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虞鶯鶯花了幾秒鍾時間,才反應過來,江賀口中的“哥”是誰……應該就是江賀的父親,江成篤口中那個優秀至極的大兒子,江華。


    她問道:“你剛才知道的?”


    “嗯。”江賀開口,“之前怕吵到你睡覺,我把手機關機了。你洗澡的時候,我幾個姐姐和我京城不少朋友都給我打了電話,說我哥回來了,並且回來好幾天了。”


    虞鶯鶯驚訝:“你姐和你朋友,他們通知的你?”


    江賀眼神複雜,輕笑一聲,點頭道:“是。原本他們也不知道,直到今天我爸媽說要給我哥接風洗塵,舉辦酒會邀請圈子裏的人參加,他們才知道這事。”


    “我爸和我媽……他們不知道是刻意瞞著我,還是就沒想過要告訴我一聲,一直到現在都沒跟我說。”


    江賀說完,就沉默下來。


    “江賀……”虞鶯鶯幹淨黑亮的杏眸裏滿是擔心,握住他垂在身側的手,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傷心了?”


    “嗯。”江賀又是一笑,沒有否認,“是傷心了。”


    親哥回來了,他卻是從別人口裏知道的。


    也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也許……是你爸媽他們太開心了,忘記通知你了?”虞鶯鶯想了想,試圖安慰他,“或者是想表示看重,最後一個通知你?”


    幾乎是她話音一落,江賀的手機便震動起來。


    是江成篤打來的電話。


    虞鶯鶯隱約聽到,電話那頭的江成篤語氣嚴肅,但掛了電話,江賀的情緒明顯好了一些。


    低頭在她臉上親了親,他笑著道:“是老頭子給我打的電話,叫我回去看看。”


    虞鶯鶯心裏莫名有點不舍,問道:“什麽時候走?”


    “後天吧。”江賀道,“等會兒訂好機票,明天把公司的事處理一下,後天走。”


    “在那邊呆幾天?”


    “暫時沒定,可能兩到三天。”


    虞鶯鶯點頭:“嗯。”


    江賀灑脫笑了笑:“無論如何,我哥回來了就好。十多年沒見,也不知道他這些年在哪裏,過得好不好……你這是什麽眼神?別擔心我,這些年我都看開了。”


    虞鶯鶯拉著他的手,心疼地抱住他。


    她不認識江華,隻認識他。


    她隻心疼那個開開心心拿著成績單給父母看,卻被父母質問不過考個第一,有什麽好得意的小江賀。


    “傻子,我沒事。”江賀笑出聲,抬手親昵地揉了揉她的發頂,開心起來問道,“肚子是不是餓了?不想那麽多了,我們先吃點東西去!”


    “嗯。”虞鶯鶯點頭。


    但在江賀走出一兩步之後,她忽然又拉住他,在他疑惑垂眸看向她的時候,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一吻。


    看著他。


    這樣會更開心一點吧?


    直到江賀漂亮的桃花眸重新被笑意點亮,變得神采奕奕,她才放心,杏眸中也浮現笑意。


    ……


    江賀準備的飯菜很豐盛。


    虞鶯鶯看了一眼,都是較為清淡溫補的菜。


    見她光是打量,不拿筷子,江賀擔心她不喜歡,連忙看著她哄道:“就這一頓吃清淡一點,晚上就給你吃香喝辣好不好?”


    “昨晚上我鬧得有點過,我很擔心你會不舒服,不敢給你叫重口味的飯菜?我剛看你走路的姿勢,是不是有點勉強了?”


    “我之前查過資料,都說黑魚滋補,我給你盛一碗湯?”


    “……”


    虞鶯鶯頭禿。


    剛才還心疼江賀,但現在,她又想讓他閉嘴了。


    她還記得她腦震蕩住院的時候,這人可是點了滿滿一小桌子燒烤、串串、麻辣燙給她吃,還反問她“你傷的是腦子又不是腸子,怎麽不能吃”……


    她現在是有些不適,但……也還好吧……


    其實這些菜色,也都是她喜歡的。


    她拿起筷子。


    江賀立刻道:“我來,我來!”


    虞鶯鶯無奈看向他。


    江賀立刻振振有詞,有理有據道:“我體力比你好,以後體力活讓我來就行!”


    虞鶯鶯靈魂發問:“你之前不是說,讓我多運動?”


    “那個……”江賀忽地別開眼,捏了捏發紅發燙的耳垂,戰術性咳嗽一聲道,“其實我覺得,床上運動也是運動,早點養好身體,可以早點……咳咳,在哪兒運動不是運動,對吧?”


    “……?”虞鶯鶯微笑臉,核善提醒,“其實我生物也學得不錯,要不要找一張高三的生物卷子我們做一做,看誰分數高?”


    江賀一秒驚喜:“做一做?!”


    四目相對。


    江賀:“……”


    虞鶯鶯:“……”


    江賀果斷低頭,麻溜轉移話題:“吃飯,吃飯!不然飯都涼了!”


    虞鶯鶯氣笑了,沒好氣地瞪向他。


    但看著他殷勤的樣子,她又羞惱地低頭,夾了一筷子米飯放進嘴裏,努力藏住眼中的笑意。


    ……


    吃過飯,虞鶯鶯在客廳溜達了兩圈消食,很快便扛不住了,神情有點倦倦的。


    有心想要工作學習一會兒,但又有點抵不住睡意。


    被江賀搶走手裏的咖啡之後,她猶豫一秒,還是順從的被他推到臥室,選擇回床上睡一會兒。


    說實話,也許是因為江賀的準備很充分,又先為她……那樣……


    她和江賀的第一次並沒有於晴之前說的那樣,仿佛木頭被斧頭劈開的痛苦,隻是酸痛難忍還是有的。


    最主要的是,昨晚熬夜了。


    也不知道是淩晨幾點才睡的,因為窗外一成不變的夜色,她很難判斷時間,但卻知道江賀播放的重金屬音樂歌單循環了一次又一次,仿佛沒有盡頭。


    窩進被子裏,虞鶯鶯很快熟睡。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天黑了。


    柔柔的燈光從窗簾縫隙照進來,讓人感覺溫暖。


    江賀不知道什麽時候也睡到了床上,見她一動,立刻緊貼上來,腦袋埋在她肩窩裏蹭了蹭,低聲撒嬌喊道:“鶯鶯……”


    虞鶯鶯:“……”


    他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再得寸進尺的把大長腿一抬,就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裏,讓她清楚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


    明目張膽。


    肆意妄為。


    他想要做什麽,不言而喻。


    就……雖然早有預料,但她的確也沒想到,他能這麽黏人。


    虞鶯鶯想到昨晚的荒唐和瘋狂,頭皮發麻,下意識回頭提醒道:“江賀……一個星期一次,一次一個小時,你還記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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