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歸樓將那孩子盤腿坐於自己對麵,掌對掌,紅蓮淨心訣。一波波兒將內力轉化後給孩子輸送過去。


    兩個時辰後,雁歸樓眉睫已有白霜,那孩子則麵色紅潤了許多。


    雁歸樓閉目用功,一個猛推,那孩子身形反轉,將後背留給她。


    她掐了幾個手訣,打在那個孩子後心上,那孩子立刻口中黑血噴湧而出,剛吐出黑血,來不及清理,又被雁歸樓將身體翻轉過來,繼續用紅蓮靜心訣為他驅寒。


    幾番折騰下來,天已大亮,梅笑樓看著兩人,也盯著周圍環境,目不轉睛。


    而床上,老人看著那個與自己雙掌相握,如今又在奮力搶救自己孫子的孩子,眼神哀傷,身上的死氣也重了許多。


    這時,門被人大力撞開,一中年男子哭哭啼啼道:“侄兒,我的侄兒,是誰害了你,說著就向那孩子身體上撲去。


    若被他撲中,那孩子當場斃命,雁歸樓也會身受重傷。


    這時梅笑樓一腳將人踹翻在地,陰冷致極道:“滾出去。”


    那人沒什麽武功,出來搗亂,大抵也就是為了雁歸樓與那孩子兩敗俱傷。


    這時梅笑樓一個冷冽眼神,嚇得他連滾帶爬奪門而出。


    時間一點點過去,期間有幾次侍女端來飯菜。雁歸樓無法停止運功,不得進食。


    梅笑樓與孩子的父親,還有那老人也都水米不進。一直盯著這邊動靜。


    救這孩子遠比救晚秋要難得多。孩子沒有內力,送過去的內力需要適應孩子的承受範圍,中途也不敢中斷,一直堅持了三天三夜,兩人雙雙向後倒去。


    雁歸樓唇角也已經溢出血跡,孩子的父親趕緊找來大夫為他們查看,經一番診脈,那孩子已無大礙。


    而雁歸樓則體寒如冰,體內有一股不屬於她的真氣亂竄,竟然有了走火入魔的征兆。


    眼前大夫已經是鎮上最好的大夫了,孩子的父親蕭三爺與梅笑樓也無法再為雁歸樓請來名醫。


    麵對眼前境況,梅笑樓好悔,悔自己的不懂醫術,也悔自己的不阻攔。


    小樓這樣一次次以身犯險,早晚兒也將自己折騰死,可他怎麽就坐視不管了?應該攔下他才對。


    三天後,年關已至,外麵時不時傳來鞭炮聲。


    看著一直沉睡不醒的雁歸樓,梅笑樓這三天已經為他做了簡單的推血過宮,身體內那股亂竄的真氣也安定了下來。


    看著她細白的脖頸,頸間一條紅線係著他的鳳墜,可另一條銀鏈掛的是什麽?


    看小樓腰間玉佩已經不在,莫不是將東方公子所贈之物戴在頸間了?如此貼身的位置?怎能佩戴別人的東西。


    一看就心中惱火,扯開小樓衣襟就想看個究竟。


    卻看到左側鎖骨上大片的刺青,隨著衣物的掀開,那竟是一隻浴火重生的鳳凰。


    鳳凰腳下與周身皆是火焰,口裏也吐著火,扇動翅膀更是帶其周身火焰燃燒熾烈,煞是好看,卻也更加讓人心疼。


    手臂胸前皆是刺青,這鬼影衛也竟整這些沒用的東西,小樓當時要受多大的罪。


    正在這時雁歸樓睜開迷蒙雙眼怒道:“滾開”


    見人醒了,梅笑樓趕緊幫他整理衣襟道:“小樓,你終於醒了,可感覺好些。還有哪裏不舒服?”


    雁歸樓不答話,打量周圍好久,才記起先前之事,呢喃道:“那孩子怎麽樣兒了?。”“昨晚醒的,沒事了。”


    “那就好。”


    “好什麽,你不感覺這是有預謀的嗎?”


    “我知道。”


    “知道你還犯傻。”


    “可再怎麽知道,那孩子重傷,生命垂危,都是事實,我怎能見死不救。”


    梅笑樓道:“你就不該插手蕭家的事,這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讓他們自己鬥個你死我活就好,我們走。”


    說著抱起雁歸樓,正要起身,聽旁邊蕭老太爺道:“孩子過來。”


    梅笑樓一個冷眼望過去,卻抵不住雁歸樓起身下榻徐徐而去的背影。


    那老人目光渾濁道:“我的露荷出事了。”


    雁歸樓將頸間銀鏈摘下來,下麵墜的正是那塊多彩翠玉。


    交到老人手裏道:“難得你還記得這個墜入,也不枉我戴它來見你,這是蕭夫人過世前,讓我從她頸間取下來,傳給他獨子的傳家之物。”


    老人看了許久,才道:“孩子叫蕭兒,露荷怎麽死的?”


    雁歸樓此時也無力隱瞞道:“蕭夫人終是所托非人,那雲郎一心想著什麽前朝寶藏,逼了她一輩子。”


    “後來被人下毒。活體埋葬,本是一屍兩命的結局,恰巧我路過,保下了孩子。”


    老人聽後眼淚長流,浸濕了枕頭,卻說不出一個字。


    雁歸樓隻得又繼續道:“蕭露荷撐著一口氣,保證了腹中胎兒順利降生,此生無憾走的安祥。”


    “唯獨未能回到您身邊,膝前懺悔,心裏愧疚,她忘了回家的路,想將屍骨撒在回安陽的路上,於是我就將她的骨灰帶了回來。”


    “還有孩子,您可願相見?”


    老人決然道:“不見,露荷將孩子給了您,就隨她的願吧!”


    “這兩天,我那幾個孽障,說你是雁歸樓可是真的。”


    雁歸樓麵色不改道:“正是,你那大兒子是個畜牲,當初茶馬幫覆滅之時,讓他逃了狗命。如今竟然連個走江湖賣藝的戲子也要欺負,你最好警告他安份點。雁某可不是吃素的。”


    老人道:“老三,你帶梅公子先下去。”


    梅笑樓心知此時的雁歸樓沒有武功傍身,已經與尋常人無異,根本不想離開。


    雁歸樓向他揮了揮手,隻得退去。


    待人走後,那老人道:“孩子,前朝皇室寶藏,並非空穴來風,我蕭家就是看守寶藏鑰匙之人。”


    雁歸樓乍聽此言也變了麵色,可細想來又與自己何幹?前朝都覆滅六十餘年了。


    見雁歸樓似是並不上心。


    老人道:“這個墜子是開啟寶藏的鑰匙,但是寶藏具體在什麽地方,無人知曉,寶藏圖在前朝皇室之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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