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女子腰肢纖細,體態修長,膚白若雪,一經露麵,卻讓許多將士跌掉手中杯盞。


    初時隻當那女孩陰冷,容貌太過驚豔,細看竟是與軍中已故少帥雲天陰有七八分相似美貌,也算是傾城之姿了。


    此間的軍中將士,見過雲天音的並不多,見過她長大後女裝模樣的人更是沒有,但那眉眼,那櫻唇,認識她的人都能看出來,這正是她長大後的樣子。


    郭懷仁嘴唇輕顫,手也微微發抖道:“梅石林,這女孩兒。”


    那梅石林卻故作不知,泰然自若道:“郭副帥是問小九啊!他是老夫來西北軍路上救下的女孩。如今是老夫的義女,排行老九,叫九靈兒。”


    聽了郭懷仁與梅石林的對話,眾將士目光都聚集在九靈兒身上。”


    雲天音見那女孩兒雖未有易容跡象,但看她骨相,那媚眼,那瓊鼻,竟是推骨所致。


    怎麽說呢,作為一個仵作,可以通過人的骸骨看出逝者生前是男是女,身高體態,是醜是俊,靠的就是看人的骨相。


    換做是醫者,望聞問切,也是同理。


    而眼前之人美則美矣!細看下就會發現,此人越是久看越感覺太假,太過違和。


    就如同看此時的自己,明明骨相清奇,卻長相粗陋,讓人有種想幫她掀開麵紗,一窺廬山真麵目的感覺。


    雲天音不動聲色,那九靈兒頂著一張酷似她的臉,想幹什麽?掣肘哪個將領?還是色誘誰。


    此時迷霧重重,她也不敢造次。


    但想那九靈兒若是頂著這張臉為禍西北軍,也是令人心中發堵。


    正在思忖間,卻聽郭懷仁道:“梅帥,郭某覺得與這九靈兒姑娘甚是投緣。想收為義女,不知梅帥可否割愛?”


    梅石林聽罷,先是麵露詫異表情,隨及心中明了一般:“郭兄,非是本帥不肯割愛,隻是靈兒身世可憐,自小被父母賣入青樓,教了些附庸風雅的藝技,遇見她時,她剛剛出逃被抓,險些喪命,本帥也才替她贖了身,能來西北,已然是大造化,怎敢再攀附郭大人,隻恐汙了大人名節。”


    郭懷仁聽罷,附和道:“軍中一幫糙老爺們兒,哪裏來的什麽名節之說?郭某家中三個混小子,各個不成器。指望老妻再給家中添個女兒,一直到了如今,這年過花甲的歲數,早已無望,靈兒這丫頭,我看著投緣,帶回去也讓老妻高興高興。”


    梅石林見場中青蔥一般的人兒,隨著樂聲舞起,如同美麗的天鵝一般,欣慰道:“靈兒這丫頭能得郭兄青睞,也是她的福氣。”


    又向場中道:“靈兒,還不拜見父親?”


    九靈兒身輕如燕,幾個回旋,人已到了郭懷仁麵前,盈盈下拜道:“孩兒拜見父親。”


    郭懷仁趕緊離席,在九靈兒麵前虛扶了一把,眼底已是暈出水跡,像,太像了,此女有雲家人的影子,更是像極了小時候的天音少帥,他知道此事定有蹊蹺。但是,相貌如此像雲天音之人,怎能留在梅石林帳下!雖然已被認作義女,但她今日當眾獻舞,將來也是被賞給部下或是同僚的命運。


    他梅石林就是靠裙帶關係起家的。還是副將的時候,就將自己如花似玉的妹妹送與了當時的東南軍主帥做了妾室。


    後來更是一路提拔,官路坦途,他的女兒入宮為妃的就出了兩個,一個是皇帝寵妃,一個是太子側妃。


    盡管亂了輩分,卻也無人提及,顯見在朝中的根基紮實的很。


    這屋裏屋外,好一片歌舞升平的繁榮景象,殊不知幾百裏外。西齊各路的蠱人軍大肆東渡,如同蝗蟲一般蠶食著大梁邊境。百姓早已背井離鄉,無家可歸。


    雲天音端著手中酒盞默默侍候在郭懷仁身旁,此時的她不知還能做些什麽。


    雲承不在軍中,見郭懷仁對那九靈兒的態度?顯見還是傾心於雲家。


    但他親手斷送了五個軍中將士的仕途,也明顯是生了二心的。


    雲天音不敢將自己還未死的消息爆出,眼下時局大亂,她沒有撥亂反正的能力,也不能繼續添亂,實在焦急。


    正在琢磨,見身旁將士已經有幾人與身後的少男少女耳鬢廝磨,這雲家軍裏何時多出了這麽一群髒東西,若是雲承義兄在,絕對不允許。


    果然是由奢入簡難,由簡入奢易。


    梅石林,你才來西北軍幾天,就把大西北搞的這般烏煙瘴氣。


    這時,外麵看台上傳來一聲虎嘯,隨即人們歡呼聲、呐喊聲沸騰一片。


    廳內眾人也紛紛起立,奔出殿外。


    聽到虎嘯,雲天音與眾人一同奔出大殿,那是她的座騎,是猛虎大貓的聲音,相伴了她很多年,一直與獅子阿福生活在歸雲城的。


    阿福身死,大貓出現在了這裏,這兩獸,看來是都落在了梅石林的手中了!


    看台上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照的瘦骨嶙峋的猛虎大貓纖毫畢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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