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當然聽得懂話裏的意思,這個鬆花蛋要是首次是在主家的宴席上出現,那與他們家也是有好處的。


    “這樣,你這個先給我拿二十個,我帶回去給我們家主子看看,另外,這個怎麽食用,還需要李掌櫃提供一下方子,當然,我不會白要的。”


    李豐收笑著道:“管事這話說的就生分了,我們這裏出的新鮮東西,向來都是買東西送方子的,我這次隻收蛋錢,就是這個蛋價格有點高,因為製作方法很麻煩,費時也很長。”


    “這個能理解,那就給我裝上二十個吧。”


    “好說,一個生鴨蛋就要四文到五文,而我們的鬆花蛋需要用到很多的調料和製作工序,還要等待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才能形成這樣帶著鬆花的圖形,所以一個鬆花蛋要八文。”


    管事的一聽這個價格也隻是微微一笑,對他們來說這都不算什麽:“可以的。”


    管事的這邊拿著鬆花蛋和做法回了府邸,就邀功似的找到了自己主子:“老爺,你看,奴才發現了一個新鮮吃食,這東西還沒有被人見過,是那商戶自己研製出來的,奴才看有點意思,就想著拿回來給您看看。”


    那麵白蓄著胡須的中年男子正在看著公文,聞言也隻是掃了他一眼:“是嗎?什麽新鮮吃食,讓你這個老小子都炫到我跟前來了。”


    管事嘿嘿一笑:“這東西沒啥特殊的,就是鴨蛋製成的,但是這東西的名字叫鬆花蛋,經過特製之後,蛋的顏色口感都變了,蛋白表皮是灰色帶著透明,最關鍵的是有鬆枝的紋路,很是奇特。”


    “哦,這般神奇,讓庖廚做出來,給夫人院子裏,大爺院子裏都送去一碟子,午食就嚐嚐這個鬆花蛋。”


    “是,老奴這就去。”


    等到午食得飯桌上見識到這道擺盤很是漂亮的鬆花蛋,這位官老爺很是覺得神奇,不等下人布菜,自己就夾了一筷子先觀察了一下這蛋的樣子。


    “竟果真有鬆枝形狀,真是神奇,這是怎麽弄上去的呢?”男人吃了一口,先是皺了皺眉頭,這個鬆花蛋的味道有些奇怪,但是吃起來又口感綿密,加上調的料汁,吃起來竟然很上頭。


    “給我燙壺酒來,這菜合該配著酒吃才香。”


    下晌午,管事的滿麵的春風的來了:“李掌櫃的,大善啊,這個鬆花蛋我們主子定了,下月初六的宴席上加上這道菜,我們定三百個,另外,我們主子說,想先要五十個,他要送人。”


    李豐收先是一驚又是一喜:“是這樣的,我們第一次試驗,所以也沒有做多少,就一百個,之前自己吃了點,您又買了二十個,家裏剩下的也就不到五十個,都給您,至於您說的那三百個,到時候肯定提前做好給您。”


    從這次之後,李記豆腐坊的名頭算是打出去了,隔三差五的就會有人來下訂單。


    時間很快就到了六月份,李記的生意越來的紅火,街上的人又開始眼熱,隻不過,這次沒人說他們用下人是嘚瑟了。


    而是開始想著法的想跟李家搭上關係,別管是給李豐收保媒牽線還是給李雲溪介紹男子,總之,都是看著李家越過越順當,都想來占點便宜。


    李雲溪兄弟姐妹幾個還是一如既往的態度,既不傲氣,也不好惹。


    你要說議婚,那對不起,我們 還在孝期,暫時不議婚事。


    看著有不少的謀人都登門想給李家適齡的人說親,沈奎就著急了。


    他急還不敢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隻能有時間瞅著李雲溪在的時候就去她攤子上吃豆花,吃的都快吐了,也還是去,就是為了讓李雲溪知道自己還沒放棄。


    李雲溪當然知道沈奎的用意,但是,她也沒有給沈奎開後門的打算。


    這個年月,女子的名聲大過天,就算她不在乎外人說她什麽,她還有大哥沒成家,小妹也要有個好名聲,還有弟弟豐年,以後要走科舉的路子,他們家的名聲就不能太差。


    現在子女成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沈奎就是在惦記她,也要經過官媒提親,三媒六聘才能說以後的事情,現在,不管沈奎是什麽心思,什麽想法,她不可能給他什麽承諾。


    一切都要等到她出了孝期之後再說。


    若是,沈奎真有那個耐性,能等到她出了孝期,就為了娶她,她倒是還要對他另眼相看一點。


    沈奎這邊一連半個月的湊在李雲溪身邊,隻能說兩句話,他看著出落的越發豔麗的姑娘,心裏急的不行。


    趙氏看著自己兒子那個樣子,是又想笑又有點來氣,晚上睡覺都忍不住跟當家的嘀咕兩句。


    “你說,咱家老大對李家大姑娘那麽上心,以後會不會娶了媳婦忘了娘?”


    沈繼業是個老實人,一躺床上就忍不住眼皮打架要睡覺,聽到自己媳婦說的話也隻是甕聲甕氣的說了句:“你自己生的兒子什麽樣你不知道,老大就是在怎麽想娶人家,也幹不出來那缺德事,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去吧。”


    一句話就把趙氏因為兒子對李雲溪有點情緒的心給打散了:“你說的也是,咱兒子我知道,幹不出那事。”


    “知道不就行了,趕緊睡吧,困得很。”


    “你是腦袋一沾床就要睡覺,咱老二的親事也該著手辦了,眼瞅著到日子了,你也上點心,別什麽都指著我。”


    話還沒說完了,沈繼業的呼嚕就響了起來。


    趙氏氣的捶了他一下,他都沒有反應,趙氏也習慣了自己男人的臭德行,自己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會想著老大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成個家,一會又想著,也不知道老二媳婦是個什麽性子,能不能跟自家相處的來。


    男人跟女人就是不一樣。


    都是自己的孩子,男人就不會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第二天一大早,沈繼業老早起來要去鄉下收豬,路過老大的房門時頓住了腳步,也沒敲門就走了進去。


    沈奎正睡得呼夯的,就被他老子揪著脖領子拽起來了。


    沈奎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到他爹那張滿是胡子的臉,嚇得一激靈:“哎喲的爹啊,你這是幹啥啊,差點沒給我嚇出個好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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