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顧明,沒有人管他,仇九也沒說怎麽處理他,他瘋瘋癲癲跑走的時候也沒人攔著他。


    結果等仇九發泄完出來要找顧明的時候,才發現顧明已經找不到了。


    仇九都快氣死了:“你們一個個的都是廢物,連一個瘋子都看不住嗎?還不趕緊去找。”


    仇九以前隻會發號施令,根本沒有管理過下人,現在的他是有很多的奴才下人,但是他不會管理,隻是一味的懲罰。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這個宅子裏的下人都恨不能他趕緊死,免得他們擔驚受怕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成了後院的花肥。


    他以為自己有這些人的身契,就能決定這些人的生死,這些人也不敢反抗他,殊不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他享受這些人的伺候,卻不把他們當人,隨意折辱殺害,又有誰會真心跟隨他呢。


    言一就是那個找人給李豐年送紙條的人,也是仇九給自己選的幫他處理外麵那些商戶的管事。


    隻不過,仇九的手段太陰毒了,言一在見識到幾個跟他一起從侍衛營出來的兄弟都沒了之後,就開始準備後手了,他可以死,但是就算是死,他也要拉著仇九作配。


    他們一起出來的兄弟有四個,但是現在隻剩下他一個了,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他過夠了···


    而已經走出十幾裏路的李豐收和王勉坐著的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富貴,怎麽了?怎麽停下了?”王勉看向自己家的馬夫。


    富貴跳下了車檢查了一圈才道:“公子,李公子,你們別動,車底下藏了隻蟲子。”


    富貴是趕車的,但是也是王勉父親給他安排的護衛,身手是真的練過的。


    藏在馬車下的言一也沒有反抗,就這麽富貴給扯了下來。


    本來他也要堅持不住了,要不是憑著要揭發仇九的這一個念頭,他早都掉下來了。


    看到車下藏著個大男人,王勉嚇了一跳:“這誰啊?什麽時候上來的?”


    富貴跪下請罪:“小人失察,讓這人鑽了空子,請公子責罰。”


    王勉擺了擺手下了車:“你起來吧,有心算無心,肯定是有人把你支走了,他趁機藏起來的。”


    李豐年也下了車,他看著躺在地上不動的這個人,走上前盯著他:“你是仇九身邊的人?”


    雖是疑問句,但是他卻能肯定。


    言一看了李豐年一眼,認出了他,然後一咕嚕爬起來跪了下來,頭磕的邦邦響:“小人言一,是被九爺從昭陽公主侍衛營要走的侍衛,仇九他瘋了,他不僅勾結外地商戶,大肆斂財,還肆意打殺下人,那座宅子後院的花湖旁,已經埋了十幾個人了。”


    言一抬頭看著李豐年道:“這次的宴會原本就是仇九給您準備的,那個顧明是他找的,他許諾顧明,事成之後給他調職去六部,但是這是騙他的,他要是算計成了您,顧明的結局也不過是那荷花湖旁的一具屍體。


    而仇九原本想算計的是您的姐姐慧夫人,隻是慧夫人一家都不在,這才把眼睛盯著您,目的就是讓您名聲盡毀,還要以極其不光彩的原因死去,以此來打擊報複慧夫人。”


    這話一出王勉和李豐年都立馬渾身緊繃,防備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他們一時間都分不清這到底是仇九下的連環扣,還是真的要背叛仇九逃出來的人。


    言一知道自己很難取信於人,畢竟仇九之前才算計的李豐年,他隻能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你是李豐年,外西城豆腐坊李家的二公子,今年新科二甲進士,你有一個姐姐,是聖上親封的二品夫人。


    今天給你送紙條的人是我安排的,我不是仇九派來算計你們的,我是真的要逃出來指控他的,我知道,李公子,你一定有辦法讓我見到公主的,請你幫幫我,看在那無辜死了十幾個人的份上,幫幫我。


    仇九一天不被抓住,您和您的家人甚至是您的姐姐都會有危險的一天,畢竟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前日防賊的。”


    李豐年眼神複雜的看著眼前這個人,他已經相信這個人說的話了,他的眼裏是切骨的仇恨。


    王勉也在分析這個人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像他說的這樣,他這種人遇到事情都喜歡想的複雜一些。


    李豐年倒是想賭一把,但是他不能拉上王勉,他是王家的獨苗,真出個什麽事,他擔不了責任。


    王勉知道李豐年擔心什麽,他也擔心,但是,他對自己沒信心,對富貴有信心啊。


    “富貴,你把他的胳膊先卸了,車上有繩子嗎?”


    富貴聽到吩咐手利索的就把言一的兩個胳膊給卸了下來,當然這也是言一的誠意,他壓根沒有反抗。


    看到這,李豐年和王勉才信了一半這個人大概真不是仇九的釘子。


    “公子,沒有繩子。”誰家好人出門帶繩子啊。


    李豐年直接道:“你們上車,讓富貴看著他,我趕車。”


    王勉也沒墨跡:“行,就這麽幹,走。”


    最後,李豐年趕車,王勉坐著,富貴看著言一坐在車尾,馬車就這麽一路火花帶閃電的狂奔到了城門口。


    進了城那車直奔西城李家,李豐年要先回家取手牌。


    李豐年回到家就往屋裏跑,把李豐收和何巧娘都看得迷糊了。


    “豐收啊,你這是咋了?有什麽急事啊?”豐收怕自己弟弟出了事不跟家裏說,趕緊跟上去問。


    李豐年從自己櫃子裏拿出了那塊玉質手牌放進了懷裏,都沒來得及跟大哥好好說說,實在是事態緊急。


    “大哥,我有急事,晚上可能不會回來了,我去朋友家湊合一晚上,你跟大嫂別擔心我,我走了啊。”


    豐年一陣風似的又跑走了。


    留下豐收皺著眉頭擔心的看著他的背影。


    何巧娘倒是沒有夫君那麽擔心:“你啊,就別操閑心了,豐年多穩重的人,能有什麽事,肯定是跟朋友一起研究什麽試題去了。”


    李豐收歎了口氣:“我這個大哥是不是太沒用了些,家裏全靠雲溪和豐年了。”


    何巧娘拉著他進了屋勸解他:“你啊就是想的多了,咱們有多大能力吃多少飯,不給雲溪和豐年添亂就好,他們在前麵闖,咱們就在家裏把大後方收拾好,別讓他們操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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