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雪家那就別提了,就赫連家這次派過來的三公子,我是沒看出有什麽可以與西門家一比的......”


    幾人低聲議論著,視線也從雷家那些弟子轉移到最為亮眼的紅衣一派身上。


    站在前麵的赫連燕然模樣長得倒是俊俏,打扮也是三大家族中最為豔麗華貴的一個。


    隻是他手裏還拿著個包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咬上一口,吃完還彎著眉眼遞給站在他身旁的人一個。


    然後竟還被站在他身側的隨從女子冷淡、嫌棄的掃了一眼。


    哪有點赫連家嫡係的樣子!


    聽說他哥哥赫連燕京倒是個火係天才。


    不過當初赫連燕京是與雪家那個眾星捧月的雪家少主雪鈺一同參加的試煉。


    那一批試煉者裏,除了雪鈺,誰還記得其他人的名字。


    那是個真正的天縱奇才。


    可惜了,如今已經淪為了階下囚。


    要是赫連燕然知道這些人在心中如此八卦蛐蛐他,他定是會當麵忒上一口。


    他們懂個屁。


    他吃的是包子嗎,他吃得明明就是包著升元果的包子啊。


    要是讓他們知道裏麵吃得是升元果,別說蛐蛐他了,說不定得挖空心思討好他.


    從而從他這裏得到這麽一兩顆,留著靈階停滯不前的時候用呢!


    而一旁的雲玄月和西門決也在觀察著赫連家。


    雲玄月視線不是看向赫連燕然的,而是看向站在他一旁的女子。


    一想到不小心讓赫連靈瑤從她手中逃出,雲玄月眼裏便露出幾分冷意。


    而西門決則是看著赫連燕然和靈瑤兩人。


    一個煉氣中成大圓滿,一個煉氣大成大圓滿。


    他實在看不出這兩人是如何有那般吸收靈氣的實力的。


    雖然西門決如今也不過是煉氣大成大圓滿,但他絲毫沒有將靈瑤放在眼裏。


    試煉之前,曾經有一位築基初期大圓滿的西門弟子在擂台上被他擊敗。


    西門決踩碎了他一根手指。


    讓他知道,就算他是築基初期的弟子,也沒有資格用他粗鄙的手指對著他指點,教他做事。


    第二重試煉竟然淘汰了三分之一的人。


    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這一關若是眾人依靠自己尋找,或許隻會淘汰四分之一的人。


    但是人性的複雜,試煉者之間的戰鬥欲和勝負欲注定了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哪怕是一同進去的好兄弟,為了一塊月影石爭得頭破血流的事情也並不稀奇。


    所以才導致了三分之一的淘汰率。


    不過還是比不過接下來的一重試煉。


    試煉者一共要經曆五重試煉,而這第三重,據說有一半甚至一半多的人都敗在這裏。


    這便是讓試煉者們都聞風喪膽的“重樓”


    重樓之上,必有鬼魅。


    這是眾人試煉者得出來的經驗。


    有試煉者說重樓之中,每往上一層,都住著一個妖魔,而越往上走,妖魔便越厲害。


    有些試煉者遇上蠱惑人心的妖魔,進入之後竟然不願再出這重樓,一生都陷入這重樓之中。


    若不能及時從中脫身,最後便隻會化為這重樓之中住著的妖魔的養料。


    進入試煉之前,上界監管者也會給每位試煉者發放一塊泥做的令牌。


    如陷入險境,便可捏破令牌,瞬間脫離重樓。


    自然,也就失去了繼續試煉的資格。


    此關每位試煉者都是各自進入,每個試煉者所聞所見,也皆是不同。


    就如赫連燕然,此時他一踏入這重樓之中,眼前的景象便瞬間變成了赫連家的宅院。


    母親正站在後院的花圃中,打理著各處尋來的上好珍惜花草。


    看見他進來,還栩栩如生的朝他叫到:“然兒,今日這麽快便回了,不會又被你爹爹訓斥了吧。”


    赫連燕然聽著那熟悉的聲線心頭一動。


    手上火焰卻逐漸匯聚成團,朝那片花圃和院子以及站在中央的人扔了過去。


    鋪天蓋地的火焰瞬間將院子覆蓋,赫連燕然甚至能聽到自家母親痛苦的呼救聲。


    他忍不住冒了一句髒話,急急的往上一層走。


    原本覺得第一層的虛構景象實在是太過小兒科。


    但此時聽著那近在耳邊的母親呼救聲,哪怕赫連燕然知道是假的。


    但還是忍不住有些觸動。


    而靈瑤一路往上走。


    一路上卻什麽都沒有看見,也什麽都沒有遇到。


    她有些無聊,甚至中途睡了一覺。


    女生幹淨冷淡的身影,就這麽散漫的隨意坐靠在一根柱子上,垂下眼睫。


    單薄的眼皮蓋住她那雙過分漂亮冰冷的眼睛,黑黑的睫毛垂下來,在眼下打下一圈陰影。


    真是奇怪,她似乎沒有在意的事,也沒有想要的東西。


    “聖光少主,您在看什麽?”


    旁邊端著藥的藥童接連叫了幾聲少主,想詢問今日這藥是否照舊喝一半留一半。


    結果便看見自家少主似乎在盯著什麽東西發呆。


    景衍衣袖一揮,將手中的透鏡球蓋住,轉身看向藥童。


    “無事,將藥放下你便出去罷,昨日讓你熟讀的丹方可還記得?”


    藥童頓時沒空想是什麽吸引少主注意了,頭快埋進藥裏。


    “少主贖罪,昨日的丹方有些繁瑣,靜心才堪堪記下一半不足,是靜心愚鈍。”


    景衍沒有說什麽,而是指尖一轉,將手中的丹藥瓶遞給他。


    “這丹藥你拿去,三日內煉出與之同等階級的丹藥予我過目。”


    靜心抬手接過來,打開丹藥瓶,靈氣頓時鋪麵而至。


    他雙眸放大,急道:“五階上品靈丹,少主你身體不適,怎能煉此丹藥?”


    景衍手指默默捏緊了腰間的另一瓶,沒有多說。


    隻揮手讓靜心下去。


    靜心便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等靜心走後,他拿出一本書緩緩讀著,直至日暮西沉。


    景衍才又拿出了那顆透鏡球。


    隻是一眼望去,卻見鏡中的景象儼然是煥然一新。


    景衍看著鏡中的景象,猛地往後退了兩步。


    撞在身後的桌子上,連帶著桌上各種器物一個挨著一個乒乒乓乓響起來。


    冷白的臉上逐漸湧起一抹紅暈,熱意上臉。


    門外守著的靜心聽見聲音。


    出來詢問:“少主,發生什麽事了?”


    在靜心焦急的等待幾秒後,室內傳來他熟悉的少主的聲音。


    “無事。”


    那聲音熟悉,卻又似乎有些不同。


    隻是靜心也說不出有什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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