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裏:


    “啊啊啊……啊啊啊……”。


    “哇哇哇……哇哇哇……”


    兩種聲音依舊循環往複。


    一個嬰孩,兩顆腦袋,發出成年與嬰孩兩種聲音不停地叫著!


    君莫離剛剛也看見了那一地的血水混著羊水,想來天音小家夥應該是惡心壞了,才急著離開!


    到了外麵,見雲天音臉色蒼白,額頭也有些許汗水,小家夥手又沾血了,應該是心裏不太舒服。


    這個小東西,還‘嗜血魔童’呢,殺了那麽多人,難道還不適應呢,白瞎了世人對你那麽崇高的敬意!


    君莫離想著將外袍披給她。


    雲天音見殿外站了幾十人,她沒有說話,一步一步沿著廊道向前走著。


    旁邊花園裏開著各色的花,紅的,白的,粉的,藍的,各種芳香各種美豔,卻連名字也叫不出來。


    隻是這些花都有一個共同特點,花叢中沒有蜜蜂蝴蝶翩翩起舞的身影,原因無他,這些東西都是劇毒之物。


    雲天音走到廊道的盡頭,停下緩慢的腳步,身後君莫離同樣不緊不慢地跟著!


    許久後雲天音才道:“君莫離,你覺的!我瘋嗎?”


    是啊!


    當初的李國忠,如今的馮柔,殺人辱屍,她好像做的並不比烏查木族的查哈魯王少!


    她是不是瘋了!


    還是她這些年自詡正義,實則偏激的比查哈魯還不如!


    君莫離一時被問住,不知如何開解自己的小妻子。


    若不知事情的前因後果:削了李國忠的頭顱,喝了他的血,拿他的頭顱當武器。


    當著查克的麵將他父親碎屍萬段。


    親手為自己的外祖母屍身種下枉生蠱,害她屍骨無存。


    而今天,小江氏被開了膛,破了肚!孩子流出體外,人還不死!


    的確夠瘋的,可若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們哪一個又無辜了。


    或許先代苗疆聖女最為可憐,可要不那樣做,這天下還將有多少無辜之人因她而死。


    小妻子這是被自己困住了,一定要勸解住她,她那麽善良,傷了人,應該是又後悔了!


    “天音,那小江氏懷著那樣一個雙頭怪物,生產時定會難產而死!你是幫了她,勉得最後一屍兩命!”


    見雲天音麵無表情,看來勸解無效,不能氣餒!


    於是吩咐道:“來人!”


    “是!”


    那些人正不知抱誰的大腿更粗,抱誰的大腿能拿到解藥!


    聽說主子有吩咐,自然是樂的屁顛屁顛的!


    君莫離:“你們幾個,找些鍬鎬之類,把這裏挖開!”


    眾人不明所以,反正活計簡單,幹的就別提有多麻溜了!


    隻一會功夫,正在努力挖土的眾人忽地閃開。


    原來,那些花兒的下麵挖到了人類的屍體,有的已經白骨化,有的開始腐爛,有的還很新鮮!


    眾人慌忙解釋:“主子,這不是我幹的,這真的不是我們幹的!”


    當然不是他們,這是馮柔的院子。是誰還用問,但凡長點腦子的人都能猜得到!


    雲天音自然是知道君莫離的用意,也不再糾結小江氏馮柔的事了,反正那個人是死有餘辜,大不了以後再想弄死誰,一刀斃命就是了!


    隻是當時太恨了,她拚了命的抵禦外敵,江南漠北哪裏都不敢懈怠,可是這些人太平日子過久了,從來不懂居安思危的道理,隻為爭奪個人那一點利來利往!


    暗殺她派出去的主將,還想讓雲承背上判國的罪名,這樣的罪,一刀斃命哪裏夠,大大大卸八塊也不解心頭之恨!


    雲天音是有些難以麵對自己的狠毒,可也是在試探君莫離的底線。


    若將來的一國之君,連狠辣果絕都做不到,還談什麽長治久安,懷柔政策那是建國以後的事,打天下哪有不流血犧牲的!


    君莫離今天的表現無疑是令人滿意的,不像上一次,不分青紅皂白就給自己定了罪,還命人給皎月下了葬,修了墳,立了碑。


    傻小子,事後怎就沒惡心死你!


    這時,地下室斷斷續續的嬰兒哭聲戛然而止。


    不久後,可兒與梅成龍紛紛前來複命,可兒交上了兩本帳冊,一本研究毒物的要領,一本是大梁京城散播毒物的區域!


    沒想到京城已經岌岌可危了,老梁皇,從無憂穀案開始到如今,六年時間你都在做什麽,不光沒能將根源拔除,自己的東南軍和鬼影衛都被拉下水了!這真是個老糊塗蟲。不配為君!


    這時可兒開口道:“首領,屬下,屬下心想那馮柔本也是初為人母,本想讓她走的體麵些,想幫她將肚子縫上。”


    “可她對屬下和她的嬰孩同時出手,用發釵裏暗藏的毒蜘蛛殺死了那嬰孩,後來毒蜘蛛被屬下袖中白蛇咬死,她又想將白蛇占為己有,被毒蛇咬死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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