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染心裏清楚,下午有老太太在場,媽媽根本無暇顧及她。


    於是,她換上衣服後,毫不猶豫地打開大門,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謝家與魏家相鄰,但離她家還有一段距離。


    許輕染一路上悠然自得地走著,碰到熟人時,她都會熱情地打招呼。


    當快要到達目的地時,許輕染突然看到了香樟樹下正在聊天的兩個人,那正是她熟悉的謝美蘭和魏長征。


    這一眼望去,許輕染突然覺得有些尷尬,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她猶豫片刻,決定趁他們還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時候,轉身悄悄地往回走。


    畢竟,魏長征幾年才回家一次,他一定很想和謝美蘭好好聊聊。


    相比之下,許輕染和顧清元的關係就顯得有些複雜了。


    而謝美蘭和魏長征則是真正的青梅竹馬,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家庭背景相似,都是家中的寵兒。


    就如,明明她和謝美蘭都才高中畢業,謝美蘭自己在報社開始工作了,而魏長征也年輕有為,聽說都有職位了。


    許輕染心中有些羨慕,想起魏長征,他確實是一個頂好的人。


    以前的她,幹什麽都和謝美蘭走在一起,魏長征送東西時,為了怕她尷尬,都是兩份兩份一起送。


    有時候她不在了,還會單獨補給她。


    而謝美蘭也總在她跟前誇魏長征,有事也直接找魏長征解決。


    希望他和謝美蘭能有一個比較好的結局吧。


    許輕染腳步輕快地穿過花壇走廊,來到活動廣場的時候,正好碰見了謝美蘭的堂哥謝葵。


    謝葵和他們年紀相仿,平日裏大家經常一起玩耍。既然迎麵碰上了,自然少不了打招呼。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謝葵看到她後,眼神竟然閃躲了一下,似乎想要避開她。


    許輕染下意識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連忙喊住了他:“謝葵!”聽到她的呼喊,謝葵這才不好意思地轉身朝她走來。


    他一邊看著她剛才走過的方向,一邊有些結結巴巴地問道:“你是不是去找美蘭了?”


    “是啊,”許輕染疑惑地打量著他,“我剛看到她和魏長征在一起,所以沒有去打擾他們。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什麽見到我就要躲開呢?”


    謝葵的眸子裏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許輕染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眼中的異樣,心中充滿了疑慮。


    “美蘭和清元要訂婚了,”謝葵實在不忍心欺騙眼前這個單純的女孩,最終還是說出了實情。


    “什麽?”許輕染懷疑自己聽錯了,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謝葵索性直接道:“兩家前前後後都商議了半個月了,彩禮陪嫁都談好了,這兩天才看吉日挑選辦婚禮時間。”


    許輕染感覺胸口像被壓了一塊巨石一樣沉重,呼吸困難,仿佛無法吸入足夠的空氣。


    謝美蘭和顧清元?


    一個是她最親密的朋友,另一個則是她深愛的男友。


    他們怎麽能這樣對我?


    更讓她難以置信的是,他們已經在一起半個月了!而就在上周,他們還一起出去玩耍呢。


    甚至連顧清元提出分手也隻是三天前的事……


    謝葵注意到她神情恍惚,擔心地問:“輕染,你還好嗎?”


    “許輕染?”


    “許輕染?”


    謝葵不斷呼喚著她的名字,但許輕染卻沒有絲毫回應。


    她隻是默默地轉身朝家走去,謝葵怕她出意外,便緊跟其後。看著她平安回到家中,謝葵這才放心離去。


    許輕染渾渾噩噩地走回家,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來的。那種心碎的感覺再次襲來,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她抱住自己的手臂,爬上床緊緊地蜷縮成一團。


    ……


    被折騰一天的陳豔玲終於等到張赫峰下班回來了。


    她這才想起張赫峰昨天晚上交代的事情,神情一頓,內心有些忐忑不安地迎了上去,“赫哥,你吃飯了嗎?”


    “已經吃過了,”張赫峰眼角的笑意怎麽也遮不住,“去書房。”


    “好。”


    陳豔玲伺候他脫完外套、換好鞋子後,便跟著他走進了書房。


    看著他眉眼間難以掩飾的笑意,她輕聲問道:“赫哥,今天是不是有什麽特別高興的事情啊?”


    “哈哈哈,”張赫峰想起魏書銘今日說的話,不禁開懷大笑起來,說道:“我和魏書銘相識這麽多年,他一直都是那麽高傲自大,沒想到他居然也會有主動來找我的時候。”


    陳豔玲立刻就聯想到了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方燦榮今天來我們家了,她說想讓染染嫁給她家的小兒子魏長征。”


    “這事我知道,”張赫峰難得的解釋起來,“魏書銘今日來找我,意思顧家和謝家聯姻了,謝家背叛了他們的盟約,所以,魏書銘將目光放我身上了。”


    “那你準備怎麽辦?”


    “魏家,肯定比顧家和李部長都好很多,”張赫峰說著一把將她摟在懷裏,道:“玲兒,你可真是生了個好女兒。”


    聽著這久違的稱呼,陳豔玲有些反胃,卻還是笑著道:“那我們把染染嫁給魏長征,我也覺得很好,魏長征畢竟年輕有為。”


    說著她有些為難道:“那李部長那邊怎麽辦?”


    “當然是交給魏書銘去解決了,畢竟是他想和我們結親,”張赫峰笑著道:“給染染好好說說,這幾天再帶她出去買幾身衣服鞋子,給她再多給些零用錢。”


    說著從懷裏掏出一些票,道:“裏麵有一些外匯券,你去友誼商店給她買兩件上的了台麵的衣服。”


    走到一樓拐角處的小房間,她連門也沒敲,直接推門走了進去,看見蜷縮在床上,被子也沒蓋,臉上冒著汗珠子的許輕染,她有些擔憂道:“輕染?”


    叫了一聲見她沒反應,陳豔玲摸了摸她額頭,有些燙,應該是發燒了。


    幸好家裏阿姨回來了。


    陳豔玲將保姆喊來招呼許輕染。


    “太太,我們帶她去醫院吧,”張姐道。


    “不用了吧,先給吃點退燒藥,”陳豔玲道:“你先照顧著吧,不太行了你再找我。”


    “好。”


    看著陳豔玲離開,張姐找來退燒藥和水,將燒的迷迷糊糊的許輕染喊醒,照顧她喝了藥,陪在她床邊待了許久,看她不燒了這才回了自己房間。


    許輕染第二天醒來,隻覺得喉嚨仿佛被火燒過一般,痛到幾乎失聲,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強撐著穿上衣服,打算去找媽媽要點錢去看醫生。畢竟,無論如何,身體健康才是最重要的,這是她一直以來的信念。


    許輕染很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當沒有人關心自己時,就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他們這些人並不值得她如此付出。


    然而,就在這時,張豔玲推門走了進來。


    “怎麽樣?”張豔玲看著女兒,關切地問道。


    許輕染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努力張開嘴巴,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張豔玲原本容光煥發的臉上頓時皺起了眉頭,語氣有些不滿地說道:“你怎麽這麽掃興啊!本來還有件大喜事要告訴你呢,結果你成這個樣子,真是太可惜了。一會兒讓張嫂陪你去醫院看看吧,等回來之後,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許輕染心中冷笑一聲,她知道母親所謂的重要事情無非就是關於她的婚姻大事。


    對於這件事,她早已心生反感和抵觸情緒。但此時此刻,她無法表達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看著她離開,許輕染再一次憂愁起來自己的未來。


    謝美蘭?


    顧清元?


    謝美蘭?


    這兩個名字不停的在她心中劃過。


    那他們兩個要是在一起,魏長征怎麽辦?


    許輕染低頭看著手腕上的玉珠子。


    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魏長征陽光開朗的笑容。


    和那樣的男人在一起,哪怕什麽也不幹,每天看著他燦爛的笑容,心情也總歸是好的吧。


    “魏長征”許輕染在心中默念著他的名字,心中突然浮現出一個怪異的想法。


    如果自己能嫁給魏長征呢?


    那她現在所麵臨的困境是不是都消失了。


    許輕染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卻又覺得這實在是一個好辦法。


    估計魏長征知道謝美蘭要結婚的消息,肯定也特別傷心吧,那這個時候她趁虛而入,會不會……


    許輕染知曉自己的想法有些可恥,可從小到大的經曆,讓她明白,如果想要得到一個東西,隻能自己努力爭取。


    幸運之神永遠不會降臨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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