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西齊重騎鐵甲軍實為雲天音雇傭雁歸樓所滅。


    事後雲天音逼迫雁歸樓說出前朝寶藏下落,將其殺害。


    但那日戰場上,君莫離並沒有看見雁歸樓。


    江湖上前朝寶藏與蕭家人的事被傳的風言風語。


    雁歸樓與雲天音一同失蹤,江湖風波再起,大批武林高手,四國紛遝而行。


    高額懸賞,老梁皇的通緝令貼的四國皆有。


    所有人都在找他們,兩人卻是消失的無聲無息。


    半月已過,君莫離在這場戰役中受挫嚴重,他心心念念的小樓滅了他的鐵甲軍。


    雲天音殺了他的師父和兩位師兄,他在朝中所有的根基,一朝被雲家父子連根拔除。


    他終日無所事事,帶著侗林隻想趕回自己的別院小住。


    天色漸暗,落日的餘暉伴著如火晚霞,映的是大地山橙水赤。


    剛下過一場雨,山林間空氣帶著陣陣泥土的清新,遠處百獸齊吼,百鳥齊鳴,總是有幾分蒼涼之感。


    林間兩匹馬不緊不慢,緩緩前行,隻聽君莫離道:“梁皇那邊有什麽動靜。”


    侗林道:“已將雲天音定為叛將。”


    片刻後侗林道:“主子,你說重騎鐵甲軍當真是雁七公子所滅。”


    “沒有親見,不敢斷言。”


    但他卻知小樓是用毒高手,鐵甲軍將士也大多為中毒死亡。


    “主子,若果真如此,你打算怎麽做。”


    “無所謂,先找到小樓!隻要他還活著,鐵甲軍還會再有。”


    侗林心說:這人也真是冷性薄情,四千多精銳的生死,比不過雁歸樓的一個人名,這雁歸樓到底是什麽人,是主子的情也是劫。


    過了許久侗林道:“雲家小世子這次出兵北境,回來帶傷受罰。君山之戰前夕,聽說他也是剛剛醒轉。”


    君莫離想想戰場上那人生喝人血,射向自己的犀利目光隻覺遍體生寒道:“那人太過狠毒,在北境殺的血流成河。”


    世人瘋傳最後老罕王跪他腳下,雙手捧著國書遞交於他。才將人請出北境。


    侗林道:“烏查木族生性野蠻,這次能取得大勝實屬不易。”


    君莫離沒有出言,但他又何嚐不想:拋開兩國仇怨,那小世子也當真是個英雄。若本王手下有這強將何愁……


    正說著,突覺好笑。


    他一個朝堂上無立足之地的皇子,還談什麽宏圖大誌。


    “主子,雲世子雖與我西齊有著國仇家恨,但北境的烽火狼煙,功在天下萬民,若此番被梁皇緝拿歸案,也實在可惜。”


    “沒那麽快,與他雲家父子一同失蹤的還有將軍印,若他一天不交出將軍印,他就不會死。”


    “兵符?那東西丟了可以重造,用它如何能保命。”


    “侗林,這就是你無知了,那將軍印是前朝雲將軍私人印章,西北軍隻認將軍印,就連老梁皇的聖旨也可忤逆。”


    “哦,若是這般,那西北軍印丟失,豈不是中軍無主。”


    “當然,就算是就地解散老梁皇也左右不得。”


    “原來是這樣,難怪北境戰事剛剛平息,老梁皇就按耐不住對雲帥出手了,這是想鞏固軍權啊!”


    “主子,若是你找到了雲天音,會怎麽做?”


    他害小樓失蹤,殺了師父和師兄,滅了重騎鐵甲軍,若被他找到。


    “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君莫離憤恨說完,隨手一掌向路邊樹木劈去。


    掌風過後,碗口粗的樹木應聲而倒,仿佛倒下的是雲天音的身體。


    隨著樹木倒地,卻帶起了一絲不一樣的氣息。


    君莫離感覺到這是馬匹的氣息。


    可這深山老林人煙稀少,百姓農工多以養牛為主,似是覺察到了什麽不對,立刻下馬查看。


    進了林間,沒走多遠,果然發現周圍草木有被馬匹啃咬過的痕跡。


    一路跟蹤著痕跡,沒走出多遠,見一匹白馬臥在地上,眼睛瞪的銅鈴大,目露凶光。


    君莫離一見精神大振,道:“快,抓住它,這是雲天音的戰馬。”


    難怪老梁皇找不到他,原來是跑到西齊邊境來了。


    侗林和君莫離在林間幾個穿梭跳躍,沒費多大力氣就將雲天音的戰馬擒了。


    這匹馬神情悲戚,帶著君莫離侗林二人向山腳下行去。


    君莫離和侗林都希望能被馬匹引路找到雲天音藏身之處。


    但見馬匹身上已沒有了鞍橋等物,如同被主人放生了一般。


    有些不解。


    侗林道:“主子,沒想到雲天音性格那麽烈,他的馬卻如此溫順,這好歹也是一匹戰馬,怎麽跟綿羊似的?你是不是搞錯了?”


    君莫離沉聲道:“錯不了,你看它右前腿上那處傷,那日戰場上,他帶著雲天音突圍,我刺了它一劍。”


    誰知這馬三條腿也能撐著戰鬥,讓雲天音阻截了重騎鐵甲軍,那四千多將士的亡魂可是有它的一份功勞!


    君莫離說的沒錯,這正是雲天音的戰馬踏雪,通身雪白,無一根雜色。


    踏雪腿上的傷還沒好,走起路來有些跛,連日來無人為它打理,毛色也有些汙濁。


    它安安靜靜地下了山,雖然被擒了也沒有半分焦躁。


    但凡好的烈馬,終身都隻認一人為主,它卻溫順的像隻綿羊。


    載著君莫離下山來,前麵有條小溪,踏雪走過去,靜靜地喝著水,卻是不肯再往前走一步了。


    侗林道:“既然雲天音的戰馬在這裏,想來他人也離此地不遠。”


    又道:“這馬很久沒被洗刷過了,大多是雲天音受了傷,無心照顧。不如我們去山下村民家看看,應該能找到。”


    說著,兩人將踏雪拴在溪邊柳樹上,轉身離去。


    君莫離和侗林在村裏找了個遍,每家每戶都問了,連孩子也沒放過。


    可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見過雲天音本人。


    族長也再三保證,若村裏來了外人,又是傷員,消息是瞞也瞞不住的。


    大山裏本就人煙稀少,族長又幫忙指了幾個在村外居住的獵戶、樵夫之類。


    百姓不識字,取的名字大多都是阿強、鐵蛋、二柱子之流。


    可是君莫離二人忙了半宿,將那叫阿強,鐵蛋,二柱子的家也走了個遍,還是沒有結果。


    君莫離氣場強大,在他麵前還真沒誰敢說謊。


    這一趟白忙活就直接忙到了後半夜,兩人麵麵相覷,不知問題出在哪裏。


    可誰都不想承認自己是被那匹溫順的馬給騙了,二人又不約而同地回到拴住踏雪的小溪邊。


    可那裏竟然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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