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聽了黑衣人的話無可無不可,身後小廝卻氣的拳頭攥得骨節泛白,真想將手中書冊都給他們刮臉上。


    眼見大當家守在了門內,僅一門之隔,門外高朋滿座,個個鯨吞牛飲,喝的舌頭都短了,還在吹捧著大當家的功夫不俗。


    當然了,此功夫非彼功夫!


    而門內,那黑衣人拿了小廝手中的一瓶快樂神仙水喝下,急急向洞房走去,他有些激動,同手同腳地走了好幾步而不自知。


    當然了,他也不知道那個小廝偷偷拔出袖中短劍,向那大當家後心直直刺去,連根沒入,半點餘地也不留。


    鮮紅的血液灑在他懷中的書冊上,將那封麵上的雲紗美人與黑袍劍客全部暈染。


    可這哪裏夠,封麵上的女孩,就這樣每天不知被多少人臆淫著,想想都讓人發瘋!


    殺人後,那小廝悄悄尾隨去了洞房,門閂已上,他悄悄用短劍撥開,將門打開。


    洞房內首先入眼的是兩邊燈架上都有九盞粗如人臂的牛油巨燭在盡情燃燒。


    床榻旁邊紅棗,花生,桂圓,栗子一顆顆堆了半人高!


    案幾上龍鳳呈祥紅燭高燃,龍鳳玉杯中酒已添滿,一盤子孫餃子居中擺放。


    若不是身處匪寨,若不是那句:你娶親,我洞房。這場麵的確是一場舉辦豪奢的婚禮。


    那黑衣人進得房中後,聞到桌案前香爐中的縷縷芳香,再也把持不住:“美人,美人,我來了。”


    “公主,本官來了!”


    說著將腳上靴子踢飛出去,腰封也迅速解開,衣襟大敞後,露出了裏麵一坨白肉,比之當年沈尚書也不遑多讓。


    三步並做兩步跑到榻前,手剛觸到床幔,身後小廝的短劍遠遠刺來!


    可就在這時,輕紗床幔微晃,裏麵一隻玉足狠狠向那人腹部踹去,力道之大,竟將一個成年男子直接踹飛出去多遠!


    這時床幔打開,露出了裏麵可兒端坐其中的身影。


    “可兒,怎麽是你,你家首領呢?”那小廝焦急問道。


    “首領在裏邊,人還未醒,齊皇陛下,你怎麽來了?”


    “我收到了明月的飛鴿傳書,知道了這裏的事,就趕來了!”


    “哦!剿匪行動馬上開始,你先帶首領走吧!”


    這時側門打開,趙阿童捧著一疊書信趕過來道:“護法,已經找到,都在這裏了!”說著又看了看遠處倒地正要爬起的人道:“護法,趙睿楠這老東西多行不義,又想覬覦首領,可否廢了他!”


    可兒道:“不急,黑風寨之事牽扯甚多,若直接將人弄死,此案也隻能就此了結,讓他活下來,才會將這些禍國殃民的豺狼一網打盡!”


    趙阿童:“好!既然是這樣,那我去收點利息!”說著向趙睿楠走去。


    趙睿楠此時早已被屋中迷香和他進門前喝的快樂神仙水蠱惑得不知今夕何夕了!


    口齒不清還不住喃喃道:“公主,成全了老臣吧!老臣這些年過得苦啊!誰都見老臣人前風光!卻不知太傅之女楊氏,那就是個淫娃。她生的幾雙兒女,沒一個是老臣的,你們誰懂啊!嗚嗚嗚……”


    “老臣隻有一個阿童,還不得不親手燒死,老臣有罪呀!”


    正說著,隻覺襠部一痛,血花四濺。


    還不等他喊出聲,一隻靴子踩在臉上,早已將他那殺豬般的嚎叫壓回胸腔!


    此時他痛的全身發抖,發不出人聲,卻聽趙阿童陰惻惻道:“趙大人怕是想多了,我阿童並非趙家血脈!”


    當然了,他的話趙睿楠是聽不懂了,旁邊君莫離與可兒卻是聽的滿臉疑惑……


    隻聽趙阿童道:“那日法場劫囚,與陳忠良相遇,他將我當成了陳大勇,後來滴血認親,結果屬實!”


    趙阿童寥寥數語,將事情原委講明,可他也更加惆悵,他並非私生子,而是奸生子。是剛剛失了男根的老畜牲將阿娘送到了別人的床榻!


    “當初首領說的對。”


    “趙睿楠那老畜牲,禽獸不如!”


    這時君莫離已將床帳內的雲天音抱起,她人還未醒,一身大紅喜袍,那紅寶石抹額頭飾已經除去,戴上了鳳冠。


    好在額前那一抹鳳羽胎印已被隱藏,也讓人寬心不少。


    “齊皇陛下打算帶首領去哪?”可兒惶急道。


    君莫離:“去上官家,如今大梁和西齊皆已內亂,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上官家那邊又出現了新的疫症,百姓將其稱為大頭娃子,患病之人頭大如鬥!”


    緩緩又道:“宮武老賊四國遍地散播病毒,朕本也不想參與。可若天音醒來,自己也會前去,倒不如朕親自一路護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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