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鄭管家算是明白了,他對楊雄行了個大禮言語裏也終於帶上了往日的尊敬和親近:“老奴冒犯了,您說的話,老奴定當會給小姐說清楚的,待這事情了解,小姐定會上門致謝的。”


    楊雄微微歎氣:“我也沒有做什麽,沒有在當時你們需要的時候伸出援手,已是對不起鄭老哥了,今日我來,原本也是想看看是怎麽回事的,不過,我看,想來你們已經有辦法解決這事了,我就不摻和了。”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楊雄似是想到了什麽,又道:“鄭遠應是不知道這事的,你們走之後,他臥床三個多月,這才好起來沒多久,不過,你們來之後,我的人留意到,他自己一個人出城去了,我猜測,他可能已經知道了,你們家大爺的埋骨之處,應該是去找去了。”


    “什麽?”鄭管家渾身一震:“此話當真?”


    楊雄點點頭:“我猜的,鄭遠是什麽性子,這麽些年你也是看著他長大的,他對鄭老哥可能比對他親爹還要親,且他性子溫和,絕做不出弑親這種事。”


    鄭管家是相信這話的,一個人就算再能裝,他能裝一天兩天,三年兩年,總不能裝二三十年吧。


    鄭遠這個二房次子,是在老爺子跟前長大的,他因為二老爺重視長子所以有些少言寡語,後來在大伯跟前長大,又有堂哥陪著才好了許多。


    鄭管家思慮過後鄭重的點點頭:“我會如數告訴姑娘的,該懲罰的人,我們一個不會放過,但是,我們也不會隨意誣陷一個好人的。”


    楊雄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也就告辭了:“需要的上堂作證的時候,讓人來找我,我不會推辭的。”


    鄭管家一聽眼淚差點都流下來:“多謝楊老爺子,老奴永遠銘記您的大恩,我鄭家也不會忘記的。”


    送走楊雄,鄭管家又回了主院,本想跟他家姑娘說這件事的,但是看到了屋子裏的情況又打住了,眼下還是先把這幾隻蒼蠅送走,於是便在正廳門口候著。


    廳堂裏此時氣氛凝滯,鄭家來的兩個族老滿目嫌棄的看著鄭婉秋:“你不過是你個丫頭片子,本沒有資格繼承鄭家者諾大的家產,是你二爺爺給你求了情,我們族裏才沒有跟你計較,


    如今,你這是什麽態度,誰允許你這麽跟長輩說話的,你這般目無長輩,就該上報族長,把你從族譜除名,讓你交出鄭家產業。”


    他們看著鄭婉秋隻感覺這個丫頭片子十分的礙眼,心裏不住的怨怪鄭興他們做事不利落,當初就該直接把她也解決的,平白給了這個賤丫頭,讓他們少分了多少銀錢啊。


    鄭婉秋看著這些人眼裏的貪婪簡直笑出了聲:“你們這些裝模作樣,自私貪婪的虛偽的小人,就憑你們,張嘴就想要我爺爺跟父親打拚半生得來的家底,我呸,你想的倒挺美。


    自己無能,沒有本事,全靠我爺爺心善,接濟你們,你們才能在金陵城生存下去,要是沒有我爺爺和我爹,你們早就喝西北風了,還想要的鄭家的家產,做夢。”


    鄭家族老氣的臉色扭曲:“你不過是一個女子,就算這產業是你祖父和你爹掙來的,那又如何,女子生來就沒有繼承家產的權利。


    我們身為鄭家族老,有權利收回鄭家產業,你一個女子,還是滾回你的房間針織女紅,老實的相夫教子去吧,這正堂上都男子,哪有你一個女子說話的份。”


    這個鄭家族老話裏話外的都是十分的看不上女子,把女子貶低的毫無價值。


    鄭婉秋被這話氣的胸脯起伏不定,要不是以往的教養沒有教過她怎麽罵人,這會恐怕早都罵開了。


    趙氏卻是個直脾氣,聽到這話直接竄了起來,對著逼逼賴賴的老頭就是兜頭兩巴掌,把正廳裏的幾人都嚇了一跳。


    “你,你,潑婦,你竟敢打我,我,我要你出不了這金陵城。你們在京城再怎麽有本事,來了金陵城都得給我趴著。”


    沒想到自己會挨揍,惱羞成怒的鄭家的族老直接開始放狠話。


    趙氏直接一口老痰吐到他臉上去:“給老娘閉嘴吧你這個老斃登,你不會說話,就不要滿嘴噴糞,你以為你是誰,舔著個大臉想貪我兒媳婦的家產?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配嗎?


    長著個吊臉以為自己有多大能耐,還不讓我出了金陵城?咋的,金陵城是你家建的,本事沒多少,牛逼倒是吹得怪大,老娘我就站在這裏,我倒要看看你今兒能那我怎麽滴。”


    趙氏可是在鬧市街守著豬肉攤幾十年的人,什麽三教九流,不講理的潑婦,想占便宜的小媳婦沒見過,就鄭家這兩個長著三角眼還沒有她高的糟老頭子,還想在她麵前放肆,簡直可笑。


    想當初她可是能一個人打三個人的西城有名的趙大腳。


    說著這些還感覺有些氣不過,她指著鄭家幾人又開始罵道:“嘴巴裏不幹不淨的看不起女子,咋地,你娘不是女子,你媳婦不是女子,你他娘的不是從女人裙子地下鑽出來的?


    看不起女人,她奶奶的,沒有女人,你這個老鱉三還不知道在那個茅坑裏裏當蛆呢,要我說,你娘也是可憐,怎麽生下你這個倒反天罡的癟犢子,生你還不如生快叉燒。”


    “你,你粗鄙不堪,簡直就是潑婦,悍婦。”兩個小老頭被趙氏給罵的氣血上湧,隻想找個地方鑽進去,想回罵還不敢,看著趙氏那還要打人的模樣,隻能氣著發抖的說著一些話來出氣。


    一旁的鄭二老爺子更是氣的臉色跟調色盤一樣,他手指顫抖的指著趙氏對沈富昌道:“親家就準備放縱你兒媳婦如此侮辱我鄭家人嗎?是不想跟我鄭家繼續做姻親了嗎?


    那就和離書拿來,把你孫子接走,我鄭家的女兒也不是你們能隨意侮辱的。”


    這一番話可真真是好一個不要臉,直接偷換概念,好像趙氏罵的是鄭婉秋一樣。


    鄭婉秋氣的直接一個茶盞摔在了鄭二老爺子的麵前:“你個老不死的好不要臉。”


    鄭興見爺爺被堂妹指著鼻子罵哪裏還能忍,被趙氏咄咄逼人指著鼻子罵的樣子已經忍無可忍了,他直接拔出靴子裏的匕首,縱身跳過趙氏就要打殺鄭婉秋。


    “你這個賤人,也敢辱罵我爺爺,今天我非讓你付出代價,你吃裏扒外,目中無人的賤婦。”


    這一變故驚住了廳裏的人,老爺子眼疾手快扔出了手裏的拐杖打向了鄭興,沈康學那麽多年的武也不是吃素的,他身高腿長,直接把鄭婉秋護在身後,一把拽住了鄭興的腿。


    鄭興上躍的動作頓住,結結實實的挨了沈老爺子一拐棍後,又被沈康一個拖拽給甩飛出正廳,隨著重物落地的聲音,鄭興順著門口的台階咕嚕嚕的滾了下去。


    鄭興結結實實的摔了個狠得,被站在門口的鄭管家帶著人鉗著胳膊死死的壓在地上,任他怎麽翻滾都像被壓死狗一樣壓在地上。


    沈富昌在沈繼業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雖然他老了,但是他身高還在,再加上長得本來就凶,這又被鄭興弄的火氣上頭。


    老爺子一雙虎目都立了起來,他對著鄭二老爺子直接道:“在老子麵前你就不要裝那一套了,老子認識你幾十年了,你想做什麽老子一眼就知道,我告訴你,我既然來了,


    那麽,你大哥,鄭刑的死因我就不會這麽輕易放過,鄭槐啊,回去等著吧,今兒這一出戲你什麽目的我一清二楚。


    我隻告訴你,等著知州府衙役上門緝拿你們一家子的那一天,放心,很快的,你就要去地下給你大哥贖罪去了。”


    沈富昌一擺手,鄭管家帶著幾個下人手裏拿著棍棒直接把鄭二老爺子一行人給趕出了鄭宅。


    被趕出門去的幾人臉上都跟吃了蒼蠅一樣的難看,尤其是鄭興,他被那一摔,摔得不輕,又是被鄭管家他們直接給扔出來的,又摔了一個狗吃屎。


    他趴在地上憤怒又無能捶著地板,良久回頭陰鷙的盯著鄭管家:“你們睡覺的時候最好睜一隻眼,小心被割了脖子。”


    鄭管家看著他就跟看什麽笑話似的:“老奴還就閉著眼睡,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來割我的脖子,小小年紀就如此狠毒,老奴看你也跟你爹一樣,是個短命的麵相,啊呸!”


    說完就吩咐人把門關上,門外一會就圍著不少人指指點點的議論著。


    這一副明晃晃看不起人的樣子把鄭興氣的眼睛都充血了,他指著大門問鄭二老爺子:“您看到了嗎?一個奴才也敢對我非打即罵了,您還覺得我們就這樣束手就擒,被他們隨意侮辱嗎?


    這窩囊氣您願意受,我不願意受,老子要是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我就不姓鄭。”


    說完他也不等鄭老爺子說什麽,氣的跟個癩蛤蟆似的疾步走了,還對議論的百姓們怒罵:“看什麽看,給老子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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