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醒的時候,下意識想擋一下光線,卻發現整個屋子已經被布置成全黑的狀態了。


    “醒了?”巫祈淡淡的聲音從床鋪跟前傳來。


    這環境黑瞎子格外適應,看著巫祈咧嘴一笑,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呦嗬,七爺,這地真夠黑的啊,我喜歡,這是不是您專門給我弄的啊。”


    巫祈冷笑一聲,“對啊,我專門大老遠的跑來看你。”


    那專門二字咬的格外重,黑瞎子卻不以為然,嘿嘿笑著坐起身,伸手去拿墨鏡,沒拿到,身體一僵,又重新調整位置。


    拿到後鬆了口氣,戴上後摸了摸下巴:“哎呦喂,七爺,您這話說的,我就知道您舍不得我,特地來看看我唄,我可太感動了。”


    巫祈眼神定定的看著黑瞎子的動作,心中暗忖:這小子是不是忘了,在黑暗裏自己的視力和他差不多,在羈絆的加持下甚至更強。


    巫祈也不搭茬,麵無表情的把削好的蘋果遞了過去。果然,第一下黑瞎子壓根沒接住,第二下才接著。


    巫祈看著他,從牙縫裏擠出個“嗬”。


    黑瞎子咬了口蘋果,調侃道:“哎呦,七爺,您這是故意的吧,明知道我看不見還往我跟前遞,想讓我出醜啊?”


    巫祈微微揚起下巴,沒好氣的說:“哼,你也知道自己看不見。那還如此莽撞行事,若不是這次運氣好,你以為你還能這般安然無恙地坐在這裏吃蘋果?”


    黑瞎子咧著嘴笑了笑,滿不在乎地聳聳肩說:“哎呦,七爺,您這話說的,我不是相信您嘛,再說了,我命硬的很,哪有那麽容易出事。”


    巫祈瞪了一眼他,直接出去把阿伢喊了進來。


    黑瞎子嘴裏還嚼著蘋果,含糊不清地問:“哎呦,七爺,您這是幹嘛去啊?怎麽還把阿伢給喊來了,我這身子骨可沒什麽毛病啊。”


    巫祈沒有理會黑瞎子的話,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等著阿伢說話。


    阿伢又重新檢查了一下黑瞎子,微微皺起了眉頭:“你眼睛受到什麽攻擊了?”


    黑瞎子伸手摸了摸墨鏡,一臉壞笑:“嗐,能是什麽攻擊啊,我這眼睛啊,就是進了點沙子,沒啥大礙,過會兒就好了。”


    阿伢挑了挑眉,淡淡的開口:“確實過段時間就好了,不過要等到你身上的貔貅醒,不然你就會一直是這個視線狀態。我看你還是先老老實實在臨安待上幾個月好好養養吧。”


    黑瞎子一聽這話,急了:“哎呦,阿伢,那可不行啊,我還有事兒要辦呢,這幾個月待臨安,不得把我憋出毛病來啊。”


    巫祈在一旁慢悠悠的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冷意:“怎麽?待我那雀閣委屈你了?還有,不知道黑爺有什麽大事要辦啊,也好讓我長長見識唄?”


    黑瞎子嘿嘿笑著湊近巫祈,攬住巫祈的肩膀:“哎呦喂,七爺,您這是哪兒的話啊,您那雀閣可是好地方,我求之不得呢,就是......”


    “就是什麽?”


    黑瞎子依舊攬著肩,聲音壓低,厚著臉皮道:“就是手頭還有些‘生意’沒處理完嘛,嘿嘿,不過既然阿伢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在七爺那兒多待些日子。”


    巫祈斜睨了黑瞎子一眼,抬手將他的胳膊從自己肩膀上拂開,“哼,你那些‘生意’最好趁早斷了幹淨,哪次不是給你惹一堆麻煩事。”


    黑瞎子雙手舉起做投降狀,嘴上依然吊兒郎當的,“哎哎哎,七爺您消消氣,我這不也是為了生計嘛,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好這口兒。”


    巫祈微微皺眉,歎了口氣:“為了生計?我看你就是愛折騰。你那所謂的‘生意’,有哪一次不是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地待著?”


    黑瞎子嘿嘿一笑,慢悠悠地湊近巫祈,臉上帶著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七爺,我這性子您還不了解嘛。安穩日子過久了,我這渾身不自在。再說了,我也有分寸,不會真把自己給搭進去。”


    “玩去吧你,我這會兒不太想搭理你。”


    巫祈滿臉無奈,無力地朝著齊小黑擺了擺手。


    他在心中暗暗歎息:沒人告訴他養孩子,孩子的叛逆期會來這麽晚啊。這麽多年過去了,本以為齊小黑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沉穩一些,可這家夥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讓人又愛又恨。


    黑瞎子也不惱,穿著拖鞋,戴著個墨鏡,就那麽吊兒郎當的出去了。那模樣,仿佛這世間沒有什麽能讓他正經起來的事情


    “行了,別氣,小黑的性子你還不知道?這麽多年了他都這樣,你難不成指望這家夥一時半會的就給改了?”阿伢看著巫祈那副無奈的模樣,忍不住勸了兩句。


    巫祈走到床頭,將那包哈德門拿了過來。他輕輕拉開窗簾,又推開窗戶,讓清新的空氣湧進房間。


    隨後,他點燃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嗤笑一聲:“我氣什麽氣?打小他就是這麽個性子,我還真能讓他改了不成?他若真改了,我倒覺得不是他了。”


    說著,巫祈順手遞給阿伢一根煙。


    兩人站在窗前,靜靜地吞雲吐霧。


    白色的煙霧在空氣中嫋嫋升起,仿佛承載著他們的思緒。


    阿伢吐出一個煙圈,那煙圈在空氣中漸漸擴散,模糊了他的視線,他微微側頭,看向巫祈,輕聲問道:“那你擔心個什麽?”


    巫祈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凝重,他沉默片刻,緩緩說道:“我是擔心汪家啊。你也知道,汪家如今雖已式微,但困獸猶鬥,臨死反撲的力量也不可小覷。他們就像隱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都可能發動致命的一擊。”


    巫祈輕歎一口氣,繼續說道:“就怕這群家夥衝我下不了手後,就會朝我身邊的人下手。你們幾個還能抱團,相互照應。可一個張起靈,一個齊小黑,他倆總喜歡做獨行俠,我總不能就為個汪家,就把他倆拘我身邊一輩子吧。”


    “他們有他們的路要走,有他們的選擇要做。可我這心裏,總是放心不下,生怕他們在不經意間就落入汪家的陷阱。”


    巫祈的聲音中充滿了愁緒,眼神中透露出對張起靈、齊小黑的擔憂。


    阿伢聽了,微微點頭,他也明白巫祈的擔憂不無道理。


    汪家一直是他們的心腹大患,雖然六十年代的時候給了他們一重創,但誰也不敢保證他們不會在恢複過來後,麵對如今這絕境中的局麵,做出瘋狂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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