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豐收按照他們在家商量好的說了幾句:“我家就是普通的商販人家,家裏並不富裕,去了是要幹活的。”


    這話一出,不少人都麵露不喜,李雲溪直接指了兩個人,一個是三十上下穿著帶著補丁的婦人,麵色蠟黃,看著像是生了病一樣。


    另一個也是這個年紀,長得黑黑的,看著有些壯。


    “你們兩個上前,我問兩句。”


    被指的兩人愣了愣木然的走上前,李雲溪直接道:“你們之前是做什麽的?都會些什麽?”


    氣色不好的那個道:“我是在一個富商家裏做繡娘的,會刺繡做衣服,也會做飯食,灑掃也能做。”


    另一個黑壯的道:“我是做雜活的,我力氣大,能幹,但是我胃口也大,能吃。”


    李雲溪問完了看向哥哥:“大哥,你覺得怎麽樣?”


    李豐收從沒買過人,他其實都不懂什麽樣的人好,但是,他對自己的妹妹很相信,雲溪從小就穩重能幹,爹都說,她要是身為男子,她們李家肯定能改換門庭。


    “我覺得很好,就她們倆了。”


    牙婆能做成這單生意也很高興,拉著兄妹倆到一旁道:“這倆人都是老實本分的人,我也不跟你們玩虛的,這倆人那個會刺繡的貴一點,畢竟她有手藝傍身,要十兩銀子,那個黑一點的你給五兩就行了。”


    李雲溪和李豐收對視一眼,李雲溪笑著拉著牙婆的手道:“婆婆心善我們知道的,那個會刺繡的哪都好,就是身體不太好吧,你看那瘦的,那臉色黃的,她在便宜點吧。”


    牙婆看著李雲溪這個嬌嬌俏俏的小女娘磨著自己撒嬌,心頭一軟就道:“唉,行吧,行吧,九兩銀子,不能再少了,婆婆可是給了個實惠的價了。”


    最後李豐收付了十四兩的銀子,又跟著牙婆去衙門簽訂了身契,這個是死契,拿到身契書後跟妹妹一起帶著兩個婆子出了門。


    兩個人渾身上下隻有一個小包裹,看著也就一身衣服的樣子。


    “哥,你先回去,我去買點東西。”李雲溪看著兩個婆子,心想,怎麽也該給人家弄兩身工作服,雖是買回來幹活的,但是總不能把人當牲口用,那也不合適。


    李豐收把錢袋子給了妹妹:“你去吧,順帶買點菜回來,今天也是咱家的好日子呢,慶賀一下。”


    “好,哥哥先回吧。”


    李雲溪先去了趙氏布莊,這裏的布匹相對優惠不少,她們家買布料都是在這裏。


    趙掌櫃是個三十出頭的娘子,為人爽朗熱情,做買賣大方,不計較一文兩文的,她家的生意一直都很好。


    “李家小娘子來了,今兒準備買點什麽啊?”趙掌櫃長得白白胖胖的,看著就很喜慶。


    李雲溪指著那個霧凇色的布匹道:“給我來一匹那個顏色的細棉布,再來一匹薑黃色的粗棉布。”


    細棉布做裏衣,粗棉布做外衫:“另外,再來四斤的白疊子。”


    “好嘞,稍等啊,小娘子。”掌櫃的趕緊讓店小二拿了兩匹李雲溪要的布匹和白疊子,又拿起算盤算了賬。


    “細棉布一批要六百文,粗棉布四百文,白疊子一斤二十六文,四斤就是一百零四文,給你把零頭抹了,一百文,一共就是一兩銀子並一百文錢。”


    掌櫃的放下算盤給李雲溪看,李雲溪笑著點點頭:“勞煩掌櫃的把東西包一下,在給點大塊的碎布頭當做搭頭。”


    “這都是小事。”


    銀貨兩訖,李雲溪抱著兩匹布和一包棉花布頭走在街道上,還想在買些菜卻沒有手拿了,隻能先回去。


    卻沒走兩步就被沈奎攔下了:“我給你拿著吧,這麽多東西,拿到家胳膊都該酸了。”


    李雲溪有些無奈的看著他:“這又沒有多重,我自己來就好。”


    沈奎直接拿過東西:“我又不吃人,舉手之勞幫個忙也要拒絕嗎?你不是還想買菜?”


    “你怎麽知道?”這人有點恐怖,這都能看出來?


    沈奎故意嚇她:“我這雙眼睛,能看透人心。”


    李雲溪沒有形象的翻了個白眼:“嗬嗬,你樂意拿你就拿吧。”


    她們倆人的關係也在這幾個月來沈奎有意無意的接近下變得有些熟悉起來。


    李雲溪對於沈奎的看法沒有被別人引導,她更相信自己看到真相。


    沈奎或許不是什麽善男,可她也不是信女。


    在當前這個社會,平頭百姓很難生存,沈奎這樣有點小身份,為人處世又很圓滑,該低頭的能低下,該出頭的的也不會退縮,這樣的男人其實很少見了。


    再者說了,她如今隻是一個普通的一個小商販家的姑娘,既不是什麽的大家小姐,也沒有什麽隱藏身份,想要不受束縛不被欺辱的生存,沈奎其實是一個很好的成婚對象。


    沈家夫婦她都認識,沈奎的娘趙氏,是一個直脾氣熱心腸的人,不是那種彎彎繞繞心思多的人。


    沈父平常見的少,隻知道印象中他就是不怎麽說話,一看就是那種憨厚厚道的老實人。


    隻有沈奎的爺爺,沈老爺子年輕時就是官吏,是一個能幹的人,看他給自己兩個孫子定下的親事也能猜到,他是想要子孫後代能改換門庭的。


    他老人家恐怕還看不上自己一個豆腐商販家的閨女。


    而,沈奎也不是沒有缺點,他曾經成過婚,而且,她也不是沒有聽過街上的風言風語,沈奎曾經很是風流浪蕩,跟那些失婚的寡婦打連連。


    不管他是被戴綠帽刺激的,還是就是有著愛好,這對她來說都是汙點,也是她猶豫的原因。


    雖然近半年沒有這種傳言了,但是,這種事情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還做這種肮髒事。


    如果作為旁觀者,她能理解沈奎,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還是已經開過葷的男人,怎麽可能在沒有妻子的時候潔身自好。


    但是,他又不像那些大戶人家,有個丫鬟通房的能泄泄火,也不能去撩人家黃花閨女,隻能去找這種迫於生計開門迎客的寡婦。


    其實以沈家的條件大可以買人伺候,隻是,這種人家,真在家裏弄個丫鬟睡了,好人家的姑娘沒誰願意嫁進來的。


    ps:聲明一下,這個寡婦是沒了丈夫之後,被男主包養起來的,可以理解為固定炮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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