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賽聽了君莫離的話,目光森寒,笑容扭曲,上前狠狠扼住君莫離的脖子,一字一頓道:“狗雜種,收回你剛才所說的話,小郡主是這世上最完美的人,她值得這世上最好的一切。”


    君莫離戲謔:“嗯!她最好,也值得相配這世上最好的你。”沒錯,破鍋配爛灶。王八配狗,天長地久,還真是絕配呢!


    君賽聽著君莫離的反諷惡向膽邊生,他知道夢瑤去漠北是為了什麽,他明白小郡主對君莫離的那點心思。


    如今眼前之人已經做了階下囚,隻需再一步步將他逼瘋,讓他也過過那種每日渾渾噩噩,陰溝裏抓老鼠吃的日子,自己就舒坦了,多年來積壓的這口怨氣也就舒解了。


    可是這個人已經落入自己手中還滿口大道理,誰給他的膽,真是用刑太輕了。


    掐著君莫離脖子的力道又重了許多:“君莫離,小郡主的名諱你這種狗雜碎,連提都不配提。憑什麽,憑什麽你們害了人,還可以說的這麽理直氣壯?”


    “我的小郡主身陷漠北十幾個月,遭人淩辱,被迫生子,身邊無親無故,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一個女孩子,身邊群狼環伺,險些屍骨無存,你知道嗎?”


    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緊,君莫離呼吸不暢,漸漸的意識開始混沌,數月的經曆一幕幕在眼前閃過,盡管他想抓住什麽,卻什麽也留不住。


    漆黑的棺槨。


    帶鎖的床榻。


    雲天音破碎的衣衫,無聲的嘶喊。那是屬於她二人的洞房花燭夜。不光沒有半點溫馨,還是以那種屈辱的姿態存在著。


    紅木箱子,狼皮戰靴。空中的炸雷,冷宮的殘敗。萬蠱殿的無助,寒山上的決絕。


    這一切走馬燈一般輪番在君莫離眼前閃過,最後凝成了君賽口中的八個字:“遭人淩辱,被迫生子。”


    夢瑤小郡主,好一朵傾世白蓮花,這些她加注在雲天音身上的痛苦,如今都用來當做新皇對她自己的救贖。


    人怎麽可以顛倒黑白之此,毫無廉恥。


    更可氣的是連君賽這樣的爛人,都知道為小郡主出頭。而自己又為天音做過什麽,險些將人害死。君莫離,你特麽就一混蛋。


    這時新皇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君莫離,收回你剛才的話,夢瑤是這世上最好的女孩,她將成為一國之後,她的地位將與朕一同比肩,她的分量,遠非雲天音可比。”


    “不,雲天音算個什麽東西?陰陽兩性人,生的孩子連準爹都沒有,也配與我的小郡主相提並論?”果然,那對可愛的雙胞胎兒子成為了別人攻擊雲天音的致命武器。


    後來又說了什麽,君莫離已經聽不見了。


    他是被一桶鹽水潑醒的,不知昏睡了多久?睜開眼睛時,君賽已經離開了,隻有他曾經的師弟李元甫手裏拎著的水桶還在滴滴答答流著水。


    見到眼前人,他慘然一笑。眼裏全是淒楚,他不怪李元甫的背叛,師父死後,自己無心皇位,師弟跟著自己也確實不會有出路,還會落個家敗人亡的下場。


    眼下他是新皇的人,自然是前途不可限量。


    李元甫看著眼前的君莫離,曾經自己的師兄,不愧是四國榜首的美男子,他的美不同雲擎天的仙風道骨,不染纖塵。


    他的美,高冷禁欲,淡漠疏離,帶著十足的野性,十足的攻擊性。即使現在狼狽不堪,也掩不住風華。


    坦白說,如果君莫離有立為儲君的資格,這樣的君主,他是很樂意追隨的。


    隻是可惜,君莫離並非先皇血脈,掙紮到最後,也隻是其他皇子登上帝位的一塊兒奠基石。


    父親當年不知道那些隱秘,將他教的很好。後來偶然查出了那段不為人知的宮廷秘史。嚇得險些跪趴在地。


    也是清楚了這一點,才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否則作為三軍統帥,又怎會不懂權謀之術?將君莫離的那些成就毫不隱瞞,宣揚的滿朝皆知,繼而引起了其他皇子的忌憚,多方暗殺。最終將君莫離排除在了奪嫡之爭的外圍。


    看看君莫離如今的近況,李元甫沒有說話,他該恨的,恨那個人。因為他弄得自己家破人亡,門庭冷落。


    可是他同時也知道,當年的事,父親是暗中做了兩姓家奴,在太子與二皇子之間左右逢源,二皇子這邊抽身太晚,才遭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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