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離訛出大筆銀兩,得勝離去,百姓的議論聲還在繼續:


    “哎呀!你那都是多久以前的老黃曆了,如今風頭正盛的消息是咱大西北查出了養蠱人!”


    “什麽,養蠱人,那咱大西北豈不是全都得淪陷。”


    “不會吧!啥時候傳出來的?這事!”嗑著瓜子的百姓驚出了一身冷汗,不自覺將瓜子仁扔在地上,將瓜子皮嚼吧嚼吧咽了下去:“啊……咳咳……咳咳咳……”咳嗽連連,險些沒給噎死!


    別人遞水的遞水,拍背的拍背,此時才感覺出了生命原來是如此可貴!


    這時一個過路人道:“唉!還當你們議論什麽呢,純屬無稽之談,那傳言傳到最後,說那養蠱人是咱們已故的天音大帥,你們說這可能嗎!”那人說著還不屑地撇撇嘴。


    這時旁邊也有人瞬間醒悟道:“傳出這話的人是何居心,天音大帥要想害誰,放出一點指尖血就解決了,犯不著養蠱瞎折騰!”


    “就是就是,嚇了我一跳!還以為是真的呢!”


    “可不是咋地,這大西北就是他父親親手所建,她無論遇上什麽難事都不可能親手毀了自己的家!”這人說得篤定,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很對!


    可之前那人卻道:“你們別不信,聽說梅石林元帥久未出手,這一次都親自下場了,可惜打不過帶毒的蠱人,聽說傷的很重,被人秘密抬回來的!”


    人群後有兩個小叫花,臉色蠟黃,頭發蓬亂,衣衫襤褸,更是打著一雙烏漆嘛黑,看不出本來模樣的赤足。一大一小,似乎是一對兄弟。


    其中那個小點的要上前去理論,被那個大一點的小叫花一把按住。


    隻見他張了幾次嘴,沒發出半個音,那個小點的就安定下來,不再言語!


    他們這裏不再鬧騰,無人窺見周圍有幾人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隻見兩個小叫花互相攙扶,大的有些駝背,小的也有點跛腳,慢慢向城門外走去,看來這一天的討飯生活結束了,是出去城外的破廟裏過夜去了。


    見二人走遠,茶篷裏歇腳的和大樹下納涼的百姓俱都不甘心,其中一人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雲家父子活著時,咱大西北哪有這麽多乞……!”


    話還沒說完,其中一人趕緊捂住他的嘴,壓低聲音道:“說什麽呢!你不要命了,雲家人可從來不曾自比天子,你這是將人家架在火上烤哇!”


    “娘的,可憋死我了,有些話不吐不快,我看這天下除了雲家,就沒個好主,跟誰混都特麽一個德行,早晚也是等死的禍!”


    此話一出,旁邊人也都變了臉色,趕緊看看周圍有沒有陌生人,緊張道:“住口,你這是陷雲家父子於不義呀!這話傳出去,是要害死他們的!”


    那人聽了不服不忿:“住什麽口,都怪我話說的太晚了,若他們父子同在時,你我百姓擁他護他,怎會落得今日下場!現在老子還特麽怕什麽,雲家都沒人了,老梁皇有本事就親自來咱大西北挖他雲家的墳,掘他雲家的墓,再鞭他雲家的屍!老子保證將那皇帝老兒腦袋扭下來當夜壺用!”


    話畢,一人,一劍,將那人捅了個對穿,語氣森寒道:“你是誰派來散布謠言的細作,雲家人要以有反心,不會落得今日下場,何況,長纓將軍還在京城,你這話要是傳出去,是在要他的命啊!”


    說著左腿一勾,那大漢撲通一聲倒地,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那出劍之人一腳將人踹飛,落地之時麵孔著地,用劍劃開了他腰上的衣袍,露出了裏麵的虎頭刺青。


    周圍百姓大驚,他們地處西北,與西齊國接壤,自然曉得這是西齊暗衛,是西齊皇死後,被新皇君賽接手的一方勢力!


    那持劍之人道:“這麽點雕蟲小技就敢出來煽動百姓,當我大梁百姓都是蠢的嗎?”


    他說的好有道理,可周圍的百姓怎麽會覺得那個暗衛說出了大夥的心聲呢!


    盡管知道那人不懷好意,可若雲家父子還在,他們是有膽量一搏的,如今的大西北百姓,就是後娘生的,得不到皇帝的信任,也得不到梅石林的照扶,跟了誰都沒好!


    茶篷裏出了人命,衙役不久就會前來辦案,百姓經不起事,隻得悄悄離開!


    而這時,城外,下了官道。


    一輛破舊馬車正在路邊停放,一匹紅棕瘦馬正在不緊不慢的,悠悠閑閑的吃著草。


    車轅壞了,無法前行,兩個大漢正在齊心協力地修補。


    “你那邊再使些勁!”


    “哎呀,不行啊,卡住了,使多大勁也是白搭!”


    “你加點勁,我這邊快了!”


    “好!”


    “一二,三。一二,三!”


    “哎呦,不行了,累死我了,歇會兒歇會兒!”


    能不累嗎?這二人從頭到尾都是裝的,而且裝的那麽像,當然甚是辛苦!


    這時車內傳出一女聲:“到了那邊,會有人接應,你二人隻管放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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