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二老爺子臉色黑沉的看著自己的二兒子和兩個孫子:“這個沈家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手可真長,竟然從京城來了金陵,怎麽不死在路上呢。


    如今他們一來就鬧得滿城風雨的,你們說該怎麽辦?”


    他這話一說,身為長孫的鄭興立馬就眯著眼睛聲音帶著恨意的道:“自然是盡快解決了他們,讓他們不能在逼逼叨叨。”


    鄭婉秋的爹殺了他爹,他恨不能殺了鄭婉秋祭刀,當初要不是爺爺他們攔著,他怎麽可能會放他們離開。


    鄭平皺著眉頭反駁道:“這裏是金陵城,你以為是鳥不拉屎的深山,你想幹嘛就幹嘛嗎?我看你腦子進水了吧,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跟有病似的。”


    鄭興一看堂弟竟然敢罵他,氣得他眼睛一立:“你這個廢物也敢罵我,當初要不是你躲在後麵一點忙都幫不了,我爹也不會死,我看你是找打。”


    說著兩兄弟就要打起來,一旁的臉色青白交加的中年男子直接一腳一個的把他們踹飛了出去:“要打滾出去打,別在這礙眼。”


    他一說話,被踹飛的鄭平頓時老實了,悶悶不樂的低著頭不說話了。


    而鄭興則是跟看仇人一樣的看著他,憤憤不平道:“二叔,你胳膊肘往外拐也要有點度,她們這次回來是要找我們的事的,你這是要替她們送我們進大牢嗎?”


    鄭遠看著這個跟他大哥如出一轍自私陰狠的侄子,眼裏的情緒暗成了墨汁,嘴角掛起涼薄的笑:“有何不可,這世上向來就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敢做難道還怕別人來找你嗎?”


    鄭興和鄭平都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鄭老爺子也是怒目圓睜的看著這個從小不在他跟前長大的兒子:“你,你是瘋了嗎?”


    鄭遠看著他爹眼裏都是悲傷:“瘋的不是我,是你們,你們都是瘋子,為了一己之私,謀殺至親的瘋子。”


    鄭二老爺子的二兒子名叫鄭遠,他相比其自私狠毒的大哥可以說是一個性格純良的老實人了。


    當初他知道他爹夥同他大哥和他兒子侄子一起害了大堂兄,他爹害了大伯的時候,他簡直要瘋了。


    他質問過他爹:“為什麽,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大伯是你親哥哥,他對咱家那麽好,為什麽要害他?


    還有堂兄,他是大伯唯一的孩子,婉秋剛成婚,你怎麽忍心?


    要沒有大伯和堂兄,咱們一家還不知道在哪吃糠噎菜呢,你這麽做就不怕世人知道了,無處容身嗎?”


    鄭二老爺子指著他的兒子反問他:“這話你去問問你的兒子,看他願不願意就這麽把咱們辛辛苦苦做起來的鏢局拱手讓人?


    我鄭家的產業憑什麽要交給一個丫頭片子和一個外姓的小子,鄭家又不是沒人了,那鏢局那麽掙錢,就算它是你大伯建起來的。


    這些年,你大哥,還有我,包括你和鄭興鄭平,誰沒出力,憑什麽不能交給我們,他大房入贅一個外姓人就要把我二房的付出拋之腦後,憑什麽?”


    鄭遠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爹,還有一臉就是如此的侄子和自己兒子,他不敢打老爹,但是侄子和兒子他敢打。


    兩巴掌重重的打在了鄭興和鄭平的臉上:“我竟不知你們都是這等癡心妄想,忘恩負義的白眼狼,那鏢局是你們大爺爺和堂伯費勁了多少心血才支撐起來的。


    爹,他們小不知道,你不知道嗎?大伯他們是把鏢局做起來之後,家裏條件好了才把我們一家子接過來的,那鏢局最難的日子我們誰幫忙了?


    如今你們就為了那一點利益,連人都不做了,真是讓人恥笑。”


    鄭遠氣的指著他們的手都直顫抖:“如今,婉秋帶著沈家人來了,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如何躲過這一劫。她們既然敢來,想來是已經知道事情就是你們做的了。


    我告訴你們,這件事,我不摻和,你們若是被抓了,老子也絕不會去替你們喊冤,以後清明寒食我還能替你們上柱香,你們最好去早點去投案自首,還有,”


    鄭遠看著自己兒子逼問道:“你堂伯的屍體到底在哪裏,你是我兒子,我知道你,你肯定是埋起來了,別再說不知道,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去替你們自首去,”


    這話一出,鄭二老爺子氣的臉色都漲紫了,昂著手裏的龍頭拐杖就要打這個不跟他一心的兒子:“你這個混賬,我是你爹,還是你大伯是你爹,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你去自首,是想我們這一家子都關在大牢裏秋後問斬嗎?


    我們鄭家如今隻有鄭興鄭平兩個男丁了,他們要是出事了,你是要我鄭家絕後嗎?”


    鄭遠看著自己親爹說出來的話卻差點直接氣死了鄭二老爺子:“你是我親爹,但是你眼裏有我嗎?你眼裏隻有大哥,我是被大伯養大的。


    絕後,就這樣為了利益就殺害至親的子孫,不如絕種了好,免得這樣的血脈流下去害人害己。”


    鄭遠已經是心如死灰,他如今活著也就跟行屍走肉沒有區別,他的三觀,他的生活,早在他爹動手害了大伯他們那天,徹底崩潰了。


    鄭遠看著自己兒子眼裏沒有任何感情:“鄭平,你要是不說你堂伯的屍身埋在了哪裏,我就沒有你這個兒子,你去給你大伯當兒子去吧,我看鄭興願不願意分你一半家產?”


    之前婉秋侄女不在,沈康侄女婿也不在,他猛地知道大伯和堂兄都是死於他的至親之人手下,精神備受打擊之下差點死了。


    臥床休養了幾個月,如今婉秋和沈康既然回來了,他怎麽樣也要把堂兄的屍骨帶回來,要不然,就算是死了,他也無顏去見大伯啊。


    鄭平一聽父親這麽說,心裏就急了,他跟堂哥都是一起長大的,他怎麽會不知道鄭興是什麽人呢?自己要是真的被親爹給過繼給了大伯,去跟鄭興搶家產,怕是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了。


    再說了,他爹娘就自己一個兒子,他怎麽能願意被驅逐出去,他爹的家產都應該是自己的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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