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時候開始,她隻要遠遠看到這群人朝家裏走來,她就拿著扁擔在家門口等著,看到人就打,打不過就跑。


    打多幾次這些人知道疼了就收斂許多,生活恢複短暫安靜,母親出去找工作,起早貪黑的幹。


    後來,有很多畫麵閃過腦海,她握緊拳頭,拚命掙紮想掙脫束縛。


    畫麵突變,四周黑漆漆一片,她往前伸出手,前麵好像什麽都沒有。


    這時一束白光落在她麵前,母親目光溫柔看著她,她往前走想抱抱母親。


    手心落空,母親依舊站在那裏,她再次嚐試,還是抱不到母親。


    周圍還是很黑,她突然慌了,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母親緩緩開口:“瑤瑤,你不能留在這裏,你該回去了。”


    “媽,我該回哪裏?”


    “媽知道你這些年很辛苦,但這是我們欠下的債。”


    “為什麽,明明是他犯的錯,後果卻是我們承擔。”


    “瑤瑤,你好好活著。”


    常瑤還想跟媽媽說說話,可是媽媽不見了。


    封逸看到她手指動了一下,立馬叫醫生。


    醫生檢查她身體,確定她恢複意識。


    封逸原本沉重的心慢慢放鬆下來,他在病房待了許久,直到吳舟打電話來催,他才回公司處理工作。


    吳舟端著咖啡走進總裁辦公室:“封總,剛收到消息,封塘破產了。”


    封逸手停頓了下,聽著名字有點耳熟,特地想了一下:“吳裳的丈夫?”


    “是,封塘破產幕後推手是封先生。”吳舟繼續說。


    封逸開口:“這才是好她的最終目的,查一下吳裳。”


    “好的,封總。”


    常瑤被吳裳傷的那麽重,這件事他肯定好好查。


    封杉捧著一束鮮花走進病房:“吳裳,答應你的事我做到了。”


    他打開手機把封塘宣布破產的新聞給吳裳看,吳裳笑的一抽一抽,抬頭大笑起來,眼眶的淚沿著臉頰滾落。


    封杉看著她又哭又笑,有些不知所措:“吳裳,你這是怎麽了?”


    封逸拿了份文件走進病房:“她一直在利用你達成她的目的,她嫁給封塘十五年,打過四次胎,這是第五次。”


    吳裳早就有應對他的話術:“之前是孩子有問題,我不能要,可這次醫生說孩子發育很好,我要是再打胎,之後可能就再也當不了媽媽了,是你母親害死我孩子。”


    她情緒變得激動:“你現在來這裏對我說這些,你到底安的是什麽心?我不想看到你。”


    封杉開口:“封逸,你出去。”


    封逸沒想到父親知道真相,還選擇站在她這邊,簡直無藥可救,毫不猶豫轉身離開病房。


    封杉不傻,已經感覺到吳裳在利用他,隻是他印象中那個高傲、優秀、耀眼的女人,怎麽會變成這樣。


    封塘這些年一直坐吃山空,對付他相當於除掉家族蛀米蟲,他是樂意的。


    吳裳看著他:“你相信封逸說的?我當初是怎麽幫你的,現在元雪害死我孩子,你必須給我個交代。”


    “你想要什麽交代?”封杉詢問。


    “向外公開,你和元雪離婚,這些年你們早就分居,婚姻名存實亡,我這是在幫你。”


    封杉看著她:“我要是和她宣布離婚,我一無所有,你還要我這麽做嗎?”


    吳裳笑了下,她也一無所有,他們不是很配嗎,她不好過,誰都別想好過。


    “封杉,這些年我心裏一直有你,你和她離婚,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吳裳想推他一把,盡快做決定。


    封杉已經習慣現在的生活,理智不允許他犯傻。


    他哄著吳裳:“再給我點時間。”


    吳裳看透了,這男人自私自利,他這樣的人不配真心相待。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封逸推著輪椅進來,常瑤身體還沒恢複好,聲音很虛弱。


    “封先生,即便你離婚,她也不會跟你重新開始。”


    吳裳看著她,她又從哪裏冒出來?!


    常瑤把病房錄音放給封先生聽:“不用管這個不爭氣的東西,這次得抓住機會,利用封杉對我的愧疚,讓封塘付出代價。”


    “太太,之後呢,你會和封先生在一起嗎?”


    “不會。”


    封杉看向她的眼神很是陌生,這些年她真的變了很多,她就想看著自己一無所有,果然最毒婦人心。


    吳裳神色一點都不慌:“原來那天站在我病房門口的人是你。”


    她原本還想慢慢來,沒想到機會就這麽送上門:“是,封杉,我壓根就沒想過跟你重新開始,我就是要看著你一無所有,在我嫁給封塘的時候,你就不應該再出現在我麵前。


    可是你不僅出現,還讓我幫你,後來我們的事被封塘知道,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滿厭惡,十五年我懷了五個孩子,但每個孩子封塘都不認,他偷偷往我吃的東西裏下藥,我四個孩子檢查出有問題,我不能生下來。”


    本來公婆就不正眼看她,要是生下有問題的孩子,她的日子隻會更難過。


    “第五個孩子來的時候,很驚喜,我小心翼翼,對吃食特別小心,我隻想生下這個孩子,後來我發現封塘在外麵養女人,不僅養了,孩子都能上小學,我到底做錯什麽,你們要這麽對我?”


    封逸要弄清一件事:“孩子不是因為我媽沒的,是不是?”


    吳裳看著他,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有個人幫著元雪,她還真是羨慕。


    她知道的,元雪從生下孩子就沒管過,為什麽封逸還要護著元雪?


    “你母親心狠手辣害死我孩子。”吳裳隨口說道。


    封逸開口:“我手裏有你小孩的基因檢測,這事你賴不掉。”


    吳裳放棄掙紮,靠著枕頭:“是,元雪綁架我的時候,我偷偷吃了藥,這個孩子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生下來。”


    好,她認下第一筆賬,還有第二筆,封逸繼續問:“常瑤無意間錄音,你找人對她下手,是不是?”


    吳裳對這件事心裏有數,前麵的他們兩家能互相抵消,這件,她不能承認,承認就得進去了。


    “我又不認識她,我怎麽會對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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