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瑤反應過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兩天後,常瑤到公司樓下,就看到大門聚集很多人。


    她跟著大家視線往上看,隱約看到公司天台欄杆外坐著個人,但也不確定是不是人,早上霧氣還沒散去,樓層又高,看的不是很清楚。


    常瑤走進公司,聽到大家在議論:“銷售部的吳芯跟上司吵架,他們好像發生關係,但男的不認賬。”


    “這種丟人的事,還拿到公司說,真勇敢。”


    “吳芯長成那個樣子,有人肯要她,應該偷笑吧。”這話是一個路過男生說的。


    常瑤瞪著他,肩膀有些抖,情緒很激動:“一個女生的長相是爹媽給的,不是為男人長的。”


    男生看到她的樣子,很驚豔,但被她生氣的眼神 嚇退。


    常瑤走進電梯,去天台,看到欄杆外真的坐著人,她脫下高跟鞋慢慢走近。


    一陣風吹來,吹起她頭發,她整理頭發的時候,發現後麵有人走過來,她激動的轉過身。


    “別過來。”


    常瑤立馬停下腳步:“好,我不過去,吳芯?”


    吳芯看向她:“是你。”


    她們之前在天台見過,常瑤還給她遞過紙巾。


    “你有任何事你可以報警,不要跳下去,命沒了就什麽都沒了。”


    吳芯絕望的看著 天空:“我和男朋友是異地戀,快半年沒見了吧,我懷孕了,是那個畜生的,我隻是要他去醫院簽字流產,他竟然說我不檢點,誰知道孩子是誰的,他對我什麽都沒做過。


    一個月前的晚上,我拿下一個單子,公司聚餐上,他不停灌我酒,我喝醉後,他把我帶到對麵酒店,我醒來的時候,衣服被扯得亂七八糟,下麵很痛,我知道我肯定出事了。


    我想過報警,甚至保存了那天的衣服,可是就在那時候,我男朋友打電話給我,說他那邊的工作還有兩個月收尾,他就能調到這邊公司,他 要和我結婚。


    我真的很高興,想著這件事就當什麽都沒發生,我可以等到他回來,我去公司辭職,領導不批,說正是缺人的時候,我每天看到凶手,卻什麽都不能說,我快爆炸了。”


    常瑤開口:“我懂你 的感受。”


    樓下響起消防車聲音,吳芯往下看了眼,見他們在快速搭建氣墊。


    她無所謂,想死的時候,偏離氣墊跳,還是能死的。


    “你怎麽可能會懂我的感受,你長得那麽漂亮,有人覬覦,也有人保護,我和男朋友在大學認識,那時候他是個沒人要的胖子,我把他撿回家,盯著他減肥,他搖身一變成帥哥了,我每次跟他出去好自卑。”


    “沒人能一直被保護。”常瑤淡淡的說道。


    吳芯看著她,突然覺得別人不能懂,她能懂。


    封逸剛好上來,聽到常瑤說的話,聽出她話裏的痛苦和無助,她到底經曆過什麽。


    封逸走過去,語氣平靜淡定:“你想要什麽,隻要你下來都好說。”


    吳芯看到上來天台的人越來越多,其中還有凶手。


    林西走到封逸身邊:“封總,這個是我員工,我有責任。”


    “你是有責任,把事情處理好。”封逸忍耐有限。


    林西朝欄杆邊走,吳芯看到,情緒激動站起來,身體搖晃不穩,但她還是站好了。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林西見她不是單純嚇唬,不敢再往前:“我不過去,吳芯,你是個好員工,有什麽事,我們可以好好說,不用這麽偏激。”


    吳芯指著他,嘶吼:“你這個畜生,是你強奸我,我現在懷孕,你卻不認賬,我隻是讓你簽手術同意書,有這麽難嗎。”


    林西看了眼封總,察覺到封總臉色不太好,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承認,不然工作要丟了。


    “林西,你讓我作為你上司去簽字沒問題,但你不能胡說,我什麽時候強迫過你。”


    吳芯見他不肯承認,她視線看向樓下,這件事鬧得全公司都知道,她已經沒臉做人了,她轉身毫不猶豫跳下去。


    常瑤離得最近,她不顧一切撲過去,抓住吳芯的手,她體重很輕,架不住吳芯這麽拉,她身體滑出欄杆外。


    封逸看到,心裏發顫,突如其來的害怕,他衝上去抱住常瑤腰身,把常瑤往回拉。


    常瑤感覺有人救 她們,她朝吳芯伸出手:“快,抓住我兩隻手。”


    樓下的消防員在調整氣墊位置,一部分消防員快速上樓救人。


    吳芯絕望的搖頭:“回不去了。”


    她推開常瑤的手,身體快速往下墜,沒了吳芯的體重,封逸很快把常瑤拉回。


    常瑤抓住欄杆還要往下跳救人,封逸把她拽到地上:“你瘋了,搭上自己的命去救別人。”


    常瑤情緒崩潰,哭著捶打他身體:“你為什麽要攔著我,我差一點就能救她,為什麽。”


    最後的‘為什麽’聲嘶力竭,破音,她把這些年積壓的情緒發泄出來。


    封逸覺得她情緒不太對,手緊緊抱住她,生疏又嚐試安撫她的情緒。


    在場的人看到,都以為她跟吳芯是很好的關係,並沒有人注意到封總親密的動作。


    消防員衝出來,看到在場的人並沒有受傷,他們走到常瑤麵前。


    “你剛才拉她那一下,讓我們有足夠時間調整氣墊,你救了她。”


    常瑤聽到消防員的話,慢慢回過神:“吳芯沒事?”


    “手臂脫臼,脖子輕微扭傷,已經送往醫院。”消防員開口說道。


    常瑤渾身鬆懈下來,她無力的癱在封逸懷裏,看到天台那麽多人在,她推開了封逸。


    她撐著地麵,扶著牆壁慢慢站起來,直到現在她腿都是軟的。


    他們陸續跟著消防員下樓,天台隻剩下封逸和她:“你和吳芯是什麽關係?”


    “沒關係。”


    “你今天很不對勁。”封逸想聽她說出來。


    “你說過,我們隻是協議關係,不打聽。”常瑤拒絕。


    封逸站在她身後,看了她很久,確定她不會想死,才放心離開。


    他坐在辦公室裏,林西站在他對麵有些慌,想著率先開口,能掌握主動權。


    “封總,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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