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縣令發來信函,希望峨眉掌門多收留那些孩子數日,待那些重傷的孩子可以行動之時,讓衙役帶他們一同離開。


    而這些日子,峨眉掌門也在這群孩子中收留了幾個根骨奇佳的孩子,做了門下弟子。


    那個三歲女童也在其中。


    朝廷江湖一直是涇渭分明,雖然這些孩子得雁歸樓私塾收留,也不知前景如何,反不如留在峨眉派安全。


    若是老五蘇小佩在此,肯定樂開了花,大讚這個骨骼清奇,那個蘭心蕙質,什麽習醫的練武的,保證收徒一大堆。


    雁歸樓想到這裏不禁會心一笑,而這一笑好巧不巧就被梅笑樓捕捉到了。


    如同見了三月春花,欣喜的不行。


    說來也怪,小樓一向表現的平易近人,武功卓絕,可怎就給了梅笑樓一種不苟言笑、身體羸弱的感覺?


    這一天上午,孩子們都已大好即將離去,靜賢師太準備在中午為他們餞行。


    西州縣裏來的那幾位官差,也忙的腳不沾地,借此酒宴,大家放鬆放鬆。


    門內很多年沒置辦這種大型酒宴了,弟子們紛紛去山下采買食材。


    轉眼間雁歸樓來到峨眉派也有月餘,如今諸事皆了,隻等著午後與師父辭行。


    她想好了,老是這樣被人一路追殺可不行,何不叫人放出風去,讓那些人自己選個約戰地點,死生不論,將禍根一次拔除。


    然後就可以改頭換麵回家去了。


    雖然離家僅僅兩年多,可在她並不算長的人生裏,兩年已經夠久了。


    一想起即將歸家,身上每個汗毛都在叫囂著興奮。


    興趣一起掌風襲出,從路邊的竹子上削下一支竹節,然後朝身後的梅笑樓攻去。


    這是她少有的主動搭訕,梅笑樓見狀抽出腰間寶劍,迅速做出還擊。


    兩人立刻戰到一處,林間兩道身影一黑一藍,一會兒蜻蜓點水,一會兒分花拂柳,彩雲追月一般,棋逢對手,打的難解難分,好不快活。


    雁歸樓一直都不相信梅笑樓是山寨裏出來走鏢的。一個鏢師怎會有這麽好的身手。


    二人打鬥的難解難分之時,山下傳來了一聲慘叫,不知是出了什麽事。


    二人收招後互望一眼,誰都未說話,急急向山下奔去。


    到了山下出事現場,那裏已經聚集了眾多的峨眉弟子和江湖中人。


    地上有兩具屍身,一具男屍,頭頸分離,麵相慘白,已經死去多時了。


    另一具屍體是與旁邊站立的弟子,同樣的衣著服飾,看來是同門,隻是這屍體斷的,從肩膀處斷為兩截,竟是不知為何兵器所傷。


    人群議論紛紛,顯然雙方主事之人都未來到。


    這時傳來峨眉弟子的聲音:“你說是就是,當我峨眉派無人了不成,峨眉派百年清譽豈容你這宵小之輩玷汙?”


    “你說誰宵小?我淩雲峰,雖不及你峨眉派創立久遠,但在武林中也是同享盛望。”


    “盛望,嗬嗬,盛望就是門下大長老,貪圖那三十萬兩銀子,出來接私活,不問青紅皂白攻擊我門下弟子後,重傷不治身亡,哈哈哈,當真可笑。”


    “好一個淩雲峰,果真盛望。”


    “小小峨眉派,莫要欺人太甚。”


    “對,休要出來混淆視聽,無憂穀之事,雁歸樓他自己不解釋,我門下弟子有了傷亡,也未與他追究,誰讓他最近到處抽絲結網,戕害無辜。”


    “你少胡說,七公子最近一直在山上為那些小孩子療傷,什麽時候戕害他人。”


    “什麽叫胡說。”


    一名弟子紅著眼睛將手中寶劍向虛空斬去,眾人以為他是怒極了,要去攻擊峨眉弟子。


    誰知那寶劍竟是裹挾著風雷之聲在空中斷為兩截,眾人看的一愣。


    那人道:“你們看到了吧!你們以為那雁歸樓是個什麽東西?它就是一隻蠱王,一隻到處結網的毒蜘蛛。”


    人們湊上前去仔細觀看,原來本是無物的道路上竟是一根蛛絲橫於路上,不知道的人從此處路過,就會被鋒利的蛛絲斷為兩截。


    那淩雲峰弟子道:“大夥都看到了吧!那日他雁歸樓,從山崖下帶出的小孩兒,就是用這的東西捆上來的,那時看上去是繡線,可是卻沒有繡線的紋路,這隻是一根蛛絲而已。”


    這時,梅雁二人也趕了過來,隻聽梅笑樓道:“照你這麽說,此物如此鋒利,那當日被帶出山穀的孩子豈不是早已身首異處,怎還能被救回去?”


    “那就要問問你身邊的雁歸樓,武器是他的,該怎麽用他自然懂得。”


    雁歸樓拉了拉梅笑樓衣袖道:“別說了,這確實是無影蠶絲沒錯。”


    這時對麵人群分開,一人道:“七公子承認了就好,如今這蛛絲在多地出現,已經傷了七條人命,你可有解釋?”


    雁歸樓雖不識得此人,但見此人氣宇軒昂,也是正值春秋鼎盛的年紀,氣派十足,旁邊弟子為他馬首是瞻,心下了然。


    抱拳道:“原來是淩雲峰的葉初掌門,久仰。”


    那人目光陰寒回禮道:“客氣,倒是不及七公子,這兩年江湖朝野攪得血雨腥風,盛名在外。”


    這一句似褒實貶的話,令雁歸樓無法接口,卻聽了身後靜賢師太道:“淩雲峰葉掌門,今日來我峨眉派,敢問有何見教。”


    淩雲峰掌門見該到的人,都到齊了也不再客套,給身旁門人使了個眼色。


    那門人張口道“靜賢掌門,當日在鷹愁澗,你向天下英豪應承要監管雁七公子。”


    “天下英豪念及峨眉派百年聲譽,也無異議。我家掌門事後也才不予追究他打傷了門下弟子之事。”


    “可如今他在這裏非但沒受到半分管束,還利用邪功四處為非作歹,請問你如何解釋?”


    靜賢師太看了眼雁歸樓,不知道外麵什麽事情又牽扯到了他。


    雁歸樓捏起路上無影蠶絲,用力一扯,攔在路上殺人奪命的無影蠶絲,此時縮成小小一團,狀似一顆乖順的豌豆寶寶,臥在她的手中。


    雁歸樓將雙掌合十,用力一撚,那無影蠶絲就在她的掌中化為齏粉。


    葉初道:“雁歸樓,你竟敢當眾銷毀證據。”


    雁歸樓傲然道:“葉掌門,我沒有不承認這是我的東西,如今它傷了人命,我將其毀去,也隻是不想它日後再被人利用。


    葉初道:“利用,七公子說的倒輕巧,可是誰信?”


    靜賢師太也有些無從著手,人雖不是雁歸樓殺的,卻是雁歸樓的武器殺的,這要如何才能解釋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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