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欺主背主之事可算是做下不少,若不是自己頂著皇子頭銜,就算直接打殺了也無可厚非。


    但事情已經做過了,如今孩子出生在即,哪容自己有半分怯步?


    心想,雲天音雖是孩子心性,可有些話畢竟臉皮薄,還不能拿到台麵上講。


    故而近乎無賴道:“宗主,你既是一派之主,凡事自然是講究規矩,俺雖是粗人,以前也沒入過其他門派。可老百姓常言道,捉奸做雙,捉賊拿贓,這道理俺還是懂的。請問宗主,俺是如何欺主,又如何背主?事間地點可有人證?這些,這些若不先講清楚,俺堂堂一國皇子無端被人構陷的這樣的惡名,那以後還怎麽在江湖上、朝廷上立足呢?聽了這話。”


    雲天音唇上一臉血色也漸漸褪去。回給他一個孽徒當死的眼神道:“誰讓你劫持小豆母子三人?你想帶她走為何不提前與我商量。”


    又過半晌才道:“你退下”說完頭也不回地甩袖離開。


    侗林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這二人的情關看來是有的路要走呢!


    君莫離覺得事情有些怪異,事情發生這麽久了,天音這秋後算賬也太晚了些。


    “這些日子你盯緊些,我覺得小家夥又做了些什麽不想讓我知道的事。”


    遠去的雲天音也已思緒萬千,昨晚她探尋了孩子的心跳,都太過薄弱了些,孩子已經到了瓜熟蒂落的時候。


    從自己懷孕到如今,經曆了太多風雨磋磨,能保下他們的命已然是萬幸,至於能不能順利降生,能不能承載冰火蠱蟲在心髒的侵蝕,這是無法想象的。


    自己從出生起就每日以藥物為食,還要曆經藥浴的淬煉,才勉強逃得活命。


    這樣的苦難讓兩個未出生的孩子如何承受?想起這些,步伐也有些虛浮。


    這時明月上前攙扶道:“主子,您先別氣,殿下做過那些事,處理起來也不急於一時,孩子要緊。”


    迎麵走來了百裏昭,手裏還端著食盒,雲天這上前道:“小昭祖母,您不用做這些的。”


    百裏昭拉過雲天音的手道:“天音少主,老身這把老骨頭除了幫你料理些吃食,也沒別的用處了。想想這六十幾年,如同大夢一場,老婆子我後悔呀!若不是當年決心去思過崖,或許還能對擎天少主照扶一二,也不會令你與四位公子身邊連個貼身侍奉的人都沒有,與營地那些糙漢子一起長大。”


    緊緊握住小昭祖母的手,四位哥哥生長不易,也許會缺少關愛。


    可雲天音不同,她在沒有記憶起就已經與蠱毒對抗了,那時候其實所作所學。已經不再像個孩子,而大師父與洪朝洪暮對她也算是盡心盡力了。


    百裏昭痛心道:“苦了你了,天音。”


    雲天音:“不苦,有那麽多師父弟子都在為天音疲於奔命,天音一點兒也不苦。”


    “對了,小鳳凰師姐去哪兒了?這兩天都沒見到她們。”


    所說的小鳳凰師姐其實並不是陌生人,就是參與過塞外圍剿與紫玉雲巔之戰的飛鳳宮宮主,小鳳凰百裏凰,原名楚倩。飛鳳宮也是假的,她是這一代隱門的門主。


    自從六十年前下山曆練的百裏出塵客死異鄉後,仿佛帶走了隱門與百裏家族的所有氣運。六十幾年來弟子一代不如一代,練就的武功,無論多刻苦,也隻是比尋常百姓更健壯些罷了。


    當年的力舉千鈞,踏雪無痕,飛簷走壁,如履平地一般。對於現在的弟子而言,那就像是出現在話本裏的故事,已無人能及。


    也幸得幾年前,百裏凰帶門下弟子與雲天音相遇,沐浴在冷香中,得了些益處,讓一部分弟子打開了心竅,有了些建樹,卻仍不複從前了。


    百裏凰去置辦小主出生時要用的事物了,百川可汗隻備了一套是遠遠不夠的。


    三天後的一個下午,雲天音隻覺腰部酸痛的已無法站立,腹部也是陣陣絞痛源源不斷地襲來,看她麵色慘白,冷汗直流的樣子,明月趕緊叫人去準備熱水。


    屋內太妃、百裏昭、百裏凰、小豆、還有這兩天急急趕來的蛇婆婆等人早已就位,屋外秦老宗主、洪朝洪暮大師、重華、蘇小佩、江家兄弟秦勤、君莫離眾人同樣等候多時。


    百裏家族上代家族已經過世,現在主事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百裏族長,已將豆花豆果接回隱門,隻希望少主的孩子能順利降生,為隱門添丁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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