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雲天音無法入睡,她在想關於哥哥失蹤之事,是百川心急,還是黑狼領主心急?


    她醒來有幾日了,聽說當日暴雪,是黑狼領主將她從即將倒塌的宮殿裏抱出來的。


    毋庸置疑,黑狼一定是將她錯認成了大哥。才救她活命。


    據說黑狼被冷宮坍塌的房梁砸中,傷的不輕,這兩天才醒過來。


    百川從未提及大哥之事,好似並不想追究。


    但百川想要兵符怎可能沒有動作。


    黑狼領主是否打過兵符的主意無人知曉,他控製小豆一家多年,難道隻為囚禁大哥那麽簡單。


    不管怎樣,自己這邊都是能拖則拖,拖的時間越久,大哥眾人逃脫的機率就越大。


    這兵符對於自己如同雞肋,無甚大用。如若可能,她可以將其交出去,看看能從百川那裏換些什麽好處。


    至於天命王妃,純屬無稽之談。目標直指自己,必有所圖。隻是不知道他們圖自己長的醜,還是名聲爛。


    屋頂有腳步聲,終於有人等不及行動了。


    黑衣黑袍,黑巾遮麵,嗯!的確是夜行人的標配行頭。


    雲天音一個閃身,躲在床嶂後,見那人向床榻奔來,一個手刀劈中來人後頸,當即倒地。


    嗬嗬!這倒地的姿勢甚是優美。老子喜歡。


    聽見房間裏傳出重物落地之聲,門外宮女正欲進門查看,可手剛推門,人也倒地不起。


    雲天音一聽,來人不止一個,這是有備而來啊!


    百川呀百川,虧你平日裏在老子麵前裝的人五人六的,這皇宮守衛漏洞百出,跟篩子似的,難道你都沒感覺到腦袋瓜子長的不是很結實嗎?


    盡管雲天音怕黑,此時也不能給人當靶子打,無奈隻得滅了屋中燭火。


    燭火熄滅,見窗外人影綽綽,來人還不少呢!


    雲天音毫不遲疑,幾枚鋼針飛出去,外麵傳來了悶哼聲,和重物落地之聲。


    這就對了嘛!大晚上的不在家裏好好睡覺,出來找不自在,這回可以長睡不醒了,恭喜!


    正在這時有人一腳將門踹開,人也闖了進來。


    雲天音鋼針已經用完,沒了武器,她隨手將桌上杯盞摔碎,碎瓷在手,瞬間又放倒了幾個。


    牆上,窗戶上飛濺出道道血痕,宮中行刺,看著還挺像那麽回事的,明日宮人們發現時,應該會被嚇得不輕。


    打鬥半天,眾人都傀儡一般,未發出半點聲音。


    隻是這狹窄的空間太不利於作戰,雖然放倒了一地傷殘,但那些人還是命不要錢似的往上湊。


    雲天音如今武功不行,加之懷孕處處受限,轉眼間就被人生擒了。


    既已被擒,她沒再做認何掙紮,頭套一戴,也不知被人帶去了哪裏。


    等她醒來時已身處暗牢之中,手腳都已經被鐵鏈鎖住。


    這是哪裏,她來漠北,有牽扯的就百川,祭司和黑狼領主。


    百川直接排除,祭司已經安排了上元節祭天大典,不可能這個時候整幺蛾子,這人定是黑狼無疑。


    牢門開了,黑狼帶著一眾侍衛進來。


    是他!果然猜對了。


    看見雲天音已經醒了,皮笑肉不笑道:“小天妃醒了,那咱們就聊聊,你是如何夥同豆家兄妹救走忘川的!又把他們藏去了哪裏?”


    “你是誰,忘川又是誰?”雲天音故作驚訝道。


    黑狼不是好脾氣的人,抄起手中馬鞭向她揮去道:“別給我裝蒜。他是誰你豈會不知,人都被你弄走了。”


    幾息之間已將人打的遍體鱗傷,也暈了過去。


    黑狼見狀,一桶鹽水向她潑來,全身刺痛令雲天音瞬間清醒。


    黑狼又問了剛剛的問題:“說,忘川在哪?”


    雲天音:“不知。”


    黑狼上前狠狠掐著她的脖子道:“忘川三十年都未踏出皇宮半步,你剛來短短幾日人就失蹤了,真是好大的本事,怎麽辦到的?說!”


    雲天音心說:黑狼你這不廢話嗎,當時宮人要陷害小豆一家,百川逼著大哥交虎符,最主要的是澹台老家主要駕鶴西遊。


    你說這幾件事哪個能等,若不然,你以為老子願意剛剛與兄長相認就分別呀!都沒能好好敘舊呢!


    其實雲天音這就有些想多了,並非一點敘舊的時間都沒有,隻是兩人境況都糟糕透頂,越敘舊越悲傷,難道還想兄妹二人抱頭痛哭咋地。


    “我為什麽要助他逃脫,若真有那本事,難道不該是自己逃走嗎?連這都想不明白,黑狼,你腦袋裏裝的都是漿糊嗎?”


    黑狼:“你別嘴硬,這是什麽地方,黑狼府的暗牢還沒有撬不開的嘴,來人。”


    語畢,上來一眾侍衛端上來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套粉色宮女裝,和一雙特製的靴子,比普通人穿的靴子足足高了半尺多的靴底,有了它,能把一個小孩子裝扮成成年人。


    黑狼:“這是在冷宮的枯井裏找到的,這雙靴子除了你,誰還用得上?”


    見雲天音無語又道:“說話前最好給本王動動腦子,本王這些刑具你沒那本事一個個品嚐!”


    說著抓起雲天音的頭向四周看去。


    的確,四周刑架上數不清的刑具,各個上麵帶著黑褐色的血跡,猙獰的像是一張張怪獸的大嘴。看的人頭皮發麻。


    雲天音似是被嚇的不輕,語帶顫音道:“沒錯,是我放走的他們,不過你應該找不到人了。”


    黑狼:“為什麽?快說。”


    雲天音:“看他礙眼就打發掉了。”


    黑狼目似噴火:“他在哪,快說!”


    雲天音道:“問這些已經晚了,扔給了人伢子,殺了,埋了,賣了怎麽處理的不知道,忘川生的一副好容色,雖然年紀大了些,不過在市場上應該很搶手的,你能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你,毒婦。”說完轉身就走。


    有了這個線索,黑狼出去了兩天,帶人將城中大大小小的妓館,奴隸市場全搜了個遍,幾個做人口買賣的人伢子也被拷問了個遍,毫無所獲。


    回來又欲將雲天音嚴行拷問一番。


    雲天音兩日未曾進食,人早已昏迷。


    黑狼性情暴虐,即使這樣也拿起鞭子狠狠揮了下去。


    鞭子揮下去,人都不醒。


    這時地牢門開了,百川帶著將士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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