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知道大兒子為什麽不結婚,方燦榮這兩天可謂是忙暈了。


    先是托政治部楊主任做中間人,又和魏書銘一起做局請張家夫婦在外麵的高級飯店用餐。


    以至於幾個人坐在一起,方燦榮連場麵話都不想說,想直接進入正題,開口說訂婚彩禮這些事情。


    幸好她來的時候和楊主任提前通了個氣,今天這事指定能拿下。


    楊主任在一旁幫襯著道:“長征是我看著長大的,是個好孩子,雖然現在職位不太高,但是勝在年輕,以他的能力,以後肯定前途不可限量。”


    “是啊,我們長征就是除了工作地方有點遠以外,其他的真的沒得說,”魏書銘也端著酒笑著道:“來,老張,我們喝一杯。”


    張赫峰笑著端起來了酒杯:“長征的確年輕有為,能有這樣的女婿我們自然也很高興。”


    “那彩禮你們有什麽要求?”方燦榮見縫插針道。


    陳豔玲見自家丈夫沒有說話,就知道他不在意這些,她笑著道:“就按我們這的規矩來,彩禮三百八十八,外加三大件,至於具體買什麽,看兩個孩子吧。”


    張赫峰聞言滿意的笑了笑道:“彩禮也就是走個過場,到時候我和她媽再給補點,讓染染連彩禮全部帶著嫁過去。”


    “老張這話說的見外了,我們男方該給的東西可必須得給。”


    看著張赫峰眼中的滿意,魏書銘想起妻子的叮囑,接著道:“隻是我們家長征工作地方比較遠,而且這次隻請了十天假,我意思讓兩個孩子把證一領,這樣小兩口就能待一個地方了。”


    沒想到魏家這麽急,張赫峰有些猶豫,畢竟誰家嫁女兒都得有個過程,哪怕許輕染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那現在說出去也代表的是自己家的顏麵。


    “老魏啊,主要我們家漾漾還沒個對象,這妹妹嫁了,姐姐還沒出門,聽上去有些不好。”


    魏書銘仿佛早就知道他要說啥,開口道:“明白,理是這個理,但是事在人為嘛,我們可以先不辦酒席,等你大女兒出嫁以後再給他們兩辦酒席。”


    陳豔玲接著道:“主要是染染她才十九歲,啥都不懂。”


    “沒事,我家長征被我教育的啥都會,”方燦榮一臉笑意:“再說,染染今年高中畢業了,要是不結婚再不工作,就要下鄉當知青了,現在好崗位也不多,還要麻煩人,趁現在這個機會,讓兩人領證,我們家給染染在部隊家屬院找份工作,這樣也能省好多麻煩。”


    “話雖……”


    陳豔玲剛開口,就被張赫峰打斷,“嫂子說的是,那就這樣來吧。”


    “還是老張爽快,那我們明天去上門提親,送定親禮,完了讓長征帶著染染把該買的一買,然後和染染直接去北城,畢竟長征的戶口關係還在那邊,”方燦榮還在腦海中琢磨著還有什麽沒說的。


    “行,”陳豔玲剛剛被打斷,很是沒麵子,這次沒有去看丈夫的臉色,直接應了下來。


    楊主任笑著道:“今天這事可真是利索,還是你們兩家有緣。”


    說說笑笑,一頓飯結束後,坐車回大院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陳豔玲跟在張赫峰後麵往家裏走著。


    “你給染染把衣服買了嗎?”


    “還沒呢,”陳豔玲解釋道:“染染昨晚發燒,嗓子疼的說不出話,耀耀也生病了,我忙的顧不上。”


    “那你明天把漾漾的衣服給染染挑一件,穿完了洗幹淨再放回去,”張赫峰安排道。


    “還是算了,”陳豔玲想起張漾私底下那瘋婆子的模樣,立馬搖頭:“我從我衣櫃裏給挑一件吧。”


    “你的太顯老了。”


    陳豔玲看著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道:“有顯年輕的。”


    “行,你看著辦吧,”張赫峰叮囑道:“明天盡量辦的體麵些,我早晨有個會,中午我就回來了。”


    “好。”


    回到家,陳豔玲根本顧不上去找許輕染,直接去找保姆商量明天要吃的菜,又拉著保姆大半夜打掃家裏的衛生。


    “大半夜的這是幹什麽?”


    上高中的張茜一回來就看到這場麵,有些不耐煩道。


    “明天家裏要來貴客,”陳豔玲整理著櫃子,頭也不回道。


    “真是神經啊,不能明天早上再收拾嗎?還有許輕染呢,她怎麽不出來幫忙,真是懶得要命,整天在家裏睡覺,也不出去工作,不上學可真好……”


    張茜想起自己早上起來上學,就忍不住吐槽,反正也沒人敢管她,導致整個客廳都飄著她的聲音。


    大嗓門直接將睡夢中的許輕染吵了醒來,她還未反應過來,就聽見張赫峰嚴肅的聲音傳來。


    “天天這麽晚回來,你去幹什麽了?”


    張茜被嚇得一愣一愣,她老爸怎麽在家,以往這個時候他不是還沒下班嗎?


    “看什麽看?你看你穿的那梭梭拉拉,哪裏有個學生的樣子,你跟我進來,”張赫峰說完轉身進了書房。


    張茜看著自己身上這米白色羊絨短外套配著深綠色的羊絨裙子以及黑色小皮鞋,明明所有人都誇好看,她爹這什麽破眼光。


    想起還要去書房挨罵,她瞪了一眼客廳的張姐,都不知道提醒她一下,真是沒眼色。


    直到客廳徹底安靜下來,許輕染揉了揉幹癟的胃,套了個外套出了房間。


    她的嗓子好了一些,隻不過聲音又粗又啞,很是難聽。


    “張姐,有飯嗎?”許輕染很是疲憊地問道。


    “有的,我去給你端,”張姐放下手中的抹布,急忙轉身往廚房走去。


    許輕染剛準備跟著張姐進廚房,卻突然被母親陳豔玲攔住了。


    “你今晚別吃了,不然明天起來容易水腫,這樣就不漂亮了,”陳豔玲擔憂地看著女兒蒼白的臉色,覺得自己明天有必要給她化個精致的妝容,好讓她看起來更精神一些。


    “我吃個飯都礙你事啊!”許輕染強忍著嗓子的疼痛,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這死丫頭,怎麽說話呢?”陳豔玲瞪大眼睛,生氣地用手指戳了戳許輕染的額頭,罵道:“明天家裏要來客人,是專門來給你訂婚的,到時候你可是主角,得出來見人的,要是不漂亮怎麽行?”


    聽到這句話,許輕染的心瞬間涼透了。原來,那個老男人真的是非娶她不可了。想到這裏,她不禁感到一陣絕望。


    “要嫁你去嫁,我才不嫁!”許輕染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倔強地說道:“反正他年紀大,跟你也差不多,你們倆在一起才合適呢。”


    “要不是看在你明天要訂婚的份上,我今天高低得給你顏色看看,”陳豔玲罵罵咧咧道:“也就你這個死丫頭命好,不是老男人,是魏長征明天和你訂婚。”


    “什麽?”許輕染感覺自己都懵逼了,她今天早上才把魏長征當作要勾引的對象,怎麽這就成功了?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有些不敢置信。


    她第一次勾引人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成功了?


    難道她真的有做狐狸精的潛質嗎?


    “你在想什麽?”陳豔玲諷刺道:“你還以為人家魏長征是真喜歡你這個人啊,是因為魏家和謝家的聯姻被顧家奪了,人家才是看在你張叔叔的麵子上,才願意娶的你。”


    “重要嗎?”


    許輕染回了一句,然後在她媽怔愣的神色中直接往餐廳走去。


    陳豔玲愣了許久,才笑了起來。


    是啊,重要嗎?


    當年她被那個死男人拋棄,未婚先孕生下許輕染,被周圍人嘲笑不斷,最後還不是挑了個最好的。


    現在的她住著大房子,當著領導夫人,而曾經嘲笑過她的人早就被她踩在腳下了。


    吃飽喝足後,許輕染洗了一個熱水澡,她坐在房間裏用毛巾擦著頭發,整個人舒坦極了。


    自從聽到這個消息,壓在她胸口的重擔一下子就消失了。


    正如陳豔玲所言,魏長征不喜歡她,娶她也是因為家庭原因,可她也不喜歡魏長征啊。


    以前的她做夢都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可結果呢,她中途被拋棄,差點被強迫嫁給老男人。


    所以,情愛真的重要嗎?


    這一刻,顧清元母子倆以及謝美蘭帶給她的悲痛仿佛被剔除的非常幹淨。


    她很確定,自己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是非常開心愉悅的。


    就算不喜,可魏長征是她現如今階段能嫁到最好的男人了。


    而且他還在北城當兵,那自己是不是也能跟著他去北城了?


    一想到即將要逃離這個令她難過的地方,許輕染感覺自己都快飄起來了。


    她甚至開始幻想未來的生活,或許可以過上平靜而幸福的日子。


    不再有爭吵和痛苦,隻有溫暖的陽光和微笑。


    許輕染深吸一口氣,感受著內心的喜悅和平靜。


    她知道,這是一個新的開始,一個充滿希望的未來。


    雖然前路未知,但她決定勇敢地麵對,相信自己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這一切仿佛是在做夢。


    哪怕最後躺在床上,她還是有些不確定,想去問問她媽,這是真的嗎?


    她真的要嫁給魏長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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