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可以參觀嗎?沒有不方便的地方吧?”


    “隨你。”


    虞鶯鶯看了江賀一眼,抿唇笑了。


    自己吃的飯菜,自己收拾。


    她把餐桌收拾好,走動著四處看了看,主要是尋摸著合適學習的地方。


    江賀的房子果然跟他之前說的那樣,房間裏處處充斥著一對新人新婚未遂的痕跡。


    不提次臥的大紅喜被,紅棗桂圓,靠客廳陽台的那堵牆上甚至有一片可疑的暗紅色痕跡,也不知道是什麽……


    虞鶯鶯盯著看了一陣,輕輕“嘶”了一聲,江賀的聲音突然響起在她頭頂:“放心,那不是血,是我不小心灑的紅酒。”


    “……哦。”虞鶯鶯放心了。


    “但如果你下次再喝酒,你的血有可能會濺上去。”江賀的聲音陰惻惻的。


    虞鶯鶯扭頭看他。


    江賀居高臨下睨著她,一臉“老子說到做到”的凶狠表情。


    但她一點不怕,反而笑出聲。


    “你,你笑什麽?”江賀皺眉。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書包裏隨身帶著不少好東西。”


    虞鶯鶯拿過隨身帶著的背包,當著江賀的麵,依次從書包裏拿出了防狼噴霧,辣椒水,甩棍等等防身工具。


    拿完了,她又問道:“你家有磚頭嗎?”


    “……”江賀警惕反問,“你要那個幹什麽?”


    “我一手刀可以劈三塊。”


    江賀:“……”


    虞鶯鶯:“怎麽樣?”


    江賀唇角抽了抽:“你厲害。”


    “過獎,過獎。”


    “但如果喝醉了就是一隻菜雞。”


    “……?”


    江賀得意挑眉。


    淺淺過了一招,虞鶯鶯決定不跟某人一般見識。


    她回身指著客廳裏的大茶幾,問道:“我能把這裏清理出來,在這裏看書嗎?”


    江賀唇角抽了抽,終於忍不住靈魂發問:“我這麽大一個人杵在你麵前,你隻想搞學習?”


    為了昨晚的事,他都心情起伏一上午了,她居然這麽淡定!


    虞鶯鶯詫異看向他,滿眼寫著疑惑:“不然呢?也沒別的可玩呀。”


    江賀:“……可以。”


    算她狠!


    不用虞鶯鶯動手,他找來一個紙箱子,三兩下把茶幾上擺著的遊戲手柄等玩意兒“嘩啦啦”一掃,台麵瞬間空無一物。


    平時有鍾點工定時打掃,台麵隻是淩亂,並不算髒,沒有什麽灰塵。


    虞鶯鶯拿出濕紙巾擦了擦,從書包裏拿出專業書,當真就盤腿一坐,心無旁騖地看了起來。


    打開的書包口,一疊厚厚的計劃書露出大半截。


    江賀好奇撿起來一看,懲罰渣男計劃書。


    隨便看了兩頁,他被裏麵充斥著物理閹割和化學閹割的作戰計劃驚到,莫名感覺下半身涼颼颼的,心情複雜地看了虞鶯鶯一眼。


    虞鶯鶯扭頭朝他看來:“你怎麽了?”


    “這個……”江賀抖了抖手上的計劃書,“什麽情況?”


    “哦……”虞鶯鶯道,“錢寶寶被渣男欺負了,讓我給她做計劃,幫她收拾渣男來著,我還沒開始做。”


    “那這些計劃……”


    “是寶寶之前做的。”


    “……”江賀悄然鬆了一口氣。


    虞鶯鶯又開始看書,他黑著臉看了她一會兒,往沙發上一坐,大長腿一支,開始戴著耳機打遊戲。


    可玩著玩著遊戲,看著坐在茶幾前的虞鶯鶯,他的腦海中又莫名飛閃過昨晚和今早的片段,耳根不爭氣地發熱發燙。


    特別看虞鶯鶯穿著他買的家居服,雖然是長衣長褲,包裹得嚴嚴實實,背對著他隻露出一截纖細白皙的後頸,但衣服是他買的。


    不僅是他買的,還是他拆的包裝,洗幹淨烘幹的。


    穿衣服在她身上,有著和他同款的幹淨香味,好像她這個人都處處跟他有關,沾染了他的氣息。


    該死……


    這些念頭像是不受控一般汩汩冒出,他感覺自己像是某種陰暗爬行的生物,想法很不陽光。


    還是做點陽光的事吧。


    閉了閉眼,江賀惡狠狠地退出遊戲,手機一丟:“虞鶯鶯,複習完之前的內容你就覺得用不著我,不需要我幫著刷題了是吧?來,爸爸今天就告訴你,什麽叫你爸爸還是你爸爸!”


    虞鶯鶯扭頭看向他,眼中滿是疑問。


    這人平時陪她泡圖書館不是有點不情願嗎?今天怎麽一反常態,居然主動提出來了?


    不過,現成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虞鶯鶯立刻點頭。


    江賀也在心裏點頭。


    肮髒曖昧的思緒,即將被正義的向學之心滌蕩,再不會不自在,他終於滿意了。


    ……


    虞鶯鶯三人的探望,並沒有讓錢寶寶打消心結。


    除了感情錯付帶來的傷害,她也需要時間調整狀態,麵對回校之後有可能存在的風言風語。


    後者對她來說,還更加艱難。


    經過跟學校方麵的溝通,學期結束的時候她會來參加期末考試,但這段時間就請假在家,不來學校了。


    錢寶寶的決定,虞鶯鶯三人都很尊重。


    同專業的虞鶯鶯和於晴,每天晚上會在群裏分享專業課和選修課的筆記。簡玫和錢寶寶關係最好,日常開導她。


    時間走得很快。


    眨眼就到七月份,很快就要放暑假了。


    暑假留校需要提交書麵申請,虞鶯鶯不打算回家,早早的準備了書麵材料,交給輔導員審核。


    考前一個星期,a大校園裏的學習氛圍空前濃厚。


    具體表現在圖書館座無虛席,很難搶位。


    早在一輪複習結束後,虞鶯鶯就不再拉著江賀刷題。


    但就算隻用搶一個位置,就算她一吃完午飯就往圖書館衝,也落空了好幾次。


    找不到空位,她隻能隨便找個沒開空調的空教室看書,或者回寢室。


    但沒空調的教室太熱,寢室裏又相對來說沒那麽安靜,都不是好的選擇。一到周末,更加要命。


    如果是以前,虞鶯鶯肯定會將就。


    但現在,她第一時間想到求助男朋友。


    周五上完最後一節課,她拉住江賀:“等會兒吃完飯,你去哪裏?”


    “手頭有個單子,回家趕工。”江賀隨口問,“什麽事?”


    虞鶯鶯看著他笑,眉眼彎彎。


    江賀看她笑得這麽甜,又看了看自己被拉住的手腕,單手從褲兜裏拿出手機:“沒錢用了?我給你轉。”


    “不是!”虞鶯鶯連忙開口,“不是錢的事!”


    他之前微信轉賬給她好幾萬,但平時兩人吃飯都是他刷卡買單,那些錢她幾乎沒動過,更不會主動要。


    “那是什麽事,讓你主動跟我牽手?嘖!”


    “我周末能去你家嗎?”虞鶯鶯臉一熱,鬆手問道,“晚上我回寢室,就白天去你家可以嗎?”


    “嗯?”江賀沒料到她有這個要求,下意識問道,“你想去我家,你就不怕我……等等,你想去幹什麽?”


    不怕他什麽?


    虞鶯鶯腦子裏轉過這個疑問,也問了出來:“我要怕你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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