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音可不知道這送個香囊還有別的說道,她門下弟子眾多,看著別人家弟子佩戴香囊很雅致,隻可惜她不會做,否則早就給門下弟子每人分發一個了。


    好險,幸虧師父不會女紅,否則弟子們又都被她涮了一把。


    巫山太子語氣不急不緩道:“那日,丹丹回去找你前曾玩笑說:小七這個郎君我已經認定了,不如就拐回家裏自己養吧!不能把人留在匪寨,雖然小七為人正義,可是歹竹出不了好筍,萬一被那群老家夥把人給帶歪了或是弄死了,我上哪哭去。我丹丹的男人,還是自己養才放心。”是啊!丹丹是有多擔心雁歸樓的生命安全,才會事事處處為她著想。


    王蓮花說完早已經淚流滿麵,仿佛昔日丹丹小妹的嬌俏容顏就在眼前,銀鈴似的話語還在耳邊回響!隻可惜時光匆匆,數載已過,美人早已經枯骨黃沙。


    雲天音呆立當場喃喃道:“不可能呀!丹丹姐明明就和你是一對兒。就為此,你遭了大當家和二當家那幾個惡少爺多少惡整。”這真實發生的事,怎會有錯,絕對錯不了。


    “對!他們還都說我是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對吧!就為此,你還替我打過架,記得嗎?其實你才是那隻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震驚吧!不是不可置信吧!哦,不對,你不是癩蛤蟆,你是展翅的雄鷹,你是高飛的大雁,你是那隻善惡難辨的金翅大鵬雕。是丹丹配不上你,你是人間正道。我們又算是什麽呢?泥塘裏打滾的臭魚爛蝦,山寨裏喝著別人血肉長大的一群蛭蟲。”王蓮花憤怒的話語,句句如刮骨鋼刀。


    雲天音很早就對丹丹身死心中有愧,又聽到這樣的結局,才知道她不光害丹丹丟命,也確實欺騙了姑娘的感情,一時無法接受,呢喃道:丹丹姐,是我錯了,本以為是成全了你與王兄,沒想到……沒想到……!”


    王蓮花上前一步道:“成全我,我是男人,男人的通病你真的不懂,好麵子,丹丹小妹助我良多。可你見過哪個男人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嗎?”


    他幾步欺身上前,說出的話也是嘶吼一般。妞妞展開雙臂擋在他身前,哭的嚎啕:“舅舅是壞人,我不要小舅舅了。小舅舅是壞人,嗚嗚嗚!”


    百裏凰寶劍出鞘,橫在胸前,隨時準備出招。


    重華眾人也疊羅漢似的將雲天印擋在身後,豆花豆果武藝才剛開蒙也學著妞妞的樣子,展開雙臂,不許王蓮花靠近一步。


    豆雅和王青鬆同樣站在了王蓮花的對麵,看這陣勢,王蓮花突然抱起妞妞,展顏一笑道:“妞妞乖,小舅舅是與冬冬娘子鬧著玩兒呢。”冬冬娘子?這稱呼是個什麽鬼,王蓮花你大爺的,缺德吧你就!


    妞妞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小舅舅是壞人,你欺負冬冬娘子,你這個壞人。放我下來,我以後再也不要和你玩兒了。”


    王蓮花一時痞氣上來,笑的直打跌,指著百裏凰道:“仙子,你還不知道你家主子是個什麽樣的人吧,她最善於四處招惹桃花。這不,一轉身男女通吃了,招惹了丹丹不算又招惹那個什麽何冬冬。”


    百裏凰:“你住口。”


    王青鬆:“蓮花,別胡鬧,冬冬是當年被拐進山裏一同獻祭的孩子。比妞妞還小呢。”


    眾人對那句冬冬娘子也很奇怪,隻是不知其中緣由,現在想來,是何冬冬對妞妞荼毒太深,以至於妞妞這些年都念念不忘。想起自己的恩公,首先想到的就是冬冬娘子這個身份。


    眾人散開,雲天音走上前,話還未出口,王蓮花解下腰間酒囊,仰頭猛猛灌下幾口,隨後拋給雲天音道:“茶馬幫多行不義必自斃,隻是苦了丹丹無辜受累,不必多說。喝了這壺酒,以前的事一筆勾銷,你別和我道歉,好像我在這大人欺負小孩兒似的。”


    這話一出口,雲天音也淚濕眼眶,仿佛又回到了茶馬幫。


    那時的王蓮花也如今日這般,總是以大人自居,常常帶著她與丹丹躲過幫中崗哨,悄悄去外麵玩耍。


    還能說什麽呢?丹丹身死已是事實,也是雲天音心中永遠也無法釋懷的痛。


    她將酒壺高舉過頭頂向地下傾倒,為亡靈做了簡單的祭拜,而後仰頭直接幹了個見底。


    王蓮花在旁心疼道:“哎!哎哎!這可是五十年陳釀,給我留點兒,留點兒留點呀!”


    說完就見傾倒的酒壺,最後一滴酒液似露珠一般調皮地滴落下來,鑽入土裏。


    王蓮花似是泄了氣。雙肩立刻垮了下來:“哎!全沒了,我的好酒呀!多少年難遇的好酒。”


    沈秋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心疼了,若是君莫離那臭小子在這兒,還能幫你奪回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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