳳春挑的也都是好菜。


    “謝謝。”楚欣苑接過了陳秋玲和陳許延手裏的菜。


    “這圓白菜真不錯,替我們謝謝鳳春嬸子。”莫曉悅和楚欣苑自打不在這知青院裏種菜之後,日子就安生多了。


    之前跟院裏人一起種菜,總是要為誰挑肥,誰澆水,誰誰誰誰摘了個大的開小灶鬧得不可開交。葉青和章秀秀建議她們可以向吳鳳春買,她們去談了之後很快就談攏了。


    吳鳳春開的價格很公道,這筆買賣很順利的一直進行到現在。


    剩下的一些知青,也有像她們一樣怕麻煩的也會找吳鳳春或者村裏其他嬸子買。


    “沒事,我家的菜你們就放心吃吧,我娘種得可好了。”陳秋玲笑了笑,她不討厭這兩個女知青。


    阮紅梅又在裏麵那兩個新知青那裏討了沒趣。


    要不找找段希韻?算了,她現在已經看清了,段希韻才是最精的,肯定連門都不會讓自己進。


    阮紅梅又湊到了楚欣苑和莫曉悅身旁,她下定決心今天非要借到書不可。


    楚欣苑饒是再有教養,現在也忍不住了,“阮知青,請問你還有什麽事嗎?我們要做飯了,難道你不用回家做飯?”


    阮紅梅不是很在意地說,“有人做飯,不用我做,我就是想跟你們聊會天而已,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當我不存在。”


    聽到這話,楚欣苑和莫曉悅算是徹底被她的厚臉皮給震驚到了。


    “你臉皮咋這麽厚?”陳許延沒忍住嘲諷道。


    “你這小孩怎麽說話的?”阮紅梅的目光不善的看向陳許延。


    陳秋玲看她用那樣的眼神看著陳許延,心裏的惡意也不禁湧起,“我弟弟確實是說錯了。”


    “你不是臉皮厚,你就是個不要臉的。”


    “誒,你是什麽意思?”阮紅梅推搡了一把陳秋玲。


    楚欣苑有些生氣的說,“你對兩個孩子做什麽?你就不怕人家大人找上門?”她擋在了陳秋玲和陳許延對麵。


    “讓開。”陳秋玲冷冷地說道。


    楚欣苑還沒反應過來這話是對她說的,但人卻已經被莫曉悅扯到了邊上。


    她看向了周圍看熱鬧的幾人,“你們都看到了,是她先動手欺負我的,我隻是還手而已。”


    說完陳秋玲就把筐子放到了地上,對陳許延說道,“等會再回家,你別先回去了,娘會罵我。”


    緊接著就是三下五除二把阮紅梅過肩摔到了地上,先是坐在她身上扇了幾巴掌,接著就是薅頭發的連招。


    “救命!”兩拳又打在了阮紅梅身上的暗處。


    沒有一個敢上前阻止,這場紛爭本來就是因為阮紅梅的推搡引起的,陳許延的那句話可以忽略不計,畢竟剛才暗地裏說她臉皮厚的不止陳許延一個人,但阮紅梅隻敢捏軟柿子。


    “你們,你們!”一直到打的差不多了,陳秋玲又脫掉了一隻阮紅梅的臭襪子塞進她的嘴裏。


    “你的聲音真難聽,以後最好別在有我的地方做聲。”陳秋玲評價道。


    楚欣苑和莫曉悅都看呆了,這丫頭也太厲害了。


    “我們先走了。”陳許延和陳秋玲離開了知青院裏。


    阮紅梅的剛剛坐起來,鼻血就流了出來,她拿出了陳秋玲塞進她嘴裏的臭襪子,這襪子她好幾天沒洗了,臭的連她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了。


    她一臉哀怨的看著周圍的人,“你們為什麽不幫我?就這麽看著她打我?”


    “究竟有沒有天理啊,老天爺啊!”


    “我們去做飯吧。”楚欣苑不想再聽阮紅梅講這些沒用的話。


    大家紛紛散開了,生怕走慢了被阮紅梅給攀扯上了。


    -廚房


    莫曉悅沒忍住放聲大笑,“你看到阮紅梅剛才的樣子沒有?頭頂的頭發又被薅禿了一小塊,這還是陳秋玲這丫頭打得收斂了的結果。”


    “你還記不記得葉青她們搬出來那次,吳鳳春把段希韻和她的頭發薅掉了那麽多,頭發差點就長不出來了,還是村裏逼著吳鳳春pe賠了點東西。”關鍵是,吳鳳春賠的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還是她家喂豬豬都不吃的爛菜幫子。


    楚欣苑點了點頭,“估計吳鳳春還是在家裏說道過的,不讓下太重的手。”吳鳳春的幾個女兒,個個都跟她一樣潑辣,在這村裏都是有名的。


    都說她潑辣,卻沒有說她蠻不講理欺負人的,可見,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這阮紅梅恐怕還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等會吃了飯我們去問問葉青能不能在她們那個院子裏學習,她們的房子就建在吳鳳春的隔壁,阮紅梅肯定沒膽子到那裏去堵我們。”最好是把書都放在那裏,這院子裏也實在是太不安全了些。


    阮紅梅都嫁給了村裏人,回院裏還跟回自己家一樣,她們打個水都得把櫃子鎖得嚴嚴實實的才能去。


    “對,咱們跟葉青和章秀秀好好說道一下,實在不行給錢,肯定不占她們的便宜就是了。”楚欣苑也在後悔,當初怎麽就沒有跟葉青她們一起建房呢?


    要是早點擺脫就好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麽被動。


    ——陳二桂家


    阮紅梅添油加醋的把自己挨打的事說成了是吳鳳春指使陳秋玲打了她。


    但沒一個人信,就連陳一方也沒有信。


    吳鳳春的性格確實是不好,但她根本就不是會無緣無故動手的人,她這麽做肯定有原因。


    “吃飯就吃飯,有話回房裏說。”丁敏可不信她的鬼話,她被打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活該。


    不過這件事她還是會讓老大去打聽打聽究竟是怎麽回事,可不能跟吳風春結仇了。


    -阮紅梅房裏


    “書的事我還是會繼續打聽,你還是別去找那些知青了。”陳一方淡淡地說道。


    阮紅梅有些生氣的說道,“你這是在怪我?”


    “確實怪我,怪我生的不好,沒個好爹媽,就隻能靠著你?”


    “我又有什麽辦法?這是我的命,我就隻能靠自己拚命,我不拚命怎麽辦?”


    陳一方看著她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不想你跟她們鬧出矛盾來而已,她們人多。”安安分分過自己的日子就挺好的。


    “你還有我,我掙的不是都給你了嗎,你在擔心什麽?”他十分不理解阮紅梅現在的想法。


    他不是沒勸過阮紅梅放棄高考,畢竟即使阮紅梅不下地,他也有能力養活阮紅梅和孩子。但聽到這番話的阮紅梅就像是被踩到了兔子尾巴一樣,越發不肯放棄高考。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我想走出去,走出去看看外麵。”阮紅梅有些期待。


    陳一方沒有做聲,就隻是聽著她一個人在那裏敘說著對未來的憧憬。


    ——村南頭陳家


    “沒吃虧就行,下次讓小延回來喊人。”吳鳳春覺得三年前那頓還是打得太輕了,要不然她也不會專門欺負他們家的孩子。


    她眼神裏閃過一絲情緒,要是下次有機會跟這娘們分到一塊地裏,她一定再狠狠收拾她一頓。


    讓她這輩子都沒膽子打她兒子的主意。


    陳秋玲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娘。”下次把大姐叫上,還能跟大姐學幾招。


    娘都好久沒動過手了,她沒機會學東西。


    “這個阮紅梅,真不是個好東西。”陳秋豔也不知道自己那瞎了眼的堂哥是怎麽看上這麽個貨色的。


    “這事回頭我會跟二叔講講。”陳興家說道。


    “說不說都行,你以為你二叔是傻子?”陳二桂的兒子陳炳坤尤其精明,陳景也不遑多讓,陳一方是個例外的。


    他太順了,一畢業就成為了工人,一條彎路都沒走過。


    “依我看,她的好日子也過不長久的,心飄了。”吳鳳春覺得要是這麽個東西都能考上大學,那她自己都能考個極好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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