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葉璞玉說蘇汐月是因為被人灌下催產藥,並加以針灸刺激合穀穴和陽交穴,才會導致的早產和血崩。


    夜景湛顯然很是震驚。


    楚瑤死了,柳夢惜也死了,這後宮裏應是沒有什麽人會仇恨蘇汐月,並對她下狠手的人了。


    唯一與蘇汐月有前嫌的隻有蕭霓仙,可現下她遠在城郊寺院,蕭家又在朝中失了勢,她哪有能力去害蘇汐月?


    不會的,他印象中那個溫婉善良的蕭霓仙,是斷斷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蘇汐月早前就想要服用催產藥,早日生下腹中的孩子,定是她又想到了什麽法子,讓人喂她喝下的催產藥。


    看來她想要逃出宮去的心還是沒有死!


    回頭睨一眼躺在如意榻上的蘇汐月,夜景湛輕咬牙關,大手緩緩地握成拳頭狀。


    “可有醫治的法子?”


    葉璞玉蹙眉思忖了許久,這才畢恭畢敬的躬身道。


    “微臣除了給娘娘開一些止血的藥,目前還沒有其他穩妥的法子。”


    “可據微臣所知,葛神醫那裏有一些密不外傳的針灸之法,應是可保娘娘性命無虞的。”


    “現下娘娘昏迷不醒,不如皇上讓他的徒弟小祥子試一試?”


    夜景湛蹙眉,安瑞祥、辛果,包括之前惜芳閣的所有太監和宮女,現下都被關在大理寺牢房裏。


    沒有從他們的口中問出蘇汐月的具體計劃,他正心頭窩火呢。


    現下讓他放安瑞祥出來為蘇汐月治病,他顯然很不情願。


    “若沒有安瑞祥和葛神醫,麗妃這病就沒得治了嗎?”


    葉璞玉一臉誠懇的低眉。


    “皇上應是知道,自古以來,因為產後血崩而殞命的女子不計其數。”


    “實在是因為這產後血崩的情況極為複雜,不好把控。”


    “若是皇上非要微臣醫治的話,那不瞞皇上說,微臣隻有三成的把握。”


    夜景湛吞下一口唾沫,思忖了許久,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蠕動唇瓣,喃喃道。


    “朕……這便派人將安瑞祥帶過來。”


    胡建耀眼瞧著葉璞玉將寫好的藥方轉給太醫院的小太監,交代他去煎藥。


    老臉上當即便掠過一絲陰笑。


    葉璞玉,老夫這次定要讓你明白,伴君如伴虎這句話的含義。


    “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能力逃出宮去嗎?”


    蘇汐月才剛醒,夜景湛冷厲的聲音便在她耳邊響了起來。


    “朕倒是沒想到你竟這般神通廣大,躺在這裏還能讓人給你送催產藥喝?”


    “若是被朕知道供你差遣的人是誰,朕定會讓他如之前在你身側伺候的宮女和太監那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蘇汐月蒼白的唇瓣緊了緊,毫無血色的俏臉上泛起一絲淒楚的微笑。


    “夜景湛,你覺得那催產藥是我讓人喂我服下的?”


    夜景湛眉頭微隆,深邃的眸子裏透露出些許驚愕。


    “難道不是嗎?”


    蘇汐月冷嗤一聲,晶瑩剔透的淚珠瞬間從她的眼角滑落。


    “左右我說什麽你都不信,那還問我做什麽?”


    “你愛怎麽想,隨便你!”


    她鼻尖微微泛紅,鼻腔輕微的抽動著,聲音卻依舊保持著原有的鎮定。


    蕭霓仙遣了祁遠竹,迫使她服下那麽一大盅的催產藥。


    那錢巧生,在她生產之時,無數次用銀針刺她的穴位,按壓她的小腹,導致她血崩。


    他們想要去母留子的目的已然昭然若揭了。


    蘇汐月玉手緊緊攥著錦被,嬌軀微微顫抖著。


    夜景湛望著她楚楚可憐的絕望模樣,不禁有些心痛。


    “你不說出來,朕如何判斷真假?”


    蘇汐月含淚的眸子巴望著窗外的遠山,之前她也無數次在夜景湛跟前說起蕭霓仙的表裏不一,結果又如何呢?


    她冷冷一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側過身去。


    “皇上去忙吧,臣妾乏了,想好好地睡一覺了。”


    夜景湛正欲開口再說什麽時,黃福安帶著佝僂著脊背的安瑞祥進了門。


    “奴才參見皇上、麗妃娘娘!”


    安瑞祥雙膝彎下來的時候,眉頭痛苦的擰巴著。


    他的聲音明顯比之前低沉和虛弱了許多。


    蘇汐月驀地轉過身來,美目仔細審視著緩緩抬起頭來的安瑞祥。


    他身上的那套太監服,顯然是新製的,衣服上折疊的褶子猶在。


    長長的袖子雖然遮住了他的手臂,卻遮不住他紅腫且隱約帶著鞭痕的十指。


    高高的衣領雖然將他的脖子遮了個嚴實,但是下顎處露出的依舊往外滲著血的鞭痕卻十分明顯的延伸到了衣領處。


    “小祥子!”


    蘇汐月美目裏盈滿了淚水,恨恨的斜向夜景湛。


    安瑞祥一向受夜景湛賞識,尚且傷成這樣,辛果豈不是更慘?


    “夜景湛,你有什麽,衝我來便是,為何要折磨這些下人?”


    “他們沒有錯,他們隻是奉命行事!”


    夜景湛不以為然的冷笑,星目陰鬱的眯著。


    “知情不報,你覺得他們沒有過錯?”


    “是他們弄不清楚,在這皇宮裏,朕才是他們唯一的主子!”


    說罷,他起身移步至窗邊,背對著他們。


    黃福安趕忙拿來一個針包,遞給安瑞祥,滿臉同情的低聲道。


    “小祥子,快去給娘娘施針吧!”


    “她現下很是虛弱,你得救她。”


    安瑞祥紅著眼上前,勾起唇角勉強的笑著低聲道。


    “娘娘放心,奴才們都無礙的,都是些皮外傷。”


    一番針灸過後,安瑞祥馬蹄袖拭著額頭的汗珠,起身向夜景湛行告退禮。


    夜景湛揮手示意他離開,卻在他轉身邁出兩步後,忽的又叫住了他。


    “站住!”


    他躬身撿起安瑞祥轉身那一刹那,從他的袖袋裏掉出的信件。


    “這是什麽?”


    安瑞祥一臉詫異。


    “奴才不知。”


    蘇汐月眉頭微緊,方才她看得真切,那信件的確是從安瑞祥袖袋裏掉出來的。


    夜景湛自顧自的打開信件,入目,他的厚唇便憤憤的癟成了一條線。


    見他星目中的怒火越燒越旺,蘇汐月莫名的感覺有些不甘。


    黃福安和安瑞祥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目光齊齊聚在夜景湛手中的那封信上。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夜景湛一步一步移向蘇汐月,牙齒似是要被咬斷了一般,咯吱咯吱作響。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他頓在如意榻旁,唇角快速抽動著,大手揪著蘇汐月的衣襟,將她整個人都拖了起來。


    “蘇汐月!”


    “你到底還有沒有廉恥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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